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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林将头靠在潘越的背上,胸膛也贴着他的背,可以感到他突出的脊骨。他弯着腰,均匀的呼吸着。一步一个脚印走着这一程。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昏暗的小城镇的路十分冷清。宁林想着,这样真好,没有人会看见他们,没有人会打扰他们。只是他们两人可以肆无忌惮的温暖彼此,即使他们都伤痕累累。蹭了蹭潘越的背,大概再也不会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毫无顾忌的依靠着你。
远方的人家三三两两亮着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潘越,我是不是有点重。”
“当然重。”潘越幽幽的说着。宁林听着反而笑出来,“你应该说你背的是你的世界,所以重,那有这么直白的。”
“宁林,我是理科生。”
又是一阵沉默,宁林觉得这一程十分漫长,可是他希望可是再漫长一些。
“潘越,你怎么还没走到,你不会迷路了吧。”不等潘越回答,宁林又说着。
“潘越,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背我吗。”
“潘越,这样你不就不冷了。”
“潘越…你知不知道…”忽然那种酸涩的感觉蔓延到全身,能够这样说爱也是一种幸运。即使有再多的伤痛,他也不会在乎。
“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你。”眼泪顺着鼻梁而下。潘越感到身后湿润的触感,无言。多希望停留在此刻,不去想未来。
“我知道。”
被人背是一种幸福,被你背过是这一辈子都可以珍藏的最美好的记忆。你知道吗。
到家。潘越轻轻的把宁林放在床上。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找宁林妈妈要了一些药,潘越开着床头灯。想要为宁林检查伤口。
推上他的衣服,潘越几乎都愣住。昨晚,也是在这个房间里,同一个动作。他们之间也有很多亲密,呼之欲出的下一步。可是,好像都止步了。
他的背部其实没有什么伤口,因为有衣服隔着。倒是手臂上,被推搡之间,有许多擦伤。拿着药膏细细的为他处理伤口,潘越觉得眼睛有些酸疼。
差不多快弄好,潘越起身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情理之后,大大咧咧的擦了些药水上去,也不是很方便自己处理。
“潘越,我们明天回去好吗。”宁林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传来。潘越看向在床上的宁林,开口道:“你怎么醒了。”
“没睡很熟,就醒了。”宁林对上潘越的眼睛,说到:“你这是破伤风,我陪你去医院。”
没等潘越反驳,宁林拉住潘越的衣角,示意他弯下身子。“潘越,我们一起睡。”
潘越闻言看向宁林,其实他这个小床,挤一挤也无妨。况且,他也不想睡地上了,真的很冷。可是,两个病号在床上也只能盖棉被聊天了。
因为宁林背疼,潘越贴心的侧着睡,伸手关了床头灯。刚一关灯,宁林就窝到自己怀里来。“宁林,你不是背疼…”
“嘘——潘越,睡觉。”宁林打断潘越的话,紧紧搂着他。
潘越也回抱着他,大概碰到宁林只会,他就开始习惯盖棉被聊天这种事了。可是怀里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这家伙,这么快就睡着了?
一会,宁林突然开口。“潘越,我觉得我们特别不负责任。”
“什么?”潘越看向怀里的宁林。
“谁碰到我们这样的老师真是太倒霉了。那天我接到一个学生的电话,不停的跟我说他们现在的英语老师多奇葩。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你呢?这样三天两头翘课好吗?”
潘越沉默一会。“怪不得孙宇凡那天见到我,幽怨的问我‘你和你家宁林怎么了。’原来是新的英语老师让他们很不爽。我呢,自有办法。”办法就是让孙宇凡帮着讲?
“所以明天要回去上班了。先陪你去打破伤风。”
两人刚回去,两人确实做得第一件事就是陪潘越去打破伤风。
回到学校,宁林就感受到一股从学生那传来的扑面而来的热情。大概是不知道自己今天回来,所以刚进教室,几乎所有人欢呼出声。
“宁老师回来了!有救了!”
“终于不用看那个老男人撅嘴了,宁老师还是你最帅!”
当然,还混杂着某些女生的话——“啊啊,潘老师跟宁老师一起回来了!”
“我就说潘老师和宁老师才是真爱!你们怎么老说潘老师和单老师呢!”
