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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终于明白,有些人不能失去,有些感情他玩不起。
如此感人的重逢场面,师三爷的心底也被触动出一丝悲伤来——他本来是只有高兴,没有悲伤的。他受了徐博雅的情绪感染,也酝酿出一点泪花来。轻轻地拥抱了徐博雅,他爱怜地拍打他的脊背,口中安抚他道:“好孩子,傻孩子。”
徐博雅被他这安慰说得哭笑不得,最后便干脆假装泪不能尽,赖在他怀里不抬头了。
师三爷也不去催他,他站在楼梯口,将目光撒网般往脚下洒去,势低地阔的大厅便无所遁形。他的目光略过一脸紧张嫉妒的李谈锋,直接落在养子身上。
葛岳峙怔愣愣地站在楼下仰头望他。他什么也没说,只有攥紧的拳头,绷紧的面部肌肉泄露出他内心苦尽甘来的喜悦。深深地做了几个吐纳后,他朝养父慎重地一点头。
师三爷才总算松开心中忧虑。他明白养子的意思,家中一切他都打点好了,不需要他操心。他对这个孩子还是很满意的。
既然人找到了,那么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在。葛岳峙收起情绪,乜斜了眼睛冷冷地对李谈锋说道:“软禁他人,限制人身自由罪名成立。李少爷,等着法庭的通告吧。”
李谈锋对此视而不见。他的一对眼珠子就像粘在师三爷身上般,从师三爷出现在楼梯口,随着他一步一步走下来,他殷切悲伤的目光始终急切地追随着他的脚步,片刻不离左右。无论是葛岳峙,还是心上人身旁的徐博雅,无论身后的保镖,还是空气中的杂音尘埃,他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他的过去,现在与将来的世界里,都只有一个师三爷。
走近了,可是没有停顿。师三爷从他身旁走过,几乎擦肩,可他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他。
李谈锋微微晃了□体,他的世界天塌地陷,如果不是手底下有文明杖的支撑,他肯定会在所有人面前出个大糗。
他听见师三爷的声音:“算了,这事到此为止吧。”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可是三爷……!!!”显然并不甘心。
李谈锋伸出一只手,鼓足勇气才勉强抓住他的一片衣袖。他孩子似的一咧嘴巴,眼底滚了眼泪。那泪是热的,心却是冷的。他颤着声音哀求他:“不要走,好不好……”
那片软滑的衣袖流水般从他手心滑落。
师三爷对他说:“你也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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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师三爷决定还是回去安生地守着儿子过日子。当天,他一回到家中,便将他那些花花草草托付给仆人照顾,自己则立刻着手收拾细软。
他犹豫了一整个晚上,最后还是给徐博雅留了条短信。他输了又删,删了又输,千言万语最后都凝成一句话,说了等于没说的“我走了。”隔天,他一手牵了他的葛岳峙,另一手夹着他的小斑斑,拖家带口往帝都大本营逃难去了。
师家大宅子门前,师老太太摆了一个大阵仗迎接了他。
这次的派系斗争,这幺儿平日不声不响的,没想关键时刻却这么上道,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
可仔细一想,这一切又似乎都在她的谋算之中。当初她将幺儿下发至c市,实在是一步险而又险的妙棋。如此看来,非深谋远虑的确不足以概括她的机智。
林崎屿这次出手,令师老太太对这女婿略有改观,连带着也稍微关心了下唯一的外孙林小鱼。听说那孩子现在跟着他父亲在国外,学习很是刻苦,还表示学无所成绝不回来,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林家帮忙就算了,徐家居然也倾尽全力地为大儿子奔走。而就在刚刚,她还接到一个令人震惊,或者说惊喜的消息。李家居然主动接纳了他们!也就是说,以后在华夏国内,无论保守派,中立派,还是改革派当家,他们师家都能有一席之地可立足,谁家生意都能做了。这怎能不令一心只想推广家族产业的她激动?
