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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及时送到医院了嘛,你看你忙活了一晚上也没好好睡觉,要不在这儿睡会儿吧。”白岩似乎忘了自己也一直没睡好,“你睡吧,有事我叫你。”
看林玉华睡下了,白岩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白清珏这样子是没办法回学校上课了,得向学校请个假。白清珏的手机没带在身上,无法打电话跟学校请假,看来得亲自跑一趟学校。
去LEMON的途中白岩顺便给自己也请了假,到了学校,白岩说明来意后尽职尽责的门卫也没为难他就放他进去了。
白岩问了几个学生,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系主任办公室。
系主任很贴心地准了白清珏一个星期的假,还直夸白清珏工作认真,白岩很高兴,更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
拜别系主任后白岩便离开系主任办公室,刚关上门,一抬头便看到隔壁出来个男人——高高的个子,俊美的五官,清冷的面容,还有一头长发。
那男人正朝着楼梯口走去,白岩站在原地努力回想在哪里见过他。
“是他!”白岩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去拿素材的时候在路上堵车,有个男人乱变道被刮花了车跟他吵起来,就是这个人见义勇为揍了那个男人一顿!
想到这里,白岩赶紧追了上去。
路过那人出来的地方时,白岩瞟了一眼门牌,上面写着“董事会议室”。
上次见面的时候白岩就觉得这个男人器宇不凡,看他言行举止都透露出一股高贵气息,想必是一位成功人士。
LEMON要新建一个室外游泳池,这种小事直接在电话里讲就行的,但唐离选择亲自跑来一趟。听完校长的汇报,唐离二话不说答应拨出四百万费用,接着便有意无意问起有关学校老师的事情。
校长不卑不亢地向唐离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于是唐离提议,每个季度都评选一次最受学生欢迎老师奖,获奖的老师将有额外奖金。
这个建议很不错,校长当场应了下来,并决定本季度就开始实施。
唐离对校长的做法很满意,便随口问了问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校长想了想,报了几个系的推荐人选,说到数学系的时候,唐离终于听到了“白清珏”三个字。
“说起来数学系的这位白老师已经生病好几天了,但是还坚持上课。虽然是新来的老师,但他在学生中最受欢迎。我也见过他几次,确实是个谦和有礼的人,所以对他印象比较深。”
“嗯,这样的老师确实很难得。”唐离敷衍了一句,就借口有事先行离开了。心中却因为校长的话而郁结不已,怎么会生病了,生病了还上什么课,装什么清高!
董事会议室在四楼,LEMON每栋超过三楼的教学楼都安装有电梯,但唐离不喜欢密闭空间,除非超过十楼,否则他绝不搭电梯。
唐离板着张脸出了会议室,才走到三楼拐角处,就听得后面有人喊:“小伙子等一下。”唐离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微微眯起了眼睛,冷峻的面容上顿时盈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请问是你叫我吗?”
白岩走上前去,“是我是我,小伙子还真的是你!你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的,你还帮我揍了一个无赖。”
唐离作沉思状,半晌之后恍然大悟道:“我记得你,你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吗?”
“我不是,我儿子是,不过他今天生病了,我来给他请假。”白岩细细打量唐离,越看越觉得唐离一表人才。
唐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薄薄的嘴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定要好好休养。”
白岩和唐离一边下楼一边攀谈,听到唐离这么说,白岩叹了口气,“唉,感冒了好几天,吃药也不见好,昨晚还发高烧,我和我老伴儿忙活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退烧了,今早起来又发高烧,可把我们吓坏了。”
“发高烧?”唐离的眉头越皱越紧,言语中不自觉流露出急切,白岩听出来些许,不过他没在意。“现在天这么冷,希望贵公子赶快康复。”
“借你吉言,赶快好起来吧。”
出了教学楼,唐离跟白岩告别之后就开车走了,白岩看了一眼唐离的车,感叹这个人真是年轻有为。
唐离回到公司,手里的文件却一页都看不下去。
感冒了还敢去上课,真是不想要命了!本来身子就不好还敢发高烧,迟早把脑子烧坏了!
