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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白皑萧现在是黑道上的风云人物?”郑唐衣甩开她的手:“这些年,不管对你是出于保护还是处于惩罚,生意上的事道上的事我严令禁止其他人向你多透露。姐,论心机你从小就不是我的对手…我已经给你两次机会了,第三次…我不会再放过你的。”
郑茵芪中弹一般戛然止住哭泣,瘫坐在床上收回了满是企及的眼光。她不敢再与郑唐衣对视,直勾勾得盯着地板不再发出一声抽泣。
“这段时间你住在我那吧。”郑唐衣转身出门:“我叫梨若保护你。”
白皑萧一觉睡到黄昏,昨晚那场变故几乎消耗掉了他所有的精神力,只有充足的睡眠才能给予心灵和记忆短暂的休眠慰藉。
他望着镜中憔悴不堪的面容,有点看不起自己。不过是杀了一个积恨已久的畜生,犯得着一幅崩溃兮兮的残相么?他钻进淋浴房,足足冲了一刻钟。接着完成了刷牙洁面剃胡须等一连串动作,戴上眼镜并找了干净的浅色衬衫换上,整个人再次容光焕发。他准备下楼去洗衣店取西装,一推门却被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
“南哥?!”
白皑萧把海拓南让进来:“你怎么来了?”
“听说昨晚出了点小意外,过来看看你。”海拓南坐在沙发正中央,目光扫过尚未叠被铺整的卧室:“刚刚起来?”
“恩,昨晚有些累了一直睡到现在,南哥见笑了。”
“这有什么?我们这行的跟吸血鬼一样昼伏夜出,你见过哪个黑道上的人跟早上晨练的老大爷收保护费?”海拓南调侃道:“我上次来…好像忘了东西在你这。”
白皑萧心里一吓,尴尬的氛围顿时让他面红耳赤——他明白海拓南指的应该是那条看似被他故意遗落在地板上的内裤。
“那…个…”白皑萧不知该说些什么,那种东西怎么会留到现在,早就在钟点工打扫房间的时候一并丢出去了。
“没关系,扔了就好。”海拓南邪魅一笑:“我之所以特别提起,是因为很早的时候听过这样的说法——贴身的物品丢弃销毁,千万不能随便落在别人的手里。但凡诅咒和降头都会利用人的毛发,指甲,内衣来做平议,最常见巫蛊或是傀儡更容易惹身——”
白皑萧早就过来怕鬼神的年纪,但听他如是说,就好像一个已被附身的怪物幽幽钝钝得给自己讲着恐怖奇谭。由不得汗毛不矗立。
海拓南看见白皑萧略带紧张的神色,不由大笑出来:“我开玩笑的——说正事吧。”
白皑萧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他生性最讨厌被别人牵着鼻子戏弄,偏偏海拓南的每一次出现都大抵有这样的情结。
“张礼江是中信海运的人你知道吧,为什么杀他?”
“杀他?”白皑萧反问:“我跟他旧仇是真,虐伤他也是真…但我没有杀他。”
“中信跟龙行社可不一样,中野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只要不耽误他赚钱,下面的人就算死了多久发臭了都不会在意。但我可听说,这个胖子虽然看着不起眼确实中野手下一旦大生意的直接运作人。所接待的客人来头不小又处处谨慎,张礼江这个时候死了,难免给对方的信任感直线而下。说不定这单生意半路流产,中野可是要抓狂的。”海拓南眯着眼睛不急不缓得说,他的语调里非但听不出斥责或严厉的韵味,反倒多了分幸灾乐祸的挑衅。
“南哥放心,中信的人就算找上来,由我一力承担。”白皑萧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总不会是因为用刀割了两下就失血死了吧?那胖子少说两百斤,那么点血不至于吧。
“我可不会傻到用我的得力堂主去换那么个没用的胖子。放心——已经帮你搞定了。”海拓南仰面靠在沙发上,盯着天棚上华丽的吊灯:“这灯很漂亮,在哪里买的?”
“呃…不太清楚,全包给装潢公司的。”白皑萧还不太习惯他从严肃的话题直接转到聊天模式的随机与随意。
“要么你告诉我这灯怎么才能买得到,要么你告诉我你跟那个死胖子到底有什么恩怨。你选一个吧。”海拓南含着诡异笑意的眼神落在白皑萧莫名的表情上。
白皑萧轻轻舒展开紧绷着的手臂,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仇恨的终结并不是手刃仇人的那一刻,而是那颗曾满满污秽的心灵终于被清空阴霾。
“他强暴了我。”白皑萧说。
“哦。”海拓南收回目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他落到你手里也是咎由自取。只是我不明白——当初你遭到了这样的侮辱,为什么郑唐衣不帮你出头?”
