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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漫无目的在海上瞎撞吧。”朱卫刚叹了口气说。
“珍蓉会有办法的,她的办法说不定她早就想好了。”唐忆贫插话说。
“珍蓉,现在大家就看你的了。”朱卫刚说。
“朱先生言重了,还是要靠大家的智慧,现在我们的目标很明确——逃出去,让这群恶魔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怎么逃出去,这要费点脑筋。我个人认为,冲锋艇的载油量有限,不能长途航行,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以后的事情现在还难以预料,但是,将来无论遇上何种危境,一定要坚持一个信念——车到山前必有路!”
李根发说:“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这里的位置。”
朱卫刚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巴店,往来的都是海盗、歹人,怎么个弄清楚?我看还是珍蓉的方案符合实际,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谁能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什么?你们也没有把握?我以为你们早就安排好了,只要逃出小岛就成功了——也罢,先找个地方歇一会吧,我实在受不住了。”唐忆贫苦着脸说。
冲锋艇继续向前,太阳就要落西了,如果不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脚之地,黑灯瞎火的就算前面是大陆也会错过……那么就只能在海上漂泊一个夜晚,到第二天天亮后,黑社会集团的直升飞机就会海上搜索,那时他们就会成为瓮中之鳖……
又航行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终于赶在太阳落下去的前夕看到了两个相距不远的小岛……四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经过一番商量,一致决定今晚就在左边那个面积稍小的岛上过夜。
李根发把速度减慢,小船靠了岸,大家即刻觉得岛上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朱卫刚吸了一下鼻子,说:“好难闻,有一股腐臭味。大家在船上不要动,我先上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我学布谷鸟叫你们就上来。”
“会用枪吗?”李根发不信任地看着朱卫刚。
“当过一段时间的射击运动员。”朱卫刚扬了扬手中的枪,并熟练地打开保险把子弹推上了膛。
朱卫刚走了没多远,就有一群黑色的鸟从小艇上掠过,接下来便是一群黑鸟扑罗罗乱飞乱叫……
【文、】“根发,检查一下还剩多少油。”义珍蓉提醒说。
【人、】“啊呀!不多了,最多还能走十里。”李根发叫道。
【书、】“把两个油箱的油合到一处——多余的那台发动机太沉,把它扔了。”义珍蓉说。
【屋、】李根发刚把取了油的发动机扔下海,朱卫刚就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并不时回头张望,像是被谁追赶。
“怎么回事,朱先生?”义珍蓉把朱卫刚拉上了船。
“快点,快点离开这里!”朱卫刚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岛上好多猛兽,遍地都是被啃过的人骨头。”
果然一群猛虎出现在视野里,他们沿着朱卫刚逃跑的路线追过来,到了岸边就不动了,与船上的人对峙,灯笼似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幽光……
“天啦,真可怕,原来那些离开小岛的人都喂了老虎!”唐忆贫喃喃道。
尹海波在小岛附近的礁石上终于熬过了一周。他的意志依然坚定不移,但他对个人的命运却不抱乐观态度。他知道,即使他能够活到黄元霸集团受到惩罚的那一天,以他的身体状况,也无法回到家乡去。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见到义珍蓉,如果能够与她再厮守一段日子,也算是无悔此生了。
这天傍晚,尹海波站在礁石上看到远处有一艘冲锋艇向这边驶过来——他搞不清这条船的来历,于是躲在暗处观察……
他终于看清楚了船上的人就是义珍蓉、李根发他们。尹海波一阵狂喜——然而,才高兴没多久,冲锋艇在他眼前一晃动,就去了岛的另一边!
如果不好好把握,这一次错过就是永远。尹海波表现出了特警应有的沉稳——义珍蓉他们是来这岛上过夜休整的,一旦遇上岛上的畜生们就会改变计划——也就是说还会回来。
为了让义珍蓉能够看到他,尹海波把穿在身上的白衬衣脱下系在木棍上,然后高高举起,让它像旗帜一样迎风飘扬。
朱卫刚上了船,李根发把发动机的火点上,回过头问道:“怎么走?”