所以她现在看小儿子,是左看顺眼,右看可爱,怎么都好。而且看幺儿收养的孩子葛岳峙,在这次政斗中此子也出了很大一份力,办事手腕无可挑剔,可见幺儿的教育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师老太太决定这次就把孙子作为奖励还给儿子。
小米粒,师三爷的独生子,自从其母去世以后,便一直被老太太养在身边。虽然因为先天不足而体弱多病,但经过七年将养,也长得喜相可爱。
仆人在后车厢搬转行李,师三爷则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往家人走去。
家宅绿树成荫,家人健康安好。一切无不令人宽心。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即将完结,望知悉。=_=
第59章 父与子
家宅家人;笑脸相迎。安好的一切无不令人心安。
来不及寒暄几句,师三爷便在人群中左顾右盼;寻找起自己的儿子。
“老太太,我家的小米粒呢?”师三爷问师老太太。
师老太爷一指妻子身后:“瞧;小家伙害羞;躲在他奶奶后面呢!”
七姑八姨一群人便退潮般往后退开;师三爷蹲□,朝一旁探出头去;招呼道:“小米粒,粑粑回来了,你要不要粑粑啊?”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揪住身前作为屏风用的师老太太的裤腿;揪得那裤腿也跟着有节奏地颤抖起来。小孩儿像只胆怯的小动物般;躲在洞穴中;不敢探出头来。
师三爷慈爱地哄他道:“宝贝儿,是粑粑来了哦!想不想给粑粑抱抱啊~”
米粒在奶奶身后蹭蹭蹭,终于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瓜来。他怯生生地朝自己父亲伸出两节莲藕胳膊,声音甜腻软糯地嗫嚅道:“粑粑抱抱~”
师三爷猛地跳起身,指着儿子朝师老太太惊叫道:“这就是我的小米粒?不可能!这根本就是颗煮熟的大米啊!”
被投喂得白白胖胖的小米粒“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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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幢传统的中式宅院。门窗遍布,回廊幽长。粉红色的夹竹桃在金黄色的阳光中绽放,又在微风中凋谢,打着旋儿落入池塘。池中鱼群攒动,偶尔一道淋漓水光彩虹般掠过水面,不知谁吞吐着气泡衔了一片,然后快速抽身,打了漂儿窜回池底躲藏了。下一秒,后面便又呼啦啦地涌上来一群。
池塘前是檐高屋宽的庭景。削得规整的栎木铺就了宽敞的回廊。一截截廊道皆满圈年轮,遍布光影。这里树荫花影,凉风习习,正是个夏日纳凉的好去处。
师三爷将儿子举在半空中。借着这光影,他将小胖墩翻来覆去左右查看验证,最后只能无奈地接受了残酷的现实,这小胖子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师三爷愁眉苦脸地抱着尊小弥勒佛似的儿子,在亡妻的照片前转悠不停。他心中过意不去,感觉很对不起妻子。桑女士可是最注重苗条的人,她在的时候,时刻叮嘱他要锻炼身体。如今儿子歪成这样,她若泉下有知,不知做何感想。
小米粒手脚并用,八爪鱼似的贴在父亲身上。他肉嘟嘟的小脸上洋溢着无限幸福,小嘴微张,淌下来的口水沾湿了师三爷胸前一大片衣服,看得师三爷愈感前途无望。
小米粒不知道父亲心中所虑,只以为父亲不像他幼儿园的小朋友们说的,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心底就十分舒坦高兴。并且他暗暗下了决心,以后再也不让粑粑离开自己了,他要分分钟挂在他身上。
师三爷单手托着儿子进了庭院,在回廊盘腿坐了。小米粒是个懂事的孩子,见父亲心事重重,便也不敢张望。他对庭院中那池鲤鱼天生的怀着深仇大恨,每日必抓一次,可如今心心念念的父亲就在身边,他便不管那群“乱臣贼子”了。他跟着父亲规规矩矩地坐下来。
小米粒有心模仿父亲将腿盘起来,以此制造两人作为父子的默契。奈何腿肚子太圆溜,怎么折腾都架不起来。见父亲正盯着自己,小孩有些慌了,他费力地抓了自己的脚踝,想强行把腿折叠了,不想力气刹不住,身子失了平衡,“嘭”的一声闷响,他头往后栽了个大跟头,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栎木廊道上。
师三爷坐在旁边,很惊奇地看他“表演杂技”。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小孩也许只是不小心,而作为父亲的他应该伸出援手。
胖乎乎的小手用力一撑,小孩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