白皑萧的心像针刺一般,不由自主得打了个激灵:“南哥,我若喜欢这个吊灯我明天就差人卸下来送给你…我们可以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么?”
“哈?”海拓南站起身来,凑近白皑萧的脸颊微微俯下身子:“如果我猜的没错,被强暴的伤害…远远没有他对你的遭遇坐视不理来得更严重吧。对张礼江你可以虐杀,对郑唐衣…你是不是更想挫骨扬灰呢?”
“南哥…”白皑萧紧皱眉头,向后退了两步:“首先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张礼江。其次郑唐衣无论在法律上还是在道义上跟我都没有半点关系,他没有保护我的义务也没有控制我的权利。我现在是龙行社的墨龙堂主,南哥忠心耿耿的下属——这里的一切都是靠我们自己的双手重新打造的,没有老社长的阴影也没有郑唐衣的痕迹。过去的事我既没有兴趣知道也没有精力去纠结。希望南哥…也不要再跟我提起。”
正文 第七十章 再遇
“站住!”海拓南走进车库刚刚一步,身后冰冷的话语直刺过来。
“好久不见呢,天霄。”他转过身来,冲面前的人淡笑。
“叫我郑唐衣。海拓南,我警告过你不要打白皑萧的主意,你的记性似乎不太好。”郑唐衣手里的枪架上了海拓南的肩膀,枪口斜向,抵在他悠长的脖颈上。
“呵,”海拓南全然不去理会那随时可夺命的枪口,反倒伸手去碰触对方的肩膀:“你现在才出现可是有坐享其成的嫌疑哦。白皑萧被我调教的很好…。你要不要趁热上去享用一番?”
“你不用故意激怒我,这样幼稚的桥段引我发怒,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郑唐衣明白海拓南的用意,越是方寸大乱越是正中其下怀。这样的对弈最凶险,郑唐衣把枪塞到海拓南手中,“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如果你永远不甘心,我此刻已把后背对着你…命你拿去好了。”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多看我一眼!像从前那样——像白谨谦没有出现之前!”海拓南没有接枪:“枪我自己也有,要动手杀你又何须等到你说。”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认识瑾谦在认识你之前。这一生一世所爱唯有他而已,”郑唐衣转身欲走:“即便跟你在一起那段时间…我心里也只有他一人。我不明白你为何会执着到病态,感情的事本就是两厢情愿…你又何苦看不穿放不下?”
“那白皑萧呢?”海拓南叫道:“你敢说你心里只有白谨谦一人?你瞒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白皑萧跟他父亲一点都不像,你根本就不是在他身上寻找白谨谦的影子——你不敢承认也不愿承认,用伤害背叛绝情这些老掉牙的方式作出抗拒的假态。其实你早就爱上了这个不顾一切的傻小子!”
“我一定会带他逃离你的控制…即便毁了当年苦心打造的龙行社,即便赔上我的唐氏…”郑唐衣不承认也不否认,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唯有声音抑扬顿挫:“海拓南,我承认是我辜负了你的感情,践踏了你的尊严。但这一切你已经用你重拳的反击向我讨回了说法,你得到了龙行社,害死了我身边多少重要的人。我们就像撂在一个笼子里的刺猬,永无宁日。之间的心结,恐怕非到一人死去将不会有和解的余地。但我今天想要告诉你,无论你再出什么招,我都会接——因为被你毁掉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此时此刻的我,再也输不起了。”
“你有没有忘记一件事?之余我们之间很重要的一件事…”海拓南的声音里似有一丝故作平静的颤抖。
“我们之间的事…抱歉,我能记住的真的寥寥无几。”郑唐衣淡然挑衅的口吻没有令海拓南失控。他就像完全没有听出郑唐衣不屑的态度,自顾自笑曰:“你忘了跟我道歉…这么多年过去,你我心知肚明这一切缘何而起。你却连一句对不起也没说过…”
“向你道歉…”郑唐衣冷笑:“生性嗜杀,心理扭曲的人总能找到自己为恶的借口。仅仅因为床上那点事的纠纷,你的逆袭也未免太惊天动地了。我只是无法爱你罢了…何来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