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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彦飞是个脑子一根筋的人,为了他哥哥可以不惜一切。温哲想到这里忽然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也变得同样的一根筋?是不是也会在潜意识里为了荀彦飞所希望的,而不惜一切代价?
自己会么?温哲想了想,觉得这有点荒谬。甚至像偶像剧像言情小说里面的情节,单纯到不可思议。
“温哲……”温哲正盯着天花板的时候,旁边的荀彦飞忽然迷迷糊糊地开了口,“太好了……太好了……”
温哲怔住,扭过头看的却只是荀彦飞几乎全部埋进被子里的脸。但他还是笑了,俯身在他后颈的地方轻轻地亲了一下。
其实答案,也许从来就很明显。并且,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
温哲来到片场接荀彦飞的时候,后者似乎还没有结束。于是温哲干脆就把手塞进口袋里,靠在墙角远远看着。不远处荀彦飞一副青春激昂的打扮,正站在一个眼科医院的LOGO前,神采飞扬地说着那医院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妙,如何如何呱呱叫。
不得不说,那有充年轻卖萌的造型实在有点令人崩溃。但似乎自从荀彦飞“精神病人”的形象深入人心之后,就变得很受各种医院的欢迎。骨科眼科皮肤科医院也就罢了,男科儿科甚至妇产科医院也来请他做形象代言,这个就有点诡异了。于是在温哲亲自而严格的把关之下,选择了某某眼科医院这个比较正常向上一点的情况。
温哲有点好笑地看着他NG了几次,最后还是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单子来。这是自己刚才从医院回来,从医生徐钟手中拿到的,上面是肾源主人的信息,以及全部疗程费用的一个初步估计。
尽管温哲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那个数字,依旧庞大到让他每一次看,都不由得握紧了纸页的边缘。因为他此刻所有的钱,只够一次换肾手术的二分之一,更别谈后期无底洞一般的药物和理疗费用。
可是他还是对徐钟点了头,说没问题。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摇头,这个机会就会被其他同样希冀了很久的人取走。而这个机会,对自己,对荀彦飞,对荀彦云来说,谁也丢不起。
来之前,他给美国的父亲打了电话。温锐行在那头说财产清查已经在进行中了,问题出在公司的财务总监身上。一切也许会有转机,但需要的时间是漫长的。就连财产解冻,也没能得到一个确切的说法。
可温哲这边,不仅是丢不起,连等,也等不起了。
温哲想过去借钱。可是,温氏集团在美国遇到财务危机的消息现在被保护得还比较好,并没有引起国内媒体的注意。而如果自己开口找那些酒肉朋友们借了钱,根本就无异于自我暴露家里的窘境。温哲知道,媒体的笔根本就等于是一把刀。原本没有的伤的地方,他们都可以挥刀给你划上两道,而原本就有旧伤的地方,自然就毫不客气地大捅特捅了。
所以此时此刻,温哲头一次发现自己的人生处于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并且他发现,自己除了把这个境地告诉唯一可以告诉的荀彦飞,已经别无选择。
他远远地站在墙角,终于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旁边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不是温二少么?”
温哲应声扭过头,然后看见了骆辰斌。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收拾好脸上残留的落魄深情,做出一个微笑,很有分寸地回答道:“又见骆导,真巧。”
“是啊。”骆辰斌把手伸进口袋里,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荀彦飞,又回头对温哲说,“没事来晃晃,没想到刚好碰上温二少探班啊。”
温哲这个时候不是很有心思跟他寒暄,便只是象征性地点头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骆辰斌见温哲不做声,沉默了一下,忽然开口说:“温二少最近情况如何啊?”
“还好。”温哲彻底收了平日的伶牙俐齿和公关笑脸,只是看着远方淡淡地回了两个字。
“好?”骆辰斌挑了挑眉,看着温哲忽然压低了声音,笑道,“我怎么听说,温二少最近急需用钱啊?”
