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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子很远,一般人是无法打中的,但他领教了我的厉害。嘿嘿,我诡秘的一笑,毫不客气的张开我的“虎口”无情的吞下我的“猎物”。最让我的得意的是,我创下了藕香村至今也没有人逾越的最远攻击而且同时命中两粒弹子的纪录。当时的情景确实是惊心动魄的,我的同盟涛哥处于四面楚歌的危险境地,只有我才能挽救涛哥的性命,轮到我攻击了,如果我不击中涛哥附近的三粒弹子,这三粒弹子在我攻击后闭着眼睛都能把涛哥击毙,如果能击中三粒弹子中的任何一粒,其他三粒也就是囊中取物,瓮中之鳖了。但是,当时我的弹子离那三粒弹子足足有七米多远,我除了尽我最大的努力和叫老天保佑之外也别无其他的办法了。我只好背水一搏了!我使出了我的撒手锏“神枪手”。我的玻璃弹子被我赋予了神圣的力量之后,向着目标笔直的冲去,在靠近目标的时候轻轻的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接着,我就听到了那犹如瞬间怒放的昙花一般的胜利之音,紧接着又听到了第二声。
所有的人都惊呼起来,涛哥一把抱起我,猛地清了我一口。
亮子,亮子,你真行!
亮子,亮子,你真行!
涛哥这样手舞足蹈的喊叫着。
所有的人都再一次把艳羡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尤其是我的那只手山上,很多人看着我的手又看看他们自己的手,然后捏紧了拳头,皱紧了眉头,最后又松开了拳头,叹了叹气。哎,哎,哎,我的手和他们的手也没什么两样啊,为什么他的手如此神通广大?
和所有的明星一样,几乎在一夜之间我的美名远飘藕香村的家家户户。走在路上,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向我指指点点。
喏,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神枪手。
我日!他?还没我的卵大呢!
不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嘛。
尽管那次出色的表演是运气帮了我的大忙,但我仍然免不了沾沾自喜一番。这个时候,一个对我致命的打击向我慢慢地靠拢了。以后,几乎所有的人再和我玩玻璃弹子游戏时,为限制我的优势都要画一个框,玻璃弹子只能在框内攻击。我对他们的做法从心底里感到好笑,但我仍然装出很受伤很委屈的模样,让他们觉得他们确实是占了不少便宜。我在一边赢他们的同时尽量掩饰自己的逼人锋芒,有时故意打偏,给他们一点点甜头。我已经很努力了,我牺牲了很多,但我那并不比远距离攻击差多少的近距离攻击也逐渐让他们感到不寒而栗,畏惧不前。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些伙伴不约而同的达成了很深的默契,他们不再和我玩玻璃弹子游戏了,他们见了我像见了瘟疫一样慌里慌张的四处逃散,他们怀着深深的嫉妒心理和畏惧心理在故意的排斥我。他们为了使我的“神枪手”和“弹指神功”彻底处于无用武之地,他们竟然处心积虑地新创了一种玩法。新的玩法规定,取消弹指,任何参加游戏的人必须用除大拇指以外的任何一指用勾指攻击。就这样,一群小男孩为了抵抗一个小男孩的“特异功能”而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玻璃弹子游戏大变革运动。这以后,他们再也不逃避我了,还假惺惺地邀请我加入他们的游戏。我知道他们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我咽不下那口气,也想煞煞他们的嚣张气焰。
哼!你们欺负我,来就来,有什么了不起的!
结果可想而知,我输得一塌糊涂,不仅输光了我带来的弹子,还输掉了我一块钱。这是我输得最惨的一次,尽管我输掉的还不及我以前赢回的一个零头,但我仍然为这次的惨败羞愧不已,然而更多的是愤怒。
走的时候,我用燃着火焰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哼,你们欺负我!总有一天,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那是一个飘雪的冬天,尽管外边凛冽的寒风吹得糊窗户的纸噼里啪啦的响,尽管对于玻璃弹子这种游戏我成了名副其实的看客,但我仍然抵当不了它的诱惑。我梦想着他们有一天能够重新接纳我,让我东山再起,再次笑傲江湖。我钻出温暖的被窝,草草的扒了几口剩饭,就踩着积雪“吱呀吱呀”的来到战场。远远的就看见黑子倨偻着背在不紧不慢的清扫着阴沟里的积雪,玻璃弹子游戏大变革后,游戏的场地就换到了这条长十米宽四十厘米左右的水泥阴沟里。黑子玩玻璃弹子游戏的瘾比我还大,他总是第一个来到战场最后一个离开。但黑子的运气、技术都不怎么样,总是输,和黑子玩了这么久就没有看到过他赢过。他最好的一次“战绩”是赢了一粒,还是我故意让他打中的。黑子是个死性子,总是输,但输不怕,输多了就哭,哭了之后就回去偷偷摸摸的掏父母衣服上的口袋,掏了几次被父母发现了,吊着打,打了个半死。
黑子!我叫了一声。
亮子!他小声的应了一句。
我们不用勾指,我们用弹指来玩,好吗?