“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当然去对面那个小岛。”朱卫刚说。
“大家坐好了。”李根发打一声招呼,船开动了。
“慢,我们还是照原来的路往回走一趟,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人站在礁石上。”义珍蓉说,“当时我正想叫,可是根发开船的速度太快,恰在那里还打了方向。”
“我也看到了,不是人,是挂在礁石上的垃圾。”李根发说。
“不管是什么,往回走看清楚再说吧。”义珍蓉坚持着。
“可是那得多耗油啊,珍蓉,就算是人,我们如今重任在身,哪有功夫去顾他人?朱先生你说呢?”李根发求助地望着朱卫刚。
“根发说的有道理,这岛上还有活人的话,也是老虎吃剩的,可能还不止一个,我们才一条船,没办法营救他们。”朱卫刚说。
义珍蓉虽然想去看个究竟,但此刻也只能听任李根发把船直接开向第二个岛。
船开了一阵后,很快就靠了岸,随即天黑了下来。这次仍然是朱卫刚自告奋勇先去岛上侦察,确定无异常情况时,才学布谷鸟叫提醒大家可以上来。
李根发把船在一个礁石围中藏好,就由朱卫刚带着枪在前面打头阵,义珍蓉压后,李根发和唐忆贫走在中间。
原打算找一个干净的山洞休息一个晚上,才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前面蕉林中传来公鸡的啼叫声。大家一阵窃喜,李根发说:“太好了,这里有村庄,我们有投宿的地方了!”
林间小道较平坦,这里明显是有人居住的地方,走了约五百米,一幢家院落果然出现在前面——但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阵恶犬的吠叫声。
李根发对着院落喊道:“有人吗?屋里有人吗?”
屋里一阵响动,一个男人一声喝叫,狗叫声戛然而止,接着那个男人就用潮州话大声问道:“谁在外面喊我?”
义珍蓉赶忙把枪递给旁边的李根发,并示意他们躲到蕉林中去,然后用在特训班学会的潮州话回答:“大伯,是我们。”
“你们是什么人,有名字吗?是怎么样来到这里的?”屋里的男人连连发问。
“我叫李真,中国人,我们的渔船在海上遇到台风沉没了,我们几个乘小划子才逃到了这里。”
“你们有多少人?”
“二十好几个人,大多数都淹死了。”义珍蓉回答说。
“我问你们活着的还有几个人。”
“活着的有四个人。”李根发从蕉林中钻出来回答,话未说完,嘴已被义珍蓉捂住,并看到她伸出两个指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改口说,“我们只有两个人来到了这里。”
“不是说还有四个人活着么?”
“可是后来也死了,这位阿哥先上岸不知道情况。”义珍蓉连忙说。
“唉,大自然真是太强大了,人类在它面前是多么的脆弱。”大门开处,一位70来岁、精神矍铄的老者提了一盏灯走了出来,“二位请进吧,这里条件不好,都是天涯落难人,将就将就一下。”
“老伯怎么称呼?你也是落难人?”义珍蓉听出了老者的话中之话。
“唉,不是落难人怎么会来到这里。我姓黄,叫我黄伯吧。快进屋坐。这位怎么称呼?”黄伯指着李根发问义珍蓉。
“他是我老公,叫他阿发就行了。”义珍蓉落落大方地说。
李根发一听义珍蓉称他老公,心里一热,激动得全身血液沸腾起来。
“我就猜出你们是一对,是女主外,男主内的那一类。”黄伯笑眯眯地说。
“黄伯怎么知道?”义珍蓉率先跟着老头进了院子。
“我活70多年,什么没见过——这年头时兴阴盛阳衰。不开玩笑了,看样子二位还没吃东西,我就吩咐内人帮你们做。”黄伯进去不久。果然有一位女人从房子里走出来。这女人十分漂亮,年纪不到30岁,黄伯见二位一脸不解的样子,讪笑着说:“她是我的太太。”“黄伯母好!”义珍蓉鞠了个躬,却不见女人搭话,只是笑。
“她是个哑巴。不要管她,二位进屋里坐。”黄伯对女人说,“两位客人还没有吃东西,快点下厨房,这里我来招待。”
黄妻进了厨房,刚才那条在门口吠叫的黄狗此时正围着客人撒欢,黄伯对着狗屁股狠狠一脚,狗一声惨叫,夹着尾巴逃了。
黄伯把大门关上,引着二位进了客堂,坐下后见二位还是一脸迷惑的样子,叹了口气,改用普通话说:“说出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