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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舔了舔咸涩的嘴唇,「那本书告诉别人世上有上帝,有希望,有未来,只要你相信,总有一天你就会进入天堂。」
「真没想到你还有过信仰,只是那个神父显然没能改变你太多。」叶宇真忍着寒战讽刺道。
安德鲁挑了挑眉毛,「你错了,他彻底地改变了我。」
「哦?」
「神父给我吃的,教我读圣经,就这么过了二、三年,我常想,要是这么过个十二、三年的话,我就算当不了布道者,至少可以去修修下水道,当个管道工。」
「不错的职业!」叶宇真微笑道。
安德鲁长出了一口气,好笑道:「就像你说的,大多数人只能猜中开头,却猜不中结局。
「有一天……我再去教堂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神父吸上了毒,他像一条狗似的,趴在那些魔鬼面前,求他们能赏一点毒品……
「你看,他有上帝撑腰,依然还是要给魔鬼下跪,可见上帝不比魔鬼强到哪里去,是不是……」
两人沉默了很久,叶宇真才轻声问:「后来呢?」
「后来……我在他又一次毒发嚎叫的时候,用偷来的枪,一枪了结了他。」安德鲁抿了抿嘴,「那一天,下着大雨,应景极了。」
「安德鲁……」叶宇真隔了一会儿道。
「嗯?」
「你很爱他,对吗?」
安德鲁吸了两口气,才红着眼圈笑道:「是的,他妈的,他跟你像极了,都是该死的两面派。」
「还是有一点不同的……」叶宇真微笑道:「我的背后可没有上帝撑腰。」
「但是你们都以为可以战胜欲望。」
叶宇真轻轻叹息了一声,他微微闭上了眼,「晚安,安德鲁。」
安德鲁猛然将他的头扭了过来,吼道:「你给我睁开眼睛,你不能睡。」
叶宇真疲惫地睁开眼睛,轻笑道:「你刚还在责备我妄想战胜欲望,我现在只是遵循需求。」
「别睡!」安德鲁凝视着他的眼睛,在渐渐昏暗的光线下,几乎很难看清他眼睛中的神情,只听他温柔地道:「求你,宇真,别留下我,我是真的很爱你。」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爱我?」
安德鲁笑道:「因为你让我在床上不觉得寂寞。」
叶宇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拳打在安德鲁的脸上,骂了一句:他妈的。
这个时候,风中似传来了一阵马达声,远处有若有似无的灯光传来。
安德鲁大喜过望,道:「宇真,宇真,救兵到了。」
叶宇真费力地转过头,只见远处有一艘快艇渐渐驶来,风中还断断续续地传来人叫声。
「学长,学长,你在哪里?」
安德鲁愣了一下,才骂了一声,道:「Shit,原来是这个笨蛋,怪不得要找这么久。」
许安林见叶宇真脸色苍白,胸前带血,立时吓得手足无措,不过好在他似乎准备得当,快艇上准备了急救之物,还有一些食物。
费力地撕开叶宇真胸前的衣服,只见一颗子弹穿过一枚银制的盘蛇女神,嵌进他胸脯,虽然流血颇多,但子弹却只射进肌肤三分之一处。许安林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在安德鲁一脸鄙夷的目光中加大马力向岸边驶去。
「学长……你好难找,刚才真把我担心死了。」
风中隐隐传来叶宇真淡淡的嗯声,安德鲁则骂道:「找了这么大半天,还是在有曾雨森准确的经纬度的情况下,真他妈是个废物。」
许安林皱起秀气的眉头,转头道:「你怎么也爬上船来了?谁准你上船的?如果你再屁话,就给我立即下海!」
安德鲁小声哼哼了两声,居然没敢还嘴。他自诩黑道老大,无赖兼无耻,但是每一次遇上无能的许安林却屡屡吃瘪。
叶宇真轻笑了一下,接着突然咳嗽着大笑起来,许安林也跟着笑了起来,安德鲁只好跟着他们有一声没有一声的干笑着。海面上寒冷的风将他们的笑声传得很远,很快便消散在空中。
许安林与曾雨森上飞机的时候,曾雨森在椅子当中扭来扭去,而许安林却像另有心事,不去理会曾雨森一贯的作怪行为。
「安林……」曾雨森终于忍耐不住了。
「什么事?」
「那个保险箱是你换的,对吧?」
曾雨森叹气道:「你在一开始就将四十亿的钻石换成了假的,我们之后抱来抱去,抢来抢去的钻石箱子都是假的,对吧?而且……你还一直收藏着它,直到叶宇真让你把它交给他,对吗?」
「对啊!」许安林点了点头。