他们呢?他们来了怎么办?
来了就来了呗!这又不是他们的,只需他们玩就不许我们玩啊!
这——
黑子哈了一口气暖手,犹豫不决。
我趁热打铁——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打中我的你要,我打中你的我不要。
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乎输赢了,我在乎的是有没有人跟我玩,再说以黑子的水平未必能打中我几颗。但他妈的黑子似乎很不相信天上能掉下馅饼——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
骗你是狗日的!你不相信我现在就要你相信!我送你5粒弹子,不要还!
说着,我很有架势的掏出5粒弹子,递到黑子面前。
黑子信了,哆哆嗦嗦的接了我的弹子。黑子真没出息,见了我的弹子骨头都没有了,接的时候手还发抖呢!我和黑子展开了激战,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整个战场响起的全是属于我的如瞬间昙花怒放的胜利之音,黑子东躲西舱,毫无防守之力。痛快,真是太痛快了!我仿佛又回到了当时我称霸藕香村的光辉岁月,又一次重温了那种奋勇杀敌、所向披靡的绝妙体验。后来,黑子学聪明了,反正我打中他的又不要又何必躲呢?于是,黑子死皮赖脸的硬往我面前靠。嘿,黑子,你还真不要脸啊。来吧,来吧,你黑子算个鸟!敢在老虎口中拔牙?来吧,来吧,你来一个我打一个,你来俩个我打一双。黑子沮丧极了,他有点沉不住气了,有点想撤的念头。我看出了他的心思,为了使他继续跟我玩下去,我故意不小心把我的弹子送到他面前。“啪”,像拍死一只苍蝇一样的声音响起,证明黑子打中了我的弹子。哈,打中了,终于打中了!我日!赢你亮子比登天还难!黑子有点忘乎所以,脸都涨红了。黑子真没出息!我在心里又骂了一句。我和黑子继续玩。不知不觉,我们的观众已经围了满满一圈了,他们不好意思赶我们走,又不能加入我们的游戏,只好耐着性子稍有煞事的看着我们。终于有几个大一点的忍耐到了极限,他们一起招呼——
走!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
马上有很多人响应。
走!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
走喽——
一群队伍浩浩荡荡的离我们而去,我心里乐开了花,哼,你们也有今天?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下贱胚子黑子这时候扔下我给他的五粒弹子散手就跑。我恼羞成怒,边追边喊,黑子,黑子,你给我回来!黑子,黑子,你给我回来!黑子当然不会听我的话,像只飞毛腿一样一泡尿的工夫就跑到队伍中间了。黑子,你他妈的,真不象话!黑子,我日你娘!黑子,我日你祖宗十八代!我知道,即使我骂破了嗓子,即使我用再狠毒,再下流的话骂黑子,黑子也不会回来了。黑子连同那群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我眼中渐渐成为一团模糊的影子,留给我的是一双双异常清晰的雪地上的脚印,那些脚印一个个咧着牙龇着嘴仿佛都在嘲笑我的无能。我气极了,跑过去朝着那些脚印乱踩一气,看你们笑,看你们笑!我踩扁你们!我踩死你们!然后,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把帽子摘了赌气似的,扔得老远老远。雪仍然在飘飘洒洒,我少年的心里感到了一阵从来没有过的悲凉,我平生第一次体验到了“英雄末路”的悲壮。那年我十岁。
后来,还是涛哥帮我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我去找涛哥,向涛哥诉说了我的遭遇。涛哥二话没说,拉着我往那些排斥我的人那里跑。涛哥往他们中间一站,几句话就把他们摆平了。
你们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