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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需要监护人并且能够照顾好妈妈。如果我现在跟姑妈走了,妈妈就只能被送到疯人院去。这对她不公平,疯人院里都是彻底的疯子,妈妈至少还有几个小时是正常人。”
“哦…”桂小娇轻轻答应一声,脸上略带点小女儿矫情的不满和失望:“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当然我也是最舍不得你的呀。”白皑萧在她那粉嫩的小脸上轻掐一把。生活的重担让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女孩脸上过早的蒙上了疲劳的痕迹,她没有用过洗面奶也没有一瓶润肤霜。比起这个年纪的孩子,她的皮肤略显黝黑和粗糙,但白皑萧掐上去还是有一种果冻般脂滑的质感。
“快吃吧,都凉了。”桂小娇端起一碗萝卜粥,“我多熬了些,明天给你中午带饭吧。”她转身又盛了一碗,递给正坐在院子里直勾勾发呆的方词韵,“方姨,来吃饭啦。”
咣啷一声,白皑萧手里的粥碗直接倾翻在地上。一个喜鹊蛋大小的石块从院子外边直飞进来,落在白盈盈的粥里,让人又恼又惜。
“谁?!哪个混蛋给我滚出来!”白皑萧跳起来,冲着墙头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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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开头有些慢热,十三章左右开始进入快速剧情~喜欢耽美虐恋的亲们不要错过哦~
正文 第二章 杀人不过头点地
一大一小两个贼头贼脑的男孩从院墙外探出来,胖的那个男孩约有一百六十斤重。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来说已经算是天文数字了,天知道他是怎么爬上这座两米高的院墙。另一个家伙干瘦干瘦的,像一具发育不良的木乃伊。几根青涩的胡茬毛茸茸得翘在上嘴唇上越发显得猥琐。
“大头!麻耗子!”一看这两个人,白皑萧有些厌恶:“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得想干什么?”
“不是——我们…”外号大头的胖男孩憋出一个便秘的表情:“不是我们要找你——”
“废什么话!”只听的院外墙角下一声阴阳怪气的呵斥,大头像个铅球般咕噜一下就从墙头翻了下来,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得摔在白皑萧的脚下。桂小娇吓得一哆嗦,整碗粥都打翻在地,滚烫的汤水淋了胖子一脑袋,瞬加迸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接着只见那个瘦小子回头似乎在向下面的人颤颤巍巍得说道:“别…别推,我…我我自己跳!”然后他咬咬牙,以仅次于大头般难看的姿势滚落下来。
大头和麻耗子是白皑萧的同班同学,住在隔壁胡同的院子里。是上课捣乱的好手,欺软怕硬的典型。白皑萧与他们没有交情也没有仇怨,但不齿他们吊儿郎当的为人,平日里关系都是不冷不热。如今这两个家伙诡异得出现在自己家,一副活见鬼的狼狈相着实让白皑萧不知如何招架。
破旧的围墙端顶,嗖的一声攀上了六只手。三个脑袋一跃而出。他们矫健的身手越过墙头实在比地上这两个货的样子潇洒多了。为首的一个年纪约有十六七,带着高年级的校徽。梳着油光泛亮的刺猬头,白色校服衬衫敞到第三颗扣子。少年不甚健硕的胸肌在透着汗水的衬衫下若隐若现,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势霸道的痞气。
“大哥,就这小子啊!毛还没长全呢,犯得着咱们这么劳师动众?”左边一个留着板寸头的男生不屑一顾得冲白皑萧瞄了一眼。
“那个…路也带到了,”麻耗子连滚带爬得扯着大头起来,冲那个为首模样的少年道:“我、我们可以走了不?”
“滚——”那中间的少年跳下院墙,一摆手,大头和麻耗子就如同屁一样被放出大门。
“啪!”一声撞响,白皑萧一个箭步冲过去,踢上铁门:“你们几个到底要干什么?给我说清楚再走!”
“不关我们的事…”麻耗子被白皑萧的气势吓得差点瘫倒,连连后退道:“是冯钊他们要找你,我…我跟大头被逼着带了个路而已。”白皑萧心想:像他这样胆识的货色,若是战争或乱世绝对是最白痴的变节者,放在电视剧里活不过三句台词的。
白衬衫男生眼睛一瞪,冲到白皑萧面前一个巴掌推在他胸前:“我就是冯钊,今天来是警告你,离温倩倩远一点!”
