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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不会这麽容易放了我!”潜夸张地叹气摇头:“走吧,我请二位上席,权作赔罪。”
三个人有说有笑上了佩枫的车,翼陪著潜坐在後面,透过後视镜,他看见佩枫宠溺温柔地冲他笑了笑。
清净雅致的餐馆,可口美味的饭菜,再配上枫的风趣幽默,潜的博学广闻,翼这顿饭吃得可是有声有色。偶尔撒娇,偶尔插科打诨,无论他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另外两个人似乎总能宽容而无奈地一笑置之。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应该就是这种状态吧?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倒也不错,翼有些贪心地想,独占潜的心思和枫的身体……
“枫……”
咦?
抬头,循声望去,翼不觉一愣。
他在情场纵横驰骋,阅人无数,俊男美女也见了不少了。潜和枫的样貌均算得上乘,可两个人却在那人面前黯然失色。
长发如瀑,肌肤胜雪,黑瞳似夜,朱唇比樱。
童话中公主应有的一切元素完美地契合在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最奇妙的是,拥有这一切的这个男人却一点也不显得女气,第一眼看上去,谁都会确定地知道这是一位“美男子”。
只是……
他的红线,为什麽直直地就奔向佩枫?
“幸?!”
欧阳潜面容有些尴尬:“你怎麽在这里?”
“枫……”男人充耳不闻,有些失态地看著佩枫,呓语般地叫著他的名字。
幸?
翼的脑筋转了九九八十一个弯,困惑地看看潜,潜僵硬地回视他,翼才敢确定:
就是那个“幸”!
“先生,您”佩枫有些犹豫地站起来:“认错人了吧?”
翼眼睁睁看著幸的眼圈和鼻尖变红,然後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来。
耶?这是什麽状况?
翼不解,又看向佩枫,可是他却看见──
佩枫的头上又一次出现了蓝色的选项:
1:死亡
2:相爱
“小心!”
翼还没有反应过来,潜却一把将他推开,一颗子弹贴著他的耳边“嗖”地飞过去。
紧接著,四周枪声响成一片。
欧阳潜护著他,紧靠著墙根躲著,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并不是火力的中心目标,被幸护著躲在沙发背後的枫才是子弹关注的交点。
1:死亡
2:相爱
佩枫头顶的蓝色选项忽闪忽闪,在他的眼里非常刺眼,他想起了似曾相识的画面,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上去。
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幸的红线紧紧地缠在佩枫身上,而佩枫的红线因为系著他的半截线头而飘零在外。
对於幸的舍身相护,佩枫似乎并不领情。
“翼!”潜在他身边焦急地:“快去把你们俩的红线绑在一起!”
嗯?翼不解地看著他。
“你头上,爱情和死亡!”因为害怕,潜的面目甚至有些狰狞:“我帮你!快去!”
自己?
翼恍然大悟,趁著潜掀翻桌子吸引火力的间隙,冒著弹幕冲到佩枫身边,伸手一捞,把两根线牢牢地绑在一起。
“翼?”佩枫难以置信地看著他,目光中透出狂喜之色,翼那一瞬间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
自己这样,是不是太功利了?
然而还没等想清楚,他忽然就觉得肩膀剧烈一痛,然後是肋下,紧接著是背部的中央,他的身体好像被什麽东西贯穿了,下意识地伸手摸,居然感觉热热黏黏的。
对了,那感觉,好像是血。
死神的红线(十一)
死神的红线(十一)
“翼!”
佩枫看到翼的满手鲜血,登时红了眼睛。随手抓起地面上的一把碎玻璃,对著子弹来源的方向一抖手。
“啊!”
一声惨叫後,一个人捂著眼睛倒地,枪也落到地上,佩枫猫腰低头,然後一个就地滚冲出去捞起枪,靠在柱子後面连著几个点射。
翼虽然伤处疼得厉害,却看得清清楚楚,随著佩枫这一连串流利的动作,几个角落中的枪手纷纷跌倒在地,然後不知是什麽人丢出了颗烟雾弹,整个房间顿时浓烟滚滚,呛得他想咳嗽,可是後背和肋下却疼得厉害。
“翼,坚持住!”
