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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但应付得过来。”霍启森浏览着薛只递来的一份文件,快速扫视以后,从容地签字,然后情不自禁地一笑,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怎么?想我了?”
薛只接过文件的手抖了一下,浑身都跟着抖起来,他相信这一刻他全部的鸡皮疙瘩都在以起立的方式进行无声抗议。
“想又如何?你能马上出现在我面前么?”
“只要你想。”
冷延怔了一会儿,对这样的回答似乎颇为满意,但不至于较真:“没事,就是跟你说一声,晚上我可能会回来得晚一些。几个朋友说给我过生日,房间都订好了,说不去就得成千古罪人了。”
霍启森把派克笔插进笔筒,老板椅随着他的动作,转了一百八十度:“我记得你的生日应该是后天。”
“后天学校就放假了,有的人赶着回家,所以替我提前过了。”
黑夜里已经透出点点的霓虹灯的光:“行,我知道了。”淡而无味的四个字,传到冷延耳中终究是有一些小小的失落。每每此时,霍启森都会变得少言寡语,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是为难于真情流露。所以冷延不得而知,霍启森到底高不高兴,依他的性子,他是了解他的,潜意识里巴不得自己乖乖地待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少点抛头露面,只属于他一个人,可表面上还是做得大方得体,滴水不漏。
好一会儿没挂电话,霍启森也觉得尴尬,半晌又添了一句:“玩得开心。”
“嗯。”冷延忽然笑了起来,发自内心地觉得这样勉强的口是心非虐得不行。
晚饭是在一家火锅店里吃的,一桌子将近十个人热热闹闹的。冷延吃得很满足,周围有些还是他的学弟学妹,对他向来是客气且尊敬的,所以尽管大家看似闹闹哄哄地抢着菜,但没人敢跟寿星过不去。这样特殊待遇的谦让冷延倒是很受用,涮肉和海鲜都吃得十分满足,这要是跟姓霍的一同出来,他的筷子是经常要被强行禁用的,因为霍启森看不得他这么乱吃,也只有霍启森经历过带着急性肠胃炎的他去医院挂急症的遭遇。
肖亦来晚了,往他身边一坐,勾着他的脖子咬耳朵:“多吃点,吃吐了今天我陪你上医院,完了,去我家睡。”
冷延的筷子在锅里转了一圈,夹起一块食物冷不丁地塞进肖亦的牙缝里:“行啊,只要你有这个命。”
下意识地咬了一口,肖亦当即就泪奔了,特别特别辣的一块辣椒。
吃过了晚饭例行要唱歌,冷延向来是低调的,只有像肖亦这样没实力偏要耍宝的才会霸着个麦不放。一个性格特别大气的学妹早就对肖亦的“斑斑劣迹”有所耳闻,不客气地要了另一麦和他飚高音。
冷延身边空出了这么个位置,也就自然而然地靠边上坐了坐。原本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的学弟愣了一下,忽然正襟危坐起来。冷延看着他,微微地笑,他也看着他,神情却显得紧张而僵硬,然后慢慢地把头低下去,抓起半个橘子,一片片地往嘴里塞。
冷延记得他,很腼腆,爱玩摄影的一个男孩,以前他被同学拉去参加活动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他也来找过自己几次,都是借着要拍人像的理由。冷延见他吃得很认真,就自己亲自剥了一个,然后掰了一片一片地送到他手边:“你喜欢吃橘子?”
学弟不敢看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大家的礼物都摆在桌子上,冷延趁着这空档,开始一件件地拆。当看到一个保温瓶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转头问学弟:“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想要一个保温瓶?”
