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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还算好风度,一笑了之,只是劝柳擎不要那么早就回去,还是等身体恢复了要紧。
这话说得十足虚伪,柳擎扬眉,没好气地截口道,“你把我压在身下的时候怎么不说?”
景天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只讪讪地说,“小擎,你打了我两枪,我们两讫了,成不?”
看他乞怜的神色,柳擎心下不忍,想着这个男人无论做甚么,都是自己招来的,也就没了脾气,“景天,我本就是个喜欢冒险的人,所以才把甫记托付给你,这游戏换作五年前,我一定喜欢;但现在,有点玩不起了。”
柳擎看上去气色尚好,只那样温软的句子从他嘴里说出来,让景天有些心酸,“小擎,你还是留在伦敦,把身子养好,我不会再那样待你了。我喜欢你,你越是倔强,我越想折磨你,但看见你落寞的样子,我……难受。”
不知道这时候香山的叶子红了没有?算算离开北京已经9个月了,柳擎心下本就落寞,眼下更是触动了伤心,想着如果没有这一遭该多好,非要闹到两人都遍体鳞伤才罢手,又是何必?
再次回到北京,已然11月,天气晴好。
北京城内好像永远都看不出季节,就好像想念一个人,也都没有什么分别。
将银绿色的途锐停到纪恒大厦楼下,拨通了万迎的手机,电话那端的声音熟悉得有些陌生,温柔得有些沉重,柳擎感到呼吸急促,说些什么呢?说自己本没有死,说我们重头来过?想想还真是可笑,索性挂断了电话。
约莫四点钟,万迎从大厦里面出来,和一男孩坐进那辆黑色的凯迪拉克。
虽然早料到会如此,柳擎还是心头一紧,暗骂着万迎的无良,又想着不能这样就回去,赶紧驱车,从前面将车拦住。
透过两层车窗,四目交汇的一瞬,柳擎觉得世界陡然安静了,仿佛心跳和呼吸都已停止,然后脑子里就是一片空茫茫的白。
回过神时,万迎正在外面拼命砸着车门。
开了门,万迎早已泪流满面,将他紧紧拥住,紧得仿佛要把他揉碎。
这温柔的鸦片,本就是他沉沦半生中最深的迷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擎突然感到呼吸困难,不住咳嗽,万迎方才放开手臂。
“擎,真的是你吗?你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柳擎不住喘息着,“我说过,我还会回来。”
“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柳景天这么说,甫记这么说,所有人都这么说,”万迎帮他顺了顺气,声音有些颤抖,“我一直不信,总觉得你不会这样就死了,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吻了吻万迎,柳擎笑了笑,声音也有些哽咽,“我怎么会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那男孩呢?”
“走了,”万迎有些愤愤然,“我等你等到绝望,心里想着你丫柳擎再不回来,我就一天上一个人来泄愤。”
换作万迎开车,柳擎坐到一旁。
一别也不过半年有余,万迎竟憔悴了许多,和以前的翩翩相比多了几分落拓。但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柳擎他是自己招来的,万迎又得罪了谁?心中不免酸苦,眼眶也有些发酸。
“擎,和我去接小暖吧,她也很想你!”万迎的声音那样的温柔,如同十里的和风,将他团团拥住。
小暖?柳擎笑了笑,“这是我回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万迎叹了口气,似有无尽的情思,“擎,你能回来就是最好的消息,我想你想得都要疯了,然后告诫自己,你是真的死了,却又陷入绝望的坟窟,真不如疯了来得好。”
柳擎只抬手撩了撩发稍,扬起头笑了笑。
万迎发现柳擎的头发比半年前稍长了些,仿佛没来得及修整,长的地方及了耳根;脸色虽苍白,却在橘色衬衫的映衬下有了不少朝气,加上轻扬的下颚、下弯的眼,笑容竟无比的耀眼,宛若3年前初见。
看着这样的他,万迎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若不是还在高驾上,真想将他拥入怀中。
“擎,我们在一起吧,一生一世。”
柳擎转头凝视着他,良久,叹了口气,一生一世吗?他不怕太长,只怕太短,感觉自己不过将被命运车轮碾碎的蝼蚁,真的怕了。
万迎热切地盼望着他。想想,这条路还走得真是辛苦,自己风流情场,何曾如此爱过痛过担心过一个人?见他不回应,也落落寡欢起来,任那热情冷成灰烬。
开车到幼儿园,小暖已然候在门口,看到了好久没见的叔叔,不知道有多开心,早就缠了上去,小暖本就好动,粘着柳擎闹得没着没落儿,倒也让他们之间缓和了不少。
到了家,费了好大劲,才把小暖关到了玩具室。万迎拉柳擎进了书房,将他拽到长椅上,“擎,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柳擎从口袋掏出打火机,不住把玩着,“一切都过去了,你别问。”
“这件事情太蹊跷,在伦敦,是柳景天对外公布了你的死讯……”
柳擎心里一惊,脑子里危机处理的系统又启动了,“这件事情说来,主要是我自己的原因。”
“什么原因?”