唐离越想越生气,到后来干脆把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拍,“你死了算了!”
话是这么说,还是拿起电话拨了内线出去:“叫陈周上来。”
白清珏还没醒,偶尔会醒来,但都是处于半昏迷状态。林玉华今天也请了假,白清珏现在这个样子林玉华实在放心不下。白岩回来时林玉华正在给白清珏掖被子,见林玉华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岁,白岩心疼地揽住林玉华的肩膀把她按到凳子上坐下:“你别操心了,睡觉去,我来。”
“孩子他爸。。。。。。”林玉华认命似的吐出四个字,白岩心里一沉,因为林玉华只要这样叫他就代表要发生什么事。
“清珏虽然一直没醒过,但我听到他在喃喃念着什么,我听了好多遍才听清,他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不用说也知道这个名字是属于谁的,林玉华见过这个人,也知道他叫唐离,但白岩没见过。
“这几个月来清珏从来不敢在我们面前说起有关他和那个男人的事,只有在昏迷的时候才敢喊出那个男人的名字。清珏活得太辛苦了,我们那样做真的是为他好吗?”
白岩闭着嘴沉默不语,揽着林玉华的手上隐隐露出青筋。
下午四点多,白清珏终于缓缓睁开双眼。睡久了脑子很晕,他睁着眼静躺了会儿才动了动脖子。
这里是。。。。。。病房?
白清珏想起身,却牵动了手背上的针。顺着针管往上看,似乎是一瓶新挂上的盐水。
怎么每次感冒都要到输液的地步,这身子骨还真是连小区里每天跳广场舞的大妈都不如了。
这是一间普通病房,病房里十二张床位,但加上白清珏一共就五个病人。
口渴得厉害,好想喝水,但杯子在离床一米开外的桌柜上,白清珏只能挪过去一点才能够到。
“清珏你醒了,你别动,我来!”林玉华脸冻得通红,像是外出了一趟。看到林玉华手里拎着的保温杯,白清珏才确定她是刚从外面回来。
白清珏捧着水杯喝了几大口,总算觉得好点,“妈。。。。。。”白清珏一张嘴说话,这才惊觉自己的嗓子竟沙哑成这样,几乎要失声了。
林玉华赶紧制止白清珏继续讲下去,“清珏你先别讲话,好好休息。我跟你爸就你一个儿子,看着你受苦我们也难受。你也别跟你爸怄气了,昨晚上你发高烧你爸比谁都急。他就是脾气倔,死要面子活受罪。”
白清珏两手紧紧捧着水杯,垂下头去面色沉重地听林玉华讲。
“清珏,你是不是。。。。。。还喜欢你那个大学同学?”
一听这话,白清珏身子猛地一震,几乎要将余下不多的水颠簸出来。
对面床铺的病人在看一本杂志,偶尔翻一页。
沉默了良久,白清珏的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林玉华说道:“你别说话,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白清珏抬头看了林玉华一眼,坚定而决绝地点了点头。
没有预料中的长篇说辞,林玉华只是摸了摸白清珏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若是还喜欢,就不要错过了。”
白清珏眼里流溢着光。
“我跟你爸商量过了,你爸虽然还是嘴硬,但态度明显已经软下来了,只要你好好跟他说,我相信你爸爸会理解的。”
父母永远是孩子的坚强后盾,在孩子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应该给他怀抱而不是夺走他避寒的衣物。
从来没想过父母会妥协。白清珏没有感动到哭出来,他早已过了流眼泪的年纪。纵然声音沙哑,白清珏还是努力发出声音:“谢谢。”
林玉华顿时就红了眼眶,“一家人说什么谢谢,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粥。”
白清珏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白粥并不好喝,白清珏几次差点呕出来,却强忍着吞咽下去。
喝了大半再也咽不下去,林玉华也没说什么,让白清珏躺下休息,等输完液了再下床来走走,但不许出了病房的门。
不一会儿,有个医生领着个护士进来了。白清珏看他们都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重症患者需要留院察看,正巧普通单间都用完了,你搬到VIP病房去吧。”医生推了推眼镜,正色道。
护士拿过盐水瓶举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