“上次我去实验室找你,听见有人说,你的保温瓶不见了。”
冷延听罢,淡淡地一笑。他不是根木头,也丝毫不迟钝,他知道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孩心里在想什么,迟迟不说,朦胧却美好。冷延觉得,这样倒好,像极了那些文字与影像中的故事。有些事说出来反而幻灭了。
霍启森出现在包房门口的时候,冷延正坐在屏幕前唱《当爱已成往事》。所有人坐在沙发里,面向他,听得很认真。冷延看见了他,依旧游刃有余地唱着,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流出一抹笑。
他没有再向前或是退后,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听完这首歌。暗色的灯光下,冷延看见的霍启森很神秘,却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光环。他喜欢那道眼神,由来已久,看似冷漠的,却把所有的深情和占有欲都裹藏得严严实实。
只有他看得见。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在鼓掌、要求encore,冷延静静地把话筒搁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来到霍启森跟前。没有多余的言语,牵他的手走到人群中间,相挨着坐在沙发上。
肖亦不怕死地跟人换了位置,坐到冷延另一侧:“哟,霍总,赏脸阿,不是担心冷延所以特地来查岗的吧?”
“我是担心你。”霍启森越过冷延的肩头,冷冷地看着他,忽然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取出打火机,探到他耳朵边上,蹭地亮起火苗,照在脸上显出鬼一样的妖光。
“……”肖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的头发很危险,却只见霍启森幽深一笑,便换了方向,火苗在蜡烛上轻轻一触,燃起来。
王者风范地向所有人宣告:“到了该吃蛋糕的时候了。”
唱到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有人提议high过整个黑夜,霍启森第一个反对,理由十分充分:“冷延最近有点感冒,大家还是散了吧,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冷延,难得的机会,多少有些不甘心。肖亦这个祸害,一个劲在边上怂恿,他心里明白着,只要冷延一句话,霍启森不敢对着干。可是冷延说:“都回去吧,早点休息,今天谢谢诸位了。”
肖亦觉得没劲透了,他忘了冷延归根到底是霍启森的人,他在想什么,那疯魔的男人再清楚不过,所以一个眼神,霍启森就把冷延的心里话说得到位而简要。
先前那个爽朗的女孩又央求了一会儿,冷延笑而不语。于是霍启森心领神会地补充了一句:“就算我请大家帮个忙,给我们两个人留一点时间了。”
这话一出口,肖亦一口啤酒喷到唇边,除却他,所有人都表示深深理解了。
大伙儿在门口跟冷延两口子道别,等到人走光了,霍启森一只手提着所有人的礼物,一只手替冷延把衣领给立了起来,可还是狼狈地打了个喷嚏。
冷延抬头看他,笑得很温情。
学弟最后一个出来,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冷延落下的手套递了过去。他道了声笑,然后简单地说了声再见。那个男孩回了声晚安,转身离开,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霍启森看见他又转过身来用目光找了一眼冷延:“看来你的这位朋友一定不喜欢我。”
“怎么?你还会吃醋?”
“我会,但你不给我这个机会。”霍启森把冷延请上车,暖气很快就让人活了过来。
冷延托着疲倦的脑袋:“我在等你的礼物。”
霍启森愣了愣,摆谱地一笑:“想要的话,要献身。”
“好啊,我会让你舒服的。”在冷延脸上看到的,依旧是经久不衰,云淡风轻的笑,“说吧,是什么。”
伸手,从CD机上摸出一张地图:“世界范围内,地点你挑,时间的话,春节吧,我会跟公司再多请几天年假。”
冷延愣了一下,着实没有料到霍启森给他的竟是这么一份意外的礼物,霍启森太忙,在过去他们相处的所有日子里,几乎没有抽出过完整的时间与他去一处惬意的角落享受生活。快乐在第一时间穿越过心跳的节奏,他对霍启森笑着,温存而美好:“谢谢,你知道的,我想去哪儿。”
霍启森也欣慰地笑了起来,凑到他的跟前,在唇上轻轻掠过一吻,然后蓦地,看到冷延嘴角的微笑倏忽地湮去了。那个表情似乎告诉自己,他想起了什么,又难以启齿。
“回家吧,你也累了,我来开吧。”冷延的手握在他的手背。
第36章
第二天上午,醒来的时候雾气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