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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萧根本就不会杀苏子乔…”尚佳轩扶着额头:“他早就看穿了海拓南的心理,已经部署了让他打碎牙齿和血吞的计划把苏子乔眼睁睁得从他眼皮底下救走…如果郑叔不出现,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我已经把警察卷了进去。横竖他们脱不了身。而小萧遵从了海拓南的命令,让他无从刁难。绑架也绑了,赎金也拿了,最后救走了人,海拓南根本就输了…”
“赢他一回合又有什么意义?这种变态指不定还会想出什么恶心的路子来折磨我们,要我说潜进他家一刀杀了最了事。”沈梨若愤愤道:“邢青刚才来电话了,说他们已经从警察局赶回来了…”
“这一生,我最佩服的人就是郑唐衣…”尚佳轩喃喃道:“甚至连我爸爸都得不到我这样由衷的尊敬…可是今天,他真的让我失望。”
往往人在最懊恼的时候,眼前恰恰会出现最不想见到的人。大门一开,郑唐衣在邢青的陪同下走进来。
尚佳轩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步冲了上去。
邢青下意识得出手格挡,却被郑唐衣制止了:“佳轩,小萧怎么样了?”
“你还敢问他…”尚佳轩冷笑道:“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一拳揍扁你这虚伪的脸?”
“佳轩少爷,有话好好说…郑先生心里也不好受。”邢青铁一般的手腕攥住尚佳轩挥起的拳头。
“苏子乔是我兄弟苏合景的独生儿子…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就算是我心爱的人…我也…会这样选择…”郑唐衣疲惫的身躯轻轻摇晃了几下,面对着尚佳轩的脸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郑唐衣!你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没有良心——”尚佳轩流下激愤的泪水:“我是怎么样的窝囊,才会把他拱手让给你!小萧他根本没有要杀苏子乔,他那一枪打得是铁门锁啊!你知不知道,海拓南用墨龙堂兄弟的性命要挟他听命自己的摆布,第一件大事就是绑架苏子乔——他不敢告诉你,海拓南威胁说如果给你知道他就算输,就要付出无辜人的生命代价。我们两个谋划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想出了这样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海拓南的人步步紧逼,甚至把苏子乔都骗到了小萧的家里!四个杀手虎视眈眈得监视,小萧根本就没有办法收手!饶是如此,他为了不让你伤心,还是铤而走险得要救苏子乔性命…否则你以为凭苏子乔那点身手怎么可能挣脱胶带!又怎么可能一转眼就跑进了密道?”
“你说什么…”郑唐衣怔住了,他一步上前攥住了尚佳轩的衣领,把几乎崩溃大哭的他从地上拎起来。
“可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海拓南把你带了过来。让你亲眼看着这样一出戏,让你误会小萧,让你出手伤害他——你知不知道当他看到是你开的枪心里有多痛,你又知不知道他一边吐血一边哭着求我我不可以责怪你…那样子有多揪心?结果换来的却是你理直气壮得站在我面前说,你要保护你的亲人,你问心无愧!”
“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郑唐衣靠在墙壁上,如果不是邢青的搀扶几乎瘫倒:“你们什么都不说…自以为可以斗得过海拓南?”
“你们之间,就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么…”尚佳轩冷笑道:“不怪乎海拓南的不屑,现在就连我…也质疑你们的感情。”
“我要见见他,他伤得严重么?”郑唐衣抓住尚佳轩的肩膀。“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我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信心能给他幸福。只要他没事…他愿不愿意原谅我都无所谓…他愿意选择你还是——”
“郑唐衣你说的是人话么!”尚佳轩一把推开他,紧接着一击边拳揍在郑唐衣的脸上。“他又不是你的私有财产,轮得到你说要送给我或其他人?你把他害成这样,一句给不了幸福就可以抛弃得远远的。你怎么会这么残忍!”
“佳轩少爷你冷静点!”邢青扶住郑唐衣,赶忙用纸巾擦去他的鼻血。
“你们还在这里吵什么!”林经纬冲下楼梯,一身白大褂横七竖八得溅着血迹:“郑先生,他肺部大量出血,已经窒息两次了。这里设施不行,顾不了那么多必须要去医院!”
“你说什么?!他…他会…”郑唐衣冲到她面前,从未有过的失态打破了他人前所有的冷静和理智。也许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明白自己有可能永远失去那个人:“经纬!不可以的,小萧不可以死啊!”