温哲闻言几乎是本能地就抬起脸看他,但顿了顿,却只是轻笑一声,不动声色地说:“不知道骆导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倒十分有趣。”
“我别的不行,就是八卦的路子广。别人知道的我自然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我可能也有所耳闻。”骆辰斌耸耸肩,说话也只是绕着圈子。
温哲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扬眉道:“看来骆导今天根本不是‘没事晃晃’过来的,根本就是‘有备而来’啊?”
骆辰斌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看着温哲忽然低声笑道:“如何?这附近有家咖啡馆,要不咱们过去坐坐,你我相交一场,也许我有什么能帮帮你的?”
温哲默然片刻。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这个来者不善的邀请。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感觉得到骆辰斌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了解了。而他主动提出邀请,也绝对是有条件的。至于这个条件是什么,温哲并不知道,可他知道的是,这个交换的条件一定可以满足自己此刻的需要。为此,他愿意这个冒险看一看。
所以末了,他点点头,微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谁来阻止我看《THE BIG BANG THEORY》……码字的最大公敌啊= =
PS:再次重申 本文无虐
16
16、Episode 16 。。。
拍完了广告之后,荀彦飞换好衣服走出来,没看见温哲,倒是先碰见一个工作人员。那个工作人员见了荀彦飞一点头,说了句“辛苦了”,随即又嘿嘿一笑,说:“你家忠犬二少了等你好一会儿,刚才看见他出去了,大概是等久了,你去外面瞧瞧看。”荀彦飞跟他笑着寒暄了了几乎,便走出了片场,找温哲一贯停车的地方。这个广告比自己预想的要费时间,他觉得温哲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所以干脆先回车里了。
结果他前脚刚跨出片场,一抬头就看见温哲的车从自己面前“唰”地开过去了。荀彦飞站在原地愣了两秒钟,然后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问他搞什么飞机。结果刚掏出电话,就看见上面多了一条未读短信。点开一看,短信里温哲说自己临时有点事,不能接他了,让他自己回去。
荀彦飞被放了鸽子虽然有点不爽,但他也知道温哲这人杂七杂八的屁事本来就挺多的,所以这种不爽的程度也仅限于“一点”而已。于是他打消了打电话的念头,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随手叫了辆的士回去了。
而在此的半个小时之后,温哲已经和骆辰斌面对面地坐在了咖啡厅靠窗的一张桌子边了。
“看来骆导对我现在的情况可谓是了若指掌啊。”温哲低头拿起咖啡,放在嘴边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笑道。
“岂敢岂敢。”骆辰斌两肘搭在扶手上,十指交扣着放在腿上,只是微笑着看着温哲,“不过是我碰巧有一个在美国做生意的朋友,而他碰巧对温氏集团的近况有所耳闻而已。”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长时间了,而桌上的咖啡却还是满满的一整杯。
温哲听了他的话,仍是笑着接口道:“并且,骆导碰巧自己在国内,又刚好碰巧知道荀彦飞有一个急需换肾的哥哥,对吧?”
骆辰斌似乎毫不在意温哲话里讽刺的意思,仍是看着他笑。温哲被他看得心里很不爽,但到底还是保持住了面上那一点微笑。
二人不动声色地僵持了一会儿,骆辰斌终于动了一下,伸手拿起咖啡,一口喝掉了大半。又从桌上的纸盒里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最,把目光重新挪回温哲的脸上,骆辰斌才慢慢地开了口:“温二少,虽然我一直没机会跟荀彦飞合作,这挺可惜的。但咱们好歹是同一个圈子里混的,二少遇到了一点困难,我又怎么能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呢?”
温哲并没有给出回答。片刻之后,他挪动了身子稍微坐正了些,正视着骆辰斌,说:“骆导应该了解我的情况,就应该知道,我现在对于绕圈子并没有兴趣。”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温二少果真是爽快人。”骆辰斌慢慢地挑了挑嘴角,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