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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会信誓旦旦的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我实在觉得大学里的考试太弱智化了,只要你稍微努点力别说过了,就算拿奖学金也不成问题。只是可惜啊,很多人对奖学金都不感兴趣,对及格并不放在眼里,所以每到期末考试的前一周,图书馆和自习教室早已人满为患,市场上的应急灯普遍热销,同学们疯狂抢购,一到晚上就在它的陪伴下通宵达旦的苦读,锥刺股,头悬梁的劲头都拿出来了,一本厚厚的书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所有要考的知识早已烂熟于心,效率高得让老先生们不断汗颜。第二天信心百倍的去考试,拿到卷子,心底里暗骂一声,我操,这么白痴啊!全是我昨晚看过的!哈哈。考完后就满意而归,继续干自己想干的事,泡吧,上网,和恋人约会,玩游戏等等,反正就是不看书不看笔记,让这些统统滚到黑暗里去吧!运气好的人能拿到八九十分,差一点的六七十分准没问题,反正极少有人挂。当然也有人挂,不管怎样,除了公共思想课和开卷考试普遍不挂之外,其他课的考试总会有一两个人挂,这是放之四海皆为准的通理,你不下地狱,他不下地狱,那谁下地狱啊!其实挂与不挂就一步之遥,就在于老师那几个勾勾叉叉,老师们会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付诸于实践,结合学生们的分数和态度以及印象具体的问题具体分析,老师们可以帮所有的同学提分,就是不帮你一个人提分你也无可奈何。我们系曾经有个学生,高数考了59分,他提着一大包东西去哀求老师为他提分,可这位老师极其幽默,他说,你可以走了,我答应帮你提分。这位同学欢天喜地的走了,可分数一出来,他再一次傻了眼,他的分数是59。5分。
我不太习惯一个人去闹哄哄的自习教室,即使是考试的前一周我也没去。其实,自习教室里很安静,只是人太多,抬头一望,黑压压的一片,心里难受,就觉得闹哄哄。于是我去超市选购了一张小型折叠桌,可以直接放在床上,顺便帮自豪捎了一张。可自豪一直用不着,他说他不习惯在床上看书,他更需要一种学习的氛围,所以他更宁愿每天早起跑去图书馆占座位。这也难怪自豪,自豪是学习尖子,走到哪里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这样做有辱他的身份啊。后来那张桌子被牧原要了去,喜欢安静的际军也仿效我去超市买了一张。于是,每到深夜,宿舍里的日光灯熄了,我们就放好桌子,拿出应急灯,摊开书本,在自豪匀称的呼吸的伴奏下开始了我们的深夜苦读。往往第二天早上,我们这帮乌合之众趴在桌子上睡得如死猪一般,书本被弄得乱七八糟,正在看的那一页竟有涎水的痕迹。好在这样的苦日子并不长久,一周后我们和自豪一样欢声笑语的走进了考场。
应该说我们宿舍的四个人在这次考试中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结果还是出现了问题,而且是谁也预料不到的大问题。我们谁也不会想到,信心百倍的牧原竟然在我们最后一堂的专业考试中偷看随身带的字条被吴主任当场逮住,人赃俱获,牧原无话可说。大学里的考试制度不同于中学的考试制度,它的严厉程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牧原这次可真的被整惨了,照以往的规矩,牧原要被处以七千多块钱的罚金,并取消学士学位。以前就有好几个这样的学生因交不出罚金而被学校勒令退学。那一天是我们的解放日,所有的学生都因为考试的结束而欢呼雀跃,而对牧原来说那一天却是他的末日,上帝残忍得把全世界的悲伤留给了牧原一个人。我们都认为牧原做得不值,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初只是为了不挂,结果却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我们在安慰牧原的同时,言语里也不免带点儿埋怨,但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说也都于事无补。拥挤的布告栏面前,我看见牧原蜷缩在人群当中,绝望的看着印有他名字的处罚通知,那一个一个的粗体黑字像一把一把锋利的匕首分割着他的心。他的心在滴血。宽大的棉袄裹住了他的脸,他觉得没脸见人!
