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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说…”海拓南苦笑,“你就不用亲自对我说么?”
“当初你一刀毁了我的脸,我…也在你的身体上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算扯平了。”沈梨若含着笑容身体颤抖着:“这一枪,我替你挡的,算是这些年欠你的。”
“你还笑得出来…呵,不知道自己就快死了么?”海拓南抱着沈梨若走在迎风的码头上,一路血迹淋漓,那一枪已中要害。
“阿南从来没有背叛过郑先生…”沈梨若闭上眼睛:“这样就好…只是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愿意辩解…”
“因为他不会真的相信我…比起不信任的的心疼,我宁愿选择这样。”海拓南低头在沈梨若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至少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守护他。如果我死了,死前也一定会铲除所有对他的威胁…”
“记得别伤害白皑萧…”沈梨若伸手抚摸着海拓南冰冷的脸颊,轻轻吐出最后一句话:“他…就像我弟弟一样…家壁他,他应该是等了我很久…很久了…”
正文 第九十章 烈女殇
又开始下雪了,落在码头黑漆漆的水里什么样美丽的雪花都消失不见。海拓南抱着沈梨若,感受到她的体温慢慢消失,他凝视着那张安详到看不出一丝痛苦的脸。曾几何时,她曾对自己说过:如果死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不管他是敌人还是爱人下辈子都认定他了。这一生,她没爱过任何人,唯一信仰的神就是郑唐衣而已。
“梨若!”
“梨若姐!”
白皑萧三人此时赶到中信码头,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他们震惊。
“海拓南!你对她做了什么?”尚佳轩将两人挡在身后,手里的枪已经拉开保险。
“你们看不出么?”海拓南抬起眉毛轻哼一声:“她死了,我在跟她道别!”
海拓南的手一松,沈梨若的身体毫无生气得滚落在雪地上,所到之处鲜血四溅。
“梨若…”郑唐衣跪下身来,抱起沈梨若的身子。她的脸上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海拓南!”郑唐衣呼得跳起身来抓住尚佳轩手里的枪疯狂得扣动了扳机,连续四五枪凌乱得炸响,所幸只有一枚子弹炸开了海拓南的肩膀。
“唐衣!住手——”白皑萧夺过了郑唐衣的枪,“先不要杀他,听他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郑唐衣将自己的枪一把掏出来向海拓南砸去:“这么多年来你夺走了我多少重要的人!是不是一定要我这条命还给你才肯罢手?”
海拓南捂着肩膀的伤半跪着撑在地上,他示意于豹不要上前搅乱局面,一双鹰般锐利的目光直刺郑唐衣的内心:“你亲眼看到我杀了沈梨若么?”
“唐衣,”白皑萧将郑唐衣扶住:“如果真的是他杀的梨若姐为什么还会在码头抱着她,早该毁尸灭迹沉江入海不是么?又为什么要打电话通知我们过来——”
“海拓南,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如果不是你,又是谁杀害的梨若姐!”尚佳轩将沈梨若的身体用外套盖住:“一而再再而三得惹出悲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海拓南没有去看白皑萧,也完全不理会尚佳轩,目光至始至终没从郑唐衣的身上移开:“你相信所有的人,你心里装着所有人的幸福安康生命安危…为什么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这一句话如雷贯耳,郑唐衣清楚的记得在三年多前,自己亲口对白皑萧说过。
原来人只有对最爱自己的那个人最肆无忌惮。不爱无罪,不珍惜却是大孽。
海拓南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幽怨隐藏在漫天的飞雪里,依然不做任何解释。他的脸色在雪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没有血色,黑色的身影隐在江水的背景里低调又悲伤。
从他的眼神里,郑唐衣看到了一种决绝的坚定,那种坚定就好像面对任何困难都要守护到底的座右铭。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懂过眼前的男人。
“如果你们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海拓南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得站定。“沈梨若最后说,希望你和这个男孩好好的。”
“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解释么?”郑唐衣在寒风中咬了咬牙:“一个像你这样扭曲的人,凭什么怨恨别人的误解?你想对我说什么为什不能坦白!”
“坦白?我说我爱你,你会在意么?”海拓南回头冷笑,笑容僵持了半秒钟猛地回头以手掩住口。于豹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白皑萧心惊了一下。最终三人无所作为得目送着他上了车离开。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白皑萧总觉得雪花飘过郑唐衣的鬓角又徒增了他几根白发。
“海拓南病的很重…”白皑萧轻声道。
“恩?”回忆起他不似常人的病态脸色,郑唐衣恍然:“是什么情况?”
