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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成笑了。
我问严成，和我在一起你会不会累啊。
严成说，何止会累啊，还有操不完的心。
我白他一眼，烦人。
严成又说，要是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
忽然很想对严成说一句，我会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的。
这承诺太重，对我重，对严成来说更重。
文信又来了
假期第三天，严成下楼买菜的时候，方凯忽然给我打电话。
想想当初文信走的时候，和方凯说好以后要做朋友，和文信无关，可是文信的事真的过去了以后，和方凯也越走越远。
他介意文信，我也介意。
其实我还挺介意过去的，怕和过去纠缠不清。
但是我心里挺喜欢方凯这么一个人的，他打电话，还是有那么一点开心。
小固？
我嗯了声，方凯。
你放假回家没？
没有。
在学校？
不在。
那你在哪里啊？
严成的名字我不知道在方凯这里是不是适宜，便说，在外面，有事么？
方凯犹豫的说，可以见见你么？
和方凯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其实我和谁都不想到那种地步，我问他，什么时候？
今天吧，行么？
我想了想，好，那在哪儿？
我现在在你们学校。
啊？怎么不事先说一声。
方凯没回答，问，我在这等你，还是去找你？
等我吧。
挂了电话我就穿好衣服，准备回学校，电脑什么的先不收拾，等下再回来。
本想等严成回来再走，又一想，让人家等着毕竟不是好事。
往楼下走的时候碰到严成回来，他问我干嘛去？
我脚也没停，就说了句，回学校有点急事。
严成喊，我送你。
不用，我等会还回来，在家等我。
好，路上小心点。
到小区门口就打车，马不停蹄的往学校赶。
出租车停到学校大门口，刚下出租车就掏出手机想给方凯打电话。
老远传来声音，小固。
循着声音望过去，方凯扬着胳膊对我挥手。
我对方凯笑了一下，真的就一下，看到跟着方凯的那个人后我就笑不出来了。
白了，瘦了，也憔悴了。
平板鞋，休闲裤，格子衬衫里面的白背心特别惹眼。
我看了眼方凯，方凯有点不好意思，想解释。
我先对着文信说了声，好久不见。
文信声音有点不一样，好久不见。
好久好久的沉默后，方凯说，别站着了，找地方坐会吧。
文信没说话，看着我。
我说好。
方凯在前面走，我和文信在后面，中间隔了很远。
隔了很远，在身旁，在心里。
方凯忽然回过头，小固，不好意思，电话里没和你说实情。
我还没说话，文信张口说，你别怪方凯，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说着看了我一眼，文信继续说，我怕你会不见我。
我没看他，就直视着前方，说了声，没事。
又是好久的不说话。
当初的我们，怎么会想到这一步。
坐好后，点了三杯喝的，文信点的，和以前一样。
我的，方凯的，还有文信自己的，和以前一样的口味。
那时候我们仨就这样出来，听方凯讲他新遇见的小男朋友。
我记得那时候我是和文信坐在一起的，方凯坐在对面。
如今我落单了，文信和方凯坐在一起。
他俩真的像兄弟。
文信看着我，说，对不起。
我不看他，也不理他。
我不喜欢这三个字，也是因为他。
我想起两句特别矫情的话。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文信自嘲的笑了下，站起来，从座位走出来，走到过道。
我和方凯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文信说，是我不好，说了太多对不起。
说完他就跪了下去，打了自己一嘴巴。
方凯赶忙过去扶，我本也坐不住，看到方凯去扶，停了自己的举动。
店里很多人都在看，文信一点不介意，推开方凯拉他的手。
方凯说，别啊，这里这么多人，你干嘛啊。
说完求助地看着我，文信当时也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说了声，你起来，坐着说。
文信没起来，而是说了声，是我不好，对不起你。
我点点头，是，没错，我不会说没关系，不会说原谅你，你起来吧。
文信站起来，回到座位上。
方凯见我俩不说话，便开口，你俩坐吧，我出去抽会儿烟。
说完看我笑了一下，拍了拍文信肩膀，出去了。
文信打破沉默，乔达来找过你？
我看着他，点点头。
文信说，我没有让他来，但他也是一片好心。
我仍旧点点头。
文信苦笑了一下，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和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
那就别说了。
文信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你能原谅我么？
我没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文信？
嗯。
我问你个问题吧。
文信面带疑惑地看着我，说好。
我认真的看着他问，要是乔达不和你提分手，你今天还会来找我么？
文信一脸的复杂，低着头，不说话。
我不催，也不放弃，等着他回答。
良久，文信给了一个不是回答的回答，我不知道。
我对着他笑，谢谢你。
文信没懂。
起码你没骗我。
文信忽然拉着我放在桌子上的手，小固，我知道我千错万错，可以真的爱你。
我点点头，我信，真的。
我是真的相信，要不然，这么的爱恨纠缠，真的是错负了。
文信又问了一遍，小固，你能原谅我么？
我不再逃避这个问题，点点头，能。
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何苦纠缠于此呢。
文信听到我说能，忽然就笑了，就像等待很久纠结很久之后一下子就释怀了，笑得很轻松。
文信又问我，小固现在和严成在一起？
我点点头，是。
他对你好么？
好。
小固幸福么？
幸福。
又是一阵沉默。
文信来的目的我能猜到几分，剩下的几分，我不确定。
文信犹豫了半天，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问，我还能再争取一回么？
我看着文信，对上他的一脸热忱。
我苦笑了一下，你还能再争取一回么？
我在还能与再这几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
还能再争取一回么？文信，你问的好轻松。
当我抛下自尊抛下爱我的人，奔着你一次又一次去的时候，你没看到么？
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的是我，不是你。
争取了一回又一回的是我，不是你。
文信听出我的意思，不再看着我，转过头看窗外。
小固，我知道，你不容易。
我挺不是人的，枉我说自己爱你那么久，却一点没护着你过。
倒是你，为我吃了很多苦，站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保护我。
一次又一次，我该陪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却站在伤害你的那个人的旁边。
你爱我，我也爱你。
我总以为自己的那份责任比什么都重要，说重要也不对。
没你重要，什么都没你重要。
可是我选的是那份责任。
我就想，有人对小固好啊，就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