“我最多还能坚持两个小时——必须转到医院!”林经纬摘下口罩:“郑先生,你冷静点…子弹位置太危险,高度坠落又造成肋骨移位断裂伤,我真的不能保证…”
“你让开!”尚佳轩疯了一样冲上楼,对郑唐衣吼道:“你现在才知道害怕,开枪的时候想什么了?!”
“你们不要再吵了!”沈梨若吼道:“我不能亲眼看着我弟弟的心脏第二次停止跳动,佳轩你快去开车,我跟邢青帮忙把他抬下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唐衣…”白皑萧在飞驰而去的车上发出了一句呓语,封闭的氧气罩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回魂般虚弱。但郑唐衣依然捕捉到了他的意识,他慌忙抓住白皑萧的手:“小萧,我在…”
“苏子乔…怎么样了?”白皑萧的眼睛微微阖着,呼吸断断续续得从面罩里传出来。
“他很好…对不起,小萧…对不起啊…”郑唐衣的泪水落在白皑萧的脸上,化开了微微干涸的血迹。
“不是你的错…”白皑萧极力抬起手想要抹去他的泪水,却被他拼命得按在面颊上:“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惩罚我。一定要坚持住…好不好,我答应你的事,统统都没有做到。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最后一个机会,我求你一定要撑住啊!”
“唐衣…我…看不清楚你啊…”
“我在这…你能感受到我的对不对?你不要睡着,不要闭上眼睛…我在这里啊!”郑唐衣的哭声像个绝望的孩子,他的下巴埋在白皑萧毫无生气的身体上,喉咙里发出绝望到几乎被扼住的泣声。
求你不要…不要像瑾谦一样…一声不吭得离开,带着永远也无法得知的爱或怨恨,再也不见。郑唐衣的大脑被悲伤和绝望填得满满,曾几何时,这个充满活力的少年就像他生命中一扇永远含着阳光的窗子。他年轻又潇洒,坚强又倔强。自己似乎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干净的生命会在自己眼前流尽最后一滴血。
他耳边回荡着那声枪响,为什么时光不会倒流,为什么自己…会开枪…
白皑萧,你不可以死。郑唐衣任由着泪水铺天盖地得沾湿眼前的一切,你可知道,说服自己承认对你的感情,是颠覆了多么自我的原则,又是下定多么疯狂的决意。
危险期的前四十八小时,郑唐衣与尚佳轩几乎滴水未尽。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得守在监护室的门外,一坐就是一整天。
第二天下午,苏子乔过来。当时他跳下地道就被准备好的大饼带上了车,是第二天才听邢青说白皑萧中了枪的。他顾不得母亲郑茵芪的阻拦,一路赶来了医院。望着尚佳轩与郑唐衣之间诡异的气氛,他有些尴尬,觉得自己会不会有些多余。
但隔着半透的玻璃窗,苏子乔清晰地看得到白皑萧的周身都排满了各种监控仪器。他无法隐忍下心里的愧疚:“舅舅,他…还没脱离危险么…”
“大概还要再观察一天。”沈梨若小声道:“放心吧,白皑萧的命硬得很…”
“是谁伤了他…是为了救我对不对?”苏子乔的眼眶一下子泛红:“他骗我,他说他不会有危险的。”
“他没有骗你…”郑唐衣红着眼睛说:“如果不是我,他的确不会有危险的…”
“舅舅…”
“子乔,你回去休息吧。等他醒了我会通知你来看看他的…”郑唐衣用手挡住眼睛:“他昏迷之前,还在担心你的安危。”
“他会不会…”苏子乔的眼泪滑落下来:“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
“他不会死的!”尚佳轩瞪了他一眼:“小萧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无论什么困难怎样的打压和挫折,他都能挺过来的!”
“恩,我也这么相信着。”苏子乔点点头。
“你们,精神都不错呢。”
几个人循着说话的方向去寻找这位诡异的不速之客,海拓南以及身边的于豹竟然出现在医院的走廊尽头。
“海拓南!你还敢来——”沈梨若欲上前发难,却被郑唐衣拦住。
“你来做什么?”郑唐衣冷冷道:“这次是你赢了,我承认。”
“白皑萧是我得力的左膀右臂,龙行社墨龙堂堂主,他出了事我做大哥的就不能来看望一下么?”海拓南手里竟然还拿着捧花,这讽刺的意味混合在医院的消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