这些话一句不落的被宁林听见了。
今天潘越去了单秋泽家。他是这么说的:“宁林你知道吗,单秋泽和楚文乐在一起了。他们居然,居然,现在才搞在一起!怎么有种嫁女儿的心情,我要去找单秋泽喝一杯。”
宁林了然的点点头。本来要跟潘越一起去,他可以去找楚文乐谈谈心。可是,潘越今天不用上晚自习,于是先走了。
“宁老师,这些桌椅你帮忙搬到楼上去好吗?”某位女老师对他说。看着一下课就跑的空无一人的教室。宁林只得帮忙。
漆黑的楼道里,搬个桌子其实是个体力活,况且自己还背疼,内伤外伤都还没好。这种时候,潘越也不在。宁林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这么依赖他了。
学校有个小顶楼,在第六楼,平时甚少有人走,基本上会囤积一些桌椅之类的东西。好不容易把桌子搬到房间。宁林拍拍手,准备转身离开。
可是,眼看着门被带上,宁林没想那么多,上前再打开,可是发现居然被锁住了。
有些着急的走到唯一一扇窗户边,想喊最后离开的人。可是实在太黑,根本开不清是哪个老师,他迈着匆匆的脚步离开了。
宁林徒手站在门边,看着这个房间里被放的歪七扭八的桌子和一些杂物。常年不打扫,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灰尘的气息。常年没有学生用,这个房间也异常冷。
宁林皱眉回忆着那个刚刚离开的人是谁,自己埋头搬桌子,根本就不知道谁在自己后面。而这个门,是被反锁住了。宁林看着窗外唯一的光源,到了中旬,月亮也皎洁。自己要在过一晚了吗?因为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手机,大衣,什么东西都还在办公室里。
“唉。”宁林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有很焦躁,因为他觉得自己总是这样倒霉,明明也没有什么仇敌,却总碰到这样的事。大学四年,运动会前会扭伤脚。当裁判会丢失运动员资成绩。也曾被关在器材室里,那次,还是楚文乐救了自己,好像是被自己反锁住了。就连开课,也会遇到U盘里的东西不见这种事。
好像习惯了这一切。到了这个学校之后,好像就是遇到潘越之后,这些事情也都很少再发生,而现在,居然又一次发生了。
搓了搓手臂,本就酸痛的身体经这样一栋,所有的疼痛感都向自己袭来,背部根本就不能弯下。宁林坐在地上,一个人呆呆的看着窗外很久很久。暗暗希望潘越或者楚文乐会发现自己手机打不通,家里也没人这个事实。
可是,他不知道,潘越那天和单秋泽两人喝酒喝到很晚,勉强在他家沙发上窝了一夜,楚文乐早早的睡下了。
意识有些模糊,困意让自己睁不开眼睛。宁林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这个孤独的六楼房间里,被困住的宁林还是被新伤旧伤折磨病了。
他发烧了。在潘越发现宁林之前。
他的汗浸湿了衣服。在潘越把他送到医院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啊看的孩子留个言啊!虽然我更的很龟速。。。
☆、第四十一章
如果说早上醒来后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看到心爱的人睡在自己身边,那么单秋泽绝对是幸福无误,但是这个前提是,这个心爱的人得好好睡在自己身边。
身边的楚文乐正四仰八叉地占据了床的三分之二,他的腿还顺便压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凌乱的头发贴在他的脸上,有些嫌弃地看着似乎在流口水的他,单秋泽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作了什么孽。
事情是这样的——
“蛋老师……”门缓缓地被打开了,楚文乐穿着单薄的睡衣抱着枕头站在门口探头看着自己,单秋泽靠在床上正看着书,循着声音看过去,单秋泽推了推眼镜:“怎么了。”真是奇怪,这个家伙不是总是躲着自己吗,怎么今天会送上门来。
“今天能跟你睡吗?”小心翼翼地发问时,楚文乐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床边,单秋泽放下书,起身单膝撑在床上靠近了楚文乐。均匀的呼吸似乎绕过了楚文乐的脸窜入了耳膜:“你想,怎么睡?”单秋泽此刻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问着楚文乐,他的视线对上楚文乐闪躲的目光,扑朔的睫毛似乎近在咫尺地快要碰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