“去年上半年市面上甫记推出3XD系列MP3,市场反响很好,还记得吧?”
“嗯,主要是性价比比较高,设计也不错。”
柳擎强自笑笑,“机芯本是从日本走私过来的,价格十分便宜,性价比当然高了。”
万迎一惊,“你在开玩笑?”
“那时候一系列的危机逼得甫记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上海海关去年年检,有些人漏了马脚,牵连到了我。”柳擎叹了口气,“我之所以2月动身去英国,和这件事情不无关系。”
“你怕惹火上身?”
“对,其实火已经上身了。上亿美元的单子,我怕被判绞刑,”柳擎声音低沉而沙哑。
万迎倒是怔住了,点燃烟狠狠抽了口,“所以你就诈死?”
“这个办法比较省事,只是多交政府不少遗产税。”
看着万迎逐渐凝重的神色,料想他已信了八九分,柳擎接着道,“我再以别的身份回国,这叫金蝉脱壳。”
谁料万迎猛然将双手按在他肩上,有些愤怒地摇晃着他,厉声道,“柳擎,你说谎!为什么要骗我?你以为你一切都能搞定?你无所不能?你不需要我?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我在为你担心?”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柳擎被他摇得七荤八素,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万迎叹了口气,将手松开,柔声道,“擎,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前天严质彬全告诉我了,你能放过柳景天那小子,我可不会放过他!”
“好啊严质彬!”柳擎的心凉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知道了景天对他的凌辱和践踏,知道了这半年多来发生的一切!知道了他最屈辱、最肮脏、最不堪的过往,柳擎此刻的感觉,竟然比被景天压在身下更加屈辱,更加尊——严——扫——地。
“不过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听质彬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真的感激,上天对我真是太眷顾了。”万迎轻抚着柳擎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
看着这温柔的眼神,柳擎心里一阵窒息,万迎的同情和怜惜,就好像一把盐散在本将愈合的伤口上,反倒让他无力招架,在那栋别墅里面发生过的一幕幕开始吞噬着他最后的自尊,不堪和屈辱排山倒海般的压过来,于是奋力推开万迎,起身走到阳台。
“擎,”万迎跟了过去,坐到旁边的皮椅上,“我真恨那时候没陪你一起去,你知道,我有多后悔。”
“如果真的后悔,”柳擎淡淡道,“就把这事忘了吧!”
“你放过柳景天,我可不会放过他!”万迎谨慎地审视着他,“你不会还喜欢着他吧!”
柳擎没了耐心,嘲讽地看着他,“你当然不会放过他,这本就是整垮甫记的最好时机!让景天入狱,我身体不好,没法继续打理,甫记岂不正成了纪恒的囊中之物?万迎,你的如意算盘真是不错!”
万迎脸色一凛,“柳擎你他妈的有病啊!你分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柳擎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算了,你想找景天麻烦可以,但有一点,我不会出庭作证。”
“你装孙子啊?柳景天那么对你!”万迎站起来,有些恼怒地揪住柳擎的衣领,“甫记倒了怎么样?还有我,我养你还不行?你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啊?甫记屁大点事都和你有关系,别忘了甫记现在董事长是柳景天,我要整的是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