白皑萧心里明白了八九分,温倩倩跟自己一样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小姑娘长相甜美家世优越,几乎是校园里的大众情人。为她争风吃醋甚至打架斗殴的人从外校混混到高中部学长,从品学兼优的眼镜男到腼腆内向的害羞鬼,简直能组成一个方阵。但在白皑萧心里,从没把她对自己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意思放在过心上。然而倔强如他,偏偏最厌恶被人威胁着化解矛盾。他轻哼一声冷笑道:“关你屁事。”
“我呸!”在一边一直没开口的男生跳下墙头:“就凭你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也不看看是谁的裤裆漏了,掉出你这幅屎样的臭德行。”那男生足足比白皑萧高出一个半头,脏兮兮的长发披在脖子上,黑色的背心掩盖不住胸前那劣质的纹身图案。白皑萧看得出,他应该是冯钊为了震慑自己而从社会上找来帮腔的小流氓。
“萧哥哥…”桂小娇显然被此时剑拔弩张的阵势吓坏了,她躲在白皑萧的身后像个毛茸茸的小动物般眼神闪烁着恐惧。
白皑萧将她往后拦了一下,挺起胸膛往前一步:“你这不男不女的痞子又是哪冒出来的?不会说人话就闭上你的臭狗嘴滚到一边摇尾巴去!”
“你妈*”那长发痞子当场发作,抬手就是一拳正中白皑萧的面门。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很有腔调的瘦弱男孩竟是一下也没躲开就被结结实实打个正着。
“你不是挺硬气的么?妈*的这么没用!”长发男往白皑萧怀里踹了两脚,回头对冯钊道:“对付这么个软蛋,你还专门来找我?太抬举他了吧。”
“萧哥哥!你不要紧吧——”桂小娇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急忙去扶白皑萧。
“白皑萧?”冯钊冷笑道:“我看你这名字起的倒不错,白挨削嘛!”其余两人起哄大笑,连站在墙角去留不是的大头和麻耗子都忍不住呵了几声。“怎么?我今天说的够明白了吧,温倩倩是我冯钊看上的女人,你他妈的给我收起口水尿到马桶里去!再给我看到你们在一起说一句话,我就先废了她这个小妮子!”冯钊伸手一指桂小娇,女孩一哆嗦把脸埋在膝盖里。
“大哥,”平头男一脸猥琐得打量着桂小娇:“这臭小子艳福还不浅,家里还藏着个水灵灵的妹子呢。”
“是么?”冯钊咬着下嘴唇,双手抱肩慢悠悠得踱过去:“依我看呢…指不定是他妈这个独眼疯婆子跟里头那个野汉子生的杂种呢…大概就是怕他以后找不到媳妇,自产自销罢!哈哈哈——”
“诶?里面那个野汉子不是瘫在床上吗?还能用么——”平头男往里屋桂老三的方向努努嘴。
“天知道咋给他那么好的狗屎运,浑身都瘫了就那档子玩意儿还好使着呢!”
“是呀,可让你妈爽得屁颠颠的是吧!白挨削——”
肮脏扭曲的面孔在白皑萧模糊的视线里不停的旋转,耳边的淫言秽语如利刃般根根戳进他心脏的最深处。冷落和委屈从来打不到他无坚不摧的韧性,贫穷与苦难亦无法逼下他高昂的头颅。然而,母亲的颜面和小娇的名誉,却是这世上唯一一块他能守护的净土。冯钊他们夺走的是他最后的尊严和理智,于是白皑萧大吼一声从地上一骨碌翻爬起来,如一头蛮横的疯牛拦腰抱住距离他不过三步距离的冯钊。他的指甲狠狠得抠在少年的腰背上,牙齿咬着他所能触及到的肌肉,无论是那个部位,他都用尽了全身力气直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出来。
白皑萧顶着冯钊,死死把他按在墙上,任由其他两人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瘦削的脊背上,桂小娇的哭喊,母亲呜咽般的嚎叫都随着意识的抽离渐行渐远。慢慢的,他发觉到额头上的粘稠液体已经开始阻挡视线了,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在惊恐绝望的呼叫声中,白皑萧终于仰起头,他看到冯钊颈部的动脉血如喷泉一般洒向天际,呆立在左侧的母亲手里——握着刚刚摔破的瓷碗碎片。
“老…老大——”平头男吓得脸色惨白,他伸手去堵那流血簌簌的伤口,却是被溅得一头一脸狼狈的猩红。
“杀人了…杀人啦!”大头和麻耗子撒丫子往外奔,一路踉跄一路哭号。
“妈…”白皑萧走到母亲身边,此时的她沉默如雕像,握着凶器的手竟连一丝颤抖也无。她的刘海散落在额前,被鲜血拖出几道刮痕。左眼的眼罩上湿濡濡的,仿佛一拧就会掉出血来。白皑萧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