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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完了以后到大池子里泡了一会儿,薛只就去更衣室穿衣服了,那时候身体和精神都是软的,恨不得找张床就这么睡死过去,所以以至于背后猛然出现个大活人他都没发现。
直等到对方的鼻息喷到脸上了,薛只才慢条斯理地回头,看清楚了是刚才跟自己握了半天手的那瘦高个。
还没等薛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先打起了招呼:“薛助理,怎么不多泡一会儿?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地方?”
“泡多了反而容易缺水,过犹不及。”
“噢?这倒是个合情合理的忠告。”说着,笑起来,笑得薛只耳根子发麻,“只可惜这么一来,我也少了那么点情趣。”
“……”薛只没理他,开始隐隐地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但长期的神经大条让他依然保持着宠辱不惊的作风,抓起衬衫往身上套。穿着衣服的总比没穿衣服的底气足。第一颗纽扣还没扣上,对方已经不规矩地摸了上来,手搭在薛只腰上,很是暧昧。
“想不想换个环境发展?我身边正好缺人手。”
薛只的反射弧比较长,半晌才瞪了一眼擅自入侵的手,心想这大叔一把年纪了还够风流的,分明是打着挖墙脚的幌子发展非正常关系,可没等自己评估完暴力相向的风险和后果,他的负责人就莅临了。
“郭总,以为你临阵脱逃了,没想到是在这见缝插针。”霍启森把自己的浴巾往薛只身上一扔,“把水给我擦干。”这么一来,薛只趁势就从爪牙下逃脱了。
“怎么?看不过去了?”郭总倒也没丧气,更没动气。
霍启森笑了笑,字字铿锵:“这个不行,这是我的人。”
一旁正拽裤子的薛只噌一下回过身,两眼瞪得宛若愤怒的小鸟。
第17章
从会所里出来,夜已经深了。北风的深秋有一种说不出的萧条,空气里已经弥漫起肆无忌惮的寒冷,尤其是对毫无准备的薛只而言,无疑是种历练。霍启森送走了几位贵客,再回头找薛只的时候,他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这时候薛只没办法不在心底埋怨赵熙宁,要不是他,自己能连件御寒的衣服都没法回家拿?可越是这种时候,就偏偏无法克制地想赵熙宁,想他的体温,想每一个相拥而眠的晚上。
“上车!”霍启森站在他身后,脱了外套给他罩上。薛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霸道地摁进了车肚子里。
薛只盯着他那外表冷酷的上司看了好一阵,心头顿时涌上一股莫名感动,不争气地问了一句:“霍总,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霍启森猛地踩刹车,双目圆睁:“我给郭总一个台阶下,你还当真了!”
头一着枕头,薛只就蒙头睡了,可惜到半夜的时候还是醒了一回,不习惯。他看了看时间,又是邪门的凌晨两点。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没有赵熙宁,没有人为他把踢开的被子重新盖上。
不安地从床上坐起来,看见笔记本电脑闪着光,霍启森还没睡。薛只忽然就来了劲,揣摩着这么大半夜了这爷们还不休息不是在看什么不该看的,悄无声息地就爬到了霍启森背后。可惜很快就失望了,那是个暗调的博客页面,博主的头像是模糊的lomo风格,却依然能分辨得出是冷延。
霍启森聚精会神地盯着最新的一篇日志,嘴角泛起的是难得的柔软的笑。顷刻间,薛只觉得那个笑仿佛让他重新认识了一遍霍启森。
终于察觉到四周的异样,霍启森回头看了他一眼:“没睡着?”
“睡了,又醒了。”薛只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谢谢。”
霍启森狐疑地看他。
“晚上的事。”
“嗯。”
“你想冷延了?”
“……”霍启森沉默了,抽出根烟来,“介意我过把瘾就睡么?”