我叫住了牧原。我说,我陪你去一趟吴主任的办公室吧。
没用的。牧原说。
你没试怎么知道?到了这个份上,你就不要再顾及什么面子了!四年大学,连学士学位都没有,还读什么大学啊!
我有点激动。想不到平日里豪气冲天的牧原此刻耷拉着脑袋紧闭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推拉着,把牧原弄到了吴主任的办公室。恰好,常曼、碧云也都在里面。常曼见到我赶紧把头扭向一边,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说好了分手后仍然是朋友,可分了手以后却什么也不是。或许彼此的心中都有解不开的千千结吧,可我实在弄不懂,我们就不能够坦诚地面对过去的一切吗?难道男女之间除了恋情再也别无其它?或许还需要点时间吧。碧云微笑着和我打了一声招呼,碧云告诉我她和常曼是来送书稿的,吴主任交给我们的任务碧云的那一部分她已按时完成。碧云是个开放的女孩,上次我生日她送我的玫瑰我还给了她,一回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想再蹈常曼的覆辙。我清楚地知道我不喜欢碧云,她是那种争强好胜的女子,身上隐伏着一股霸气。而碧云像没这回事一样,依旧和我交好,和她在一起你可以感受到她无穷无尽的激情和她骨子里的一点疯狂。碧云向我问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你最近又有什么成就?
死活也不肯来吴主任办公室的牧原这回见到了吴主任也顾不上男儿膝下有黄金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吴主任的面前,可怜兮兮的向吴主任求饶。吴主任,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牧原低三下四的重复着这句话。原本神气活现的牧原此刻尊严全无,看着牧原潦倒寒酸的模样,一股辛酸的感觉涌上心头。常曼、碧云看不下去了,退出了办公室。面对牧原突如其来的跪拜大礼,吴主任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吴主任那一副漠然的表情就知道,吴主任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吴主任冷冷的说,起来吧,就算你一直跪下去我也不可能答应你。我们已经把丑话说在了前头,你不听,酿成大错,事已至此谁也帮不了你了。
我拉起牧原,对吴主任说,你似乎也太绝情了吧!
吴主任似乎现在才注意到我,换了一副脸色说,徐亮啊,你怎么也来了?上回我叫你帮我编的书做得不错,有时间请你们吃一顿便饭。
我对吴主任的装腔作势很是厌恶,我说,吴主任,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帮别人做事从不在乎会有什么结果。现在我只想请求你原谅牧原一次,人的一生不可能不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现在的惩罚似乎太没有人性了,没有谁能承受得起!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就要取消学士学位,还要罚那么多的款,简直是要学生的命!
吴主任勃然大怒,住嘴啊,徐亮!你是在威胁我吗?简直太不像话了!徐亮,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帮我做了一点小小的事就狂妄自大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规矩不是我定的,学士学位照样要取消,款照样要罚,你有本事找学校闹去!
我听了吴主任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我正要还击,牧原阻止了我,走吧,没用的。我认命了!
我出了吴主任的办公室,关门的时候我狠狠地把门砸了一下以解我心头之恨。
常曼竟然没走,一直呆在门外。我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从她的身边走过。
常曼却叫住了我,似乎有话要对我说。牧原见状,自觉的先下了楼。
常曼说,你真的想帮助牧原吗?
我不知道常曼是真的变了还是仅仅在我的面前变了,我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常曼的话里竟然有一股沧桑的味道。我不明其意,反问了她一句,难道你不想我帮他吗?常曼双手拎着一个包,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这么久了,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冲。我只不过是问了你一句,你就用那种口气来反问我。我听常曼这么一说,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我说,对不起,常曼。我无意冒犯,我当时这在火头上。是的,我是很想帮助牧原,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我走了,你保重。我在常曼的凝望中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常曼又叫了我一声,我没再理她。
第二天吴主任的一个电话把牧原叫了过去。牧原回来告诉我,吴主任把牧原的事上报学校,经学校研究同意,不再取消牧原的学士学位。牧原说完,一脸疑虑的问我,徐亮,你说吴主任葫芦里卖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