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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自己和温凉走得太近。
秦牧铮顿了顿,道:“他有抑郁症,心态又过于悲观。纵然你喜欢他,我也不愿意你太接近他,受他的影响。”
乔洛这才不说话了,同时也将自己的手从秦牧铮手里拽了出来,不肯靠近他。
而潘远东,在听到秦甲说,乔翼要烧了温凉的尸体和遗书时才彻底清醒了。
他抓着秦甲的领子大声喝道:“你说尸体?你说谁的尸体?温凉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他明明昨天还打电话关心他,他怎么可能会死?”
乔洛很快到了两人的公寓,公寓里只有潘夫人和她的保镖。
乔洛看了潘夫人一眼,就冲了进去,浴池里真的一片血红,却没有人。
乔洛只觉浑身冰凉,他冲回客厅,看着潘夫人道:“温凉呢?乔翼呢?他们人呢?”
潘夫人也是怕的。可她依旧挺直着背脊,立在那里,一副不屑与乔洛说话的模样。乔洛还想逼问,潘远东和秦甲也过来了。
潘远东重复着乔洛方才的动作,先进浴室,他看着那一池血水的时候,险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努力着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让它们还能保持站立。
“妈,温凉,他在哪?”
潘夫人心疼的看着儿子,对温凉的厌恶更深了:“我哪儿知道他在哪儿啊。昨天我打电话给他,让他放过你,让你好好地走回正常人的路,结婚生子,他也说好,就和我约了今早在你们公寓见。结果,哪知道,我一来,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遗书,然后那个乔翼就冲了进来,我们就看到了温凉躺在浴池里……东子,温凉死了啊,他死了就死了,他是自己死的,和咱们没关系,你、你就忘了他罢。”
潘远东对潘夫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肯信,他执着的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妈,你告诉我,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我不信他会因为你要我结婚而死!”温凉根本不爱他,又怎么可能在意他结不结婚?
潘夫人正踌躇着,腕上的包包突然映入潘远东的眼底,他一把夺过了潘夫人的包包,里面竟有一张被捏的皱皱巴巴的温扬帆的旧作!
而这张旧作,过去是一直被潘远东收在自己那里的。
几乎是刹那间,潘远东就明白了温凉为何会死。
他是那么的弱小,弱小的无法和强权对抗,无法保护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东西。除了死,温凉大概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只有他死了,潘远东才会拼死保住他曾经那么在意的东西。
“东子,东子!妈不是故意的啊,妈只是想,吓一吓他,就吓唬他一下,等他不缠着你了,这画肯定是要还给他的,妈……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潘夫人一直掩饰着的恐惧和愧疚终于也让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潘远东却顾不上她,他抓着乔洛的手腕:“找乔翼,是乔翼带走温凉的!”
乔洛慌忙联系上了乔翼,乔翼也不避讳说出他们在哪,可是当乔洛和潘远东赶到的时候,他们见到的,却只有火光,隐约能看到里面躺着一具尸体,看体型,大致便是温凉。
潘远东大叫着要冲进去!
可是大火已经烧了起来,没有人肯让潘远东进去的。除了乔翼。
乔翼指着潘远东就开骂了:“你要进去?你想要和爸爸一起死,想要追着他上奈何桥?你做梦吧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配得上爸爸吗?你对他做过那么多恶心肮脏的事情,你以为他会等你么?他不会的!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乔翼一面笑着,眼泪一面流了出来,“哦,我忘了啊,我把爸爸的东西全都烧了,他生前穿过的衣服鞋袜,相片,电脑,手机,用过的被
子、毛巾,床被,作画惯用的画笔,还有那些草图,我统统都给烧了!”
这样说着,他还扬了扬手里仅剩的一双家务手套,一挥手就丢进了火海里,他冲着潘远东就开始笑:“爸爸说,他不喜欢你,他不希望他用过的东西被你弄脏了,才让我把东西都烧了的。你不是威胁我,要我听我爸爸的话么?我现在好好地听了,你打算怎么奖励我呢?”
潘远东跪坐在了地上,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淌着。他不是不想止住,而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其实是在哭。
“对了,你知道他的遗书里,只有一句话,只有那么一句,是跟你说的!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潘远东声音沙哑的道:“是什么?”