“我之前在他家的时候,他几乎无法起身,而且一直吐血。我留心看了下他床头的药,虽然看不懂成分但字还是认得的,应该是治疗肝部肿瘤类的药物。我想,如果是肝癌晚期的话,他应该没有多少日子了。”白皑萧走到沈梨若身边,轻轻撩起盖在她身上的外套。
“这些年来,海拓南从没有过任何与我方冲突的举动…难道是因为他患了绝症时间无几…才会做这些事?”郑唐衣走过来蹲在白皑萧身边,“先把梨若带回去吧。至于海拓南,他不想说的事,谁也没有办法。”
“梨若姐的表情看起来很安详,”尚佳轩轻轻拂过她额头上被鲜血糊住的几缕发丝:“我很难想象,躺在海拓南的怀里辞世的她竟会如此平静,甚至面带微笑。”
“如果她还能听见,我很想…叫她一声姐姐。”白皑萧将沈梨若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姐,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么?到那边见到了你弟弟,帮我跟他说声谢谢…至少让我偷来的这几年,能遇上你们这些人。”
沈梨若只有一个远方的姨妈,早在沈梨若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任何来往。但郑唐衣还是想办法通知她。虽然这样的亲人与陌生人完全没有区别,法律上却依旧有权继承从天而降的财富。沈梨若只留下一座单身公寓和十几万块的存款,其余的都是各式各样华美的时装首饰和不计其数的高档化妆品。
回到别墅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今天的温度有回升,太阳一早就出来。可怜的雪人化在一滩烂泥里,只有一条脏兮兮的围巾零落在地。
“给我讲讲梨若姐的事吧。”白皑萧躺在床上一步也不想动,跟他一样身心俱疲的郑唐衣紧紧得靠着他的身体。两人衣服也没脱,就这样盯着华丽的天花板沉默了好久。
“我认识她那年她才十三岁,跟第一次见到阿南时一样大。她爸爸因为赌博被放高利贷的人砍死了,妈妈害怕惹上事,丢弃了她和弟弟一个人跑掉并把她骗给夜总会的妈咪换了路费。”
“真是畜生!她那时才十三岁啊!”白皑萧惊道。
“她比一般女孩早熟,小小年纪就已经出落得十分美丽。”郑唐衣继续道:“后面的故事很俗套了,客人逼迫她她不从,被打…然后我和弟兄们经过救了她。”
“就这么简单?”白皑萧显然觉得不够刺激。
“你是电影看多了,”郑唐衣笑道:“对于一个孤女来说,那样的绝望是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我的出现,等于说给了她重生的希望。”
“后来呢?”
“那时我已经混到了青龙堂副社长的地位,庇佑一个女子只是小事一桩。我本想给她一些钱让她投奔亲人,但这个倔强的女孩说什么都不要。她说她要学功夫,要跟我混…”郑唐衣闭上眼睛:“现在想起来,她当时那双明澈坚决的眼睛,我一生都忘不了。”
“梨若姐这一生爱过谁么?她一直都没结婚,也没听说她跟谁在一起?”白皑萧把一只手搭在海拓南的胸脯上,忽然觉得很讽刺。一个人活着的时候聒噪有吵闹,虽然有太多的时间去了解最后却都成就了一堆堆吵架打诨的废话。直到她离开了这个世界,白皑萧才觉得有些遗憾。
“她跟阿南在一起过一段时间,是相爱还是相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吧。呵呵,还有佳轩,也是梨若给他开的苞。那时佳轩才十八岁,家逢变故又血气方刚,哪里经得住母性十足风情万种的梨若…。”
“啥?!”白皑萧一骨碌翻起来:“感情她上个哪个男人,哪个男人就变成同性恋?那她也太悲催了吧…。”
“呃…可能是巧合。”郑唐衣扶住白皑萧:“梨若刚刚下葬,说不定魂魄还没走远。你现在这么说她当心她晚上来找你。”
“不怕,我就不信她还敢把属于他弟弟的心脏掏出来。”白皑萧靠在郑唐衣的胸膛上:“唐衣,你难受么?事到现在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