曾雨森没想到许安林这么爽快就承认,他结结巴巴地道:「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讲?」
许安林秀气的眉毛微蹙了一下,不解地道:「你又没问过,再说那只假箱子一直在安德鲁那里。」
曾雨森瞪大了眼睛,道:「你为什么要换保险箱?」
「学长让我换的。」
曾雨森看了一脸理直气壮的许安林半天,才有气无力地道:「你说你想做一份阳光的职业,你到底是替国际刑警打工,还是替叶宇真打工?」
许安林半仰着头想了一下,才迷惑地道:「有什么差别吗?」
曾雨森立刻无力地瘫倒在椅中。
无论如何,他们又回到了南非,还是当着教师,曾雨森在大部分心平气和中,偶尔也会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想起叶宇真。
有时许安林会叹气地说起叶宇真,道:「不知道学长如何了?他这种人什么事都喜欢装心里,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
曾雨森就会无比吃味地冷笑道:「他有了四十亿钻石,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许安林总是一副「你怎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的样子。
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清晨,他们收到了一封国际邮件。
当曾雨森扯开封条的时候,从里面滑出一枚蓝色的钻石,超过三十克拉的纯蓝色钻石,由工艺精湛雕成叶状的白金制品镶嵌着,与其说这是一件华丽昂贵的饰品,不如说这是一件稀世的艺术珍品。
许安林见了大声叫道:「哇,这么一块大钻石。」
曾雨森将手中的钻石举高,那枚蓝钻在南非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变得璀璨夺目,华丽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那展开来的光线犹如盛开的花瓣。
曾雨森微笑道:「它叫蓝玫瑰的热情,是叶宇真寄来的。」
「学长?」许安林不解地道:「他为什么要寄这么昂贵的钻石给你。」
曾雨森微微一笑,道:「因为这本来是我母亲的,这是那个人送给我母亲当定情物的,我母亲对它爱若性命。但是事发之后那个人又说只是借给我母亲看看而已,所以我父亲从母亲手里夺走还给了那个人。」
他转过头对许安林笑道:「这枚钻石就在那个保险箱里。」
许安林靠近了他,靠着他道:「别再去想了,曾雨森,那个人已经死了,是我们俩亲手杀的。我想学长把它寄给你,也许就是给你留作一个永远的纪念。」
两人沉默了许久,许安林才悠悠地道:「我怀疑学长当年就是为了得到蓝玫瑰的热情,才让我偷换保险箱的吧!」
曾雨森轻轻嗯了声,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叶宇真是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人。」
许安林想了许久,终于决定不再发表意见。
可是不过几天之后,曾雨森将这块钻石高价拍卖,着实赚了一笔。
许安林看着曾雨森洋洋得意的脸,嘟哝道:「还说学长难以让人了解,我看你也很是让人费解。当初抢得那么费劲,现在又毫不珍惜的卖了。」
曾雨森哈哈大笑地道:「正是因为费力要的东西弄到了手,才发现想要珍惜的早已藏在心底,所以还留着这个形式做什么呢,你不觉得有了这么一大笔钱,我们的校舍可以焕然一新了吗……」
说着,许安林也高兴了起来,认真地跟曾雨森商量着先盖哪栋楼,两人相伴着越走越远。
欧洲的黑道各大帮派的头把交椅几乎都被消灭了,局势并没像叶宇真预料的那样,由安德鲁统一黑道,然后作个受约束的黑帮。
相反,整个局势变得非常混乱,各大帮派忙于互相争斗、内斗,尽管这种混乱奠定了安德鲁的地位变得无法动摇,但是毒品与罪恶一样,却从未能有一刻从人间完全消灭。
威廉收到安德鲁的来电时,显得非常高兴,他真诚地说他很高兴能再见到安德鲁,仿佛把安德鲁丢在大海里喂鲨鱼的人不是他。
不过安德鲁似乎也接受了他的关心,两人仍然在走私钻石上合作良好,只是不再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