“他说,他想让你活着,长命百岁,孤独终老,永失所爱。潘远东,你,做得到么?”
潘远东慢慢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火海,却在最后停下了,然后乔翼听到了他的回答。
“做得到。你要我活着痛苦,那我便如你所愿。”
我爱你,温凉。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还是很抽,手机留言好像不显示了,反正我这边有时候能刷出来,有时候就像是被吞了似的,要是有错过回复的留言,还请见谅~~么么哒
章节目录 第70章 消失
温凉死了。♀
潘远东竟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为温凉办一个盛世丧礼么?他会喜欢么?而他又该以什么身份来办?
挚友?恋人?还是一味单相思的暗恋者?
潘远东不知道。
每一晚,他都抱着温凉的骨灰盒,安静的坐在他们两人自己的公寓里,摩挲着那些温凉画过的画。乔翼已经把温凉用过的所有东西都烧的一干二净了,他如今所有的,只有温凉的骨灰盒,还有他生前画的画了。
白天的时候,他就会正常的工作,应酬,仿佛温凉依旧在的时候的样子。笑着,说着,正常的像是温凉还活着。
潘母见状,这才放心:“我就知道你能走出来,那个温凉算什么?一个小白脸而已,你要喜欢,妈能给你找出百八十个来,喜欢哪个不成?哪里又非得是他了?你看你现在,多好啊。等过段时间,再去相亲,找个媳妇儿,生个孩子,这辈子妈也就没心思了。”
潘远东低头笑着,过了一会才抬头道:“妈,我小时候一直不喜欢我那两个哥,总觉得他们会分了你和爸的宠爱,现在……我突然觉得,有他们真好。”至少,他不用担心他父母的养老问题了。
潘母没听懂潘远东的潜在的意思,却也和他一起乐呵呵的笑着。她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终于放下了。
温凉因为她那日的威胁而死……潘母心中,不是没有愧疚的。只是她愧疚是真的,恨也是真的。如果不是温凉,她的儿子能三十好几了还不结婚?要是东子肯游戏人间也就罢了,他们这样的家庭,她也由着他多玩几年,可是温凉这个贱人,竟然能让东子碰都不碰女人一下,只枯守他一人,而温凉,却一丁点都不在乎东子,甚至还中途逃离了三四年的时间,潘母如何能不恨温凉?
要不是温凉,东子又怎么会走上这条异常艰难的道路?要不是温凉,她现在连孙子都抱上了!
潘母在心中将责任都推卸给了温凉,果然觉得舒服了许多,天气都越发明朗了。♀
见潘母终于反悔帝都了,潘远东也开始了他自己的计划。温凉走了,他也不会待在这里了。
温凉要惩罚他,他就应该让温凉惩罚的。不然温凉不高兴了,下辈子都不肯见他了,那怎么办?
他和他的家人对不起温凉的,都由他来还。还不起的,那就让他一个人承担罢。
潘远东呆坐在办公桌前,好半晌,才想起来他要跟乔洛打电话。电话响了许久,那边才有人接。
“乔洛,我想,给温凉办一个画展——他自己的画展。”潘远东直接点明自己的意图,“他不喜欢葬礼什么的,我想,就给他办一个离别的画展。”
“给爸爸办画展?你以什么身份办?潘远东,要不是你们一家人,我爸爸现在还活的好好地!你们潘家害死了他,现在居然还有脸给他办画展?潘远东,你是不是要把他气得从地底下跳出来才甘心?”接电话的不是乔洛,却是乔翼。
潘远东只喃喃道:“他的大部分画,都在我这里,你不让我给他办,谁给他办?你放心,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只会以朋友的身份办画展,不会再惹他生气的。”
说罢,他就挂断了电话,
这天晚上,他开始一点一点整理温凉的那些画。一些画是温扬帆的,潘远东看了看,就打发人把这些画送去乔洛那里了。现在他也信不了别人了,乔洛对温凉的好,他也看在眼里,这些画,或许只有交给乔洛处理才是最好的。
至于温凉的画,也只有他之前送到别处的才留下来了,其他的都被乔洛拿走,或是让乔翼给烧了。
潘远东一张一张抚摸着温凉的画,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温凉,温凉……”
温凉,他的温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