薛只替他点亮了打火机:“既然这么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想什么,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禁区,如果你想真正了解一个人,就忘掉捷径,静静观察。”
“但也许,他也会期望从你这得到更直白的关心。”
霍启森愣了愣,嘴角微微扬起,把只抽了几口的烟掐灭了:“睡吧,明天,你就能见到赵熙宁了。”
果然,下了飞机,薛只第一时间在来接机的人群中找到了赵熙宁的踪影。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焦虑,眼眶上的两个黑眼圈显得有些刺眼,在看到薛只的第一眼,似乎是百感交集,却又什么都忘了说,笨拙地在大庭广众下就紧紧地抱住了他。
一起来的还有冷延,站在一旁安静欣慰地笑着。于是薛只很快意识到赵熙宁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在为谁效力,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他介不介意,没想到赵熙宁特别坦荡大方,转身就向他的领导表示感谢与慰问,因为事实已经告诉他和霍启森这样有固定伴侣的男人相比,江尚轩才是眼前最棘手的祸害。
但眼明手快的赵熙宁还是发现了薛只身上的那件外套是属于别人的,二话没说扒了就扔回给了霍启森:“走!回家下饺子去。”
冷延从霍启森手里接过那件衣服,随意地披在自己肩上。霍启森瞟了一眼:“穿着吧,我想看你穿。”
到家已近黄昏,霍启森在浴室里冲澡,冷延站在阳台上,优雅地伸了个懒腰。刚刚温习完一小段《巴黎,我爱你》,面朝这座城市的夕照,冷延在内心深处对行将结束的一天致以最深的辞别。生活就是如此,行云流水,然而每一簇微小的幸福都是活着的意义。
风扬起来,他用手紧了紧领口,却在不经意间被另一具温热的身体拥住。
“天黑了。”霍启森的呼吸烙在颈间,手掌的每一寸抚摸都像是在反复感受这颗生命的存在。
冷延用无声地笑回应,无间的亲密让心跳都变得透明。
霍启森在他耳畔低语:“刚才在楼下,薛只跟你说了什么?”
“怎么?你是在意他说的是什么,还是过后我的想法?”
“冷延,别让我做选择题,你是聪明人。”
“那好。”他转过身,坦荡地看进他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偷偷上我的博客?为什么……那么在意我每天都在做些什么,都在想些什么?”
“……”霍启森忽然不说话了,深邃的眸子里却像是有无限的情绪在暗潮中汹涌。
“你知道一个星期前的今天我路过你的公司;你知道几天前肖亦去学校找我说了什么;你知道那一天你从餐厅离开后我是怎样的心情;你知道昨天我在江边散步的时候想到了你……霍启森……你知道为什么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冷延在悄无声息中逼近,他那扬起的头颅在夕阳下印出骄傲的轮廓。
“为什么……”而他的明知故问显得那么苍白而无力。
“因为……你比想象中更爱我。”他笑出声了,笑得像是个孤傲的胜利者。
他也笑了,笑得胜似一个心甘情愿的失败者。然后低下头,用深吻结束这场短暂而甜蜜的论证。
冷延闭上眼,享受霍启森给自己带来的那种快乐,浓烈的、窒息的、疯狂的。
他的唇齿似乎好整以暇地封存着每一次与霍启森接吻的记忆,只稍稍的触发便不可收拾,像刚从沉睡中苏醒的种子贪婪地吸吮每一滴清澈的甘露。
肖亦从里屋出来的时候,被这活色生香的一幕陶冶得浑身酥软,一步一踉跄地走到阳台边,扒着墙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麻烦你们办事的时候考虑一下别人的心情。”
五分钟以后,霍启森才回到客厅,坦然地接过冷延递来的红酒喝了一口,向肖亦致敬:“为你早日能从我和冷延的视线中消失,干杯!”
将近六点,在江尚轩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不速之客肖亦先生昂首阔步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们又见面了。”肖亦笑起来的样子,在江尚轩眼里,实在不是个目的纯良的人。
“您好,这里是宠物医院,不知道您是代您的宠物来求医,还是您想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