佩枫不知用什麽方法在这浓烟之中又回到了他身边,迅速为他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我已经报了警,救护车也会马上来的!坚持住……”
之後佩枫就一直不停地跟他讲话,让他保持清醒。他觉得他那副紧张的样子大可不必,他头上的选项已经消失了,想必自己也一定是能活下来的,可是他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沈,想说的话就好像被卡在嗓子眼里,终於,他连佩枫的脸也看不见,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爱的人是欧阳潜欧阳潜欧阳潜!”
“可是我不能爱你。”
“潜!”
“潜……潜……潜……”
翼痛苦地梦呓,由於伤口发炎,他烧了一天一夜。枫和潜坐在病床的两边,相对无言。
隔了很久,佩枫才轻轻地说:“欧阳先生,翼喜欢你。”
欧阳潜微微一震,低下眼皮:“别傻了,他冒死去救的人可是你。”
“那是因为……”
“佩先生”潜打断他:“如果你喜欢他,就好好陪著他,珍惜他,而不是把他推到别人那里。”他这一辈子,只有跟你生活在一起,才会长寿幸福。”
佩枫一愣,然後自嘲地苦笑了下:“原来你们是真正的两情相悦。”
“不是你想的那样。”潜给翼压了压被角:“我不喜欢他,但是希望他能够幸福,绝不允许别人伤害他。”然後抬眼看了看佩枫:“无论如何,你是第一个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爱上的人。”
看到佩枫露出不解的神情,潜微微笑了笑:“我看他也快醒了,你看著吧,我走了。”
语毕,不及佩枫出声挽留,欧阳潜已经离开了病房。
“潜……”翼不知梦见了什麽,眼睛一直不安地动来动去,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出了好多汗,手不停地想要抓住什麽。
佩枫只能忍著心里那种酸胀的感觉,伸出手给他握住,然後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轻轻地给他擦汗。
翼紧紧地握著佩枫的手,呼吸变得急促,然後伴随著一声压抑许久的惊叫,终於清醒过来。
惊魂未定的翼双目无焦,直直地看著天花板的方向,佩枫担心地轻轻呼唤著他:
“翼?你怎麽了?”
翼朦胧恍惚了一会儿,才渐渐把焦距对到他身上,然後眼泪突然就夺眶而出:“我、我梦见他死了……”
“别怕别怕,都是假的,乖……”
佩枫让他坐起来,一边轻声安慰著他。他知道那个在梦中死去的人是欧阳潜,他不禁想知道,如果自己死在翼面前,翼会不会也哭得这麽伤心──不,或者,会不会哭。
“枫……”翼哭得累了,抽噎了两下:“潜呢?”
“他守了你一夜,刚走,回去休息了,要不我叫他回来?”
“不要了。”翼忙不迭地制止他:“让他歇著吧。”
值班大夫查看确定没问题之後,两人之间就陷入了尴尬的沈默,都不知道该说什麽。
门声轻响,翼下意识地去看,稍稍开了个小缝,门外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又关上了门走了。
佩枫没在意,他觉得应该只是有人走错了病房,可是翼却看到了从那条窄窄的门缝中滑进来的那根红线。
直直地,奔向佩枫的红线。
门外的人,应该是幸。
翼眼睛转了转,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大,也有些异乎寻常地软:“枫~~~~”
“啊?”
佩枫对他突然的转变搞得措手不及,有点愣。
“在餐馆里突然对著你哭的那个男的是谁呀?”
“哦,”佩枫困扰地皱了皱眉:“我也不认识,他认错人了吧。”
翼点点头,这个话题让他想起了那天餐馆里发生的事:“对了,枫,你怎麽会有那麽好的手上功夫?”
“这个……”佩枫眉头皱起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看著你受伤了,我就……我就很著急,然後就鬼使神差地那麽做了。”
翼听了他的解释并没觉得他是在敷衍,他在六道做的久了,其实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人们的行为模式基本上取决於他的记忆,而人的记忆对於管理六道的来说,并不是什麽神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