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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博雅的腿生生顿住,脚尖堪堪停在门板前一厘米。
师三爷还在继续矛盾:“卸磨杀驴,鸟尽弓藏,非君子所为。我若如此待他,便是忘恩负义,不配为人!”
徐博雅沉默片刻,将腿放了下来。
葛岳峙说道:“可是你答应过我!君子也要言而有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师三爷却顽固地坚持道:“无论如何,我答应他在先,承诺你在后。你的事情,太突然,我得先把跟他的事情解决了,才能处理你的。你要知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徐博雅整了整因抬腿而褶皱了的西装下摆,手指拧正了领带。他拍拍自己的脸,放松紧绷的面部神经。
轻扣了两下门扉,在病房中传来答应后,他噙着一抹如沐春风的和蔼笑容推开门。
葛岳峙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注视他,目光微动,似乎有些失望。而师三爷则显得尴尬许多。
徐博雅笑了笑,他对师三爷说道:“三爷,我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是关于师家的。”
师三爷见他停在门口,没有要走进来的意思,便对葛岳峙嘱咐了声,自己跟着徐博雅出去了。他这辈子还没在别人背后说人闲话,如今说了,还被逮个正着,心中就有点没底,怀疑自己的话都被对方听去了,即将接受审判。
但徐博雅带来的显然是更糟的事情。师家出事了!
听完徐博雅对国内政局的分析,师三爷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站在磨砂推窗前。政治上的尔虞我诈,人际中的勾心斗角,能力上的捉襟见肘,以及与他的人生信条相悖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都令他烦不胜烦。
这里是医院顶楼的过道转角处,窄小的空间鲜少有人经过。
一声“轰隆”巨响,天际密集厚重的铅云被一道闪电划过。顷刻间,天空像被刺破肚皮的水气球,瓢盆大雨哗啦啦地泼洒而下。
入夏的第一场骤雨终于盼来。
街上一片鬼哭狼嚎,猝不及防的行人急忙做鸟兽散。小摊小贩却是躲闪不及,和着风中狂舞的行道树,淋成狼狈的落汤鸡。
师三爷正面朝着窗户陷入思索,冷不防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锁在怀里。
徐博雅从背后抱住了他。
师三爷吓了一跳,就要跳转过身。徐博雅的手却绕过他的胸前,交叉着按压住他的手臂,猛一用力,就将他囚禁在他与窗户中间。
在师三爷发出不满之前,徐博雅附在他耳边柔声说道:“三爷,别担心,一切交给我就好了。我会守着你,守着师家的。”
师三爷僵硬了身体。
原来是在安慰他吗?师三爷心中悻悻然想着。不过他很快就不做此异想天开了。
强劲有力的心脏隔着布料撞击他的背脊,喷吐在脖颈边的呼吸灼热烫人。彼此几乎纠缠的鼻息令师三爷心脏一秒钟的漏跳。
薄薄的粉色耳郭瞬间晕染上一层嫣红,他又是恼怒又是难堪地涨红了脸。
“好了,我知道你的好意了,放手吧!”
徐博雅却没有依言松手。他将脸凑近师三爷的发际,深深嗅了一口,满心悲伤又惆怅地低语道:“我这样为你,你都还没有喜欢上我吗,三爷?你心里就一点都不可怜我?”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没请假就保持日更哦~
树立高大上形象~(⊙…⊙)严肃脸
第42章 宣战
师三爷哑然;一时竟不知道做何反应的好。
经历了这些日子的变故;他对徐博雅此人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排斥讨厌了。只要他发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他就很愿意在心底给他发扬光大。徐博雅“善良”;乐于助人又不会仗势欺人,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如今他为他这样难过,他心中也很是过意不去。只是感情一道,却是强求不来的。
师三爷满怀歉意地避开他的视线:“这个事情;也不是谁能决定的啊——要不咱们做个忘年交如何?”
忘年交,那是多久前的老黄历了;你怎么还在做这个白日梦啊三爷!
徐博雅的回答是手臂穿过他的腋下;往上抬起他的下颌,接着低下头强势地堵住他的嘴巴。
师三爷惊呆了。这次不再像上次只是嘴唇相碰;他牙关被叩开,嘴巴里搅和进异物。他瞠目结舌地维持着脑袋半转的姿势,徐博雅纤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浓秀妍丽的五官无限逼至眼前。
非常精致的长相。师三爷呆呆地想道。然后他蓦地反应过来,就要给徐博雅一肘子!
徐博雅似有所觉。他一手攥了师三爷的手臂,反扣在身后。朝前跨出一步,将师三爷更加严密地抵在窗前。师三爷气得“呜呜”扭身,奈何受困的姿势,有限的空间使他一时也施展不得拳脚,只能被动地承受来自身后的冒犯。
“啧啧”的口水声在安静的过道中回响,空气里满是令人脸红耳热的喘息。好会儿,师三爷以为自己就要窒息的时候,两片嘴唇总算“波”的一声粘连着分开了。
张嘴猛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瞬间鼓胀了干瘪的肺腑。师三爷背靠在徐博雅胸前,呼呼地只是猛喘,目光俨然发了直。他神魂出窍了。
徐博雅同样也是气喘吁吁。他一边喘气一边紧紧地盯着师三爷的脸,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去。
氧气的回流让师三爷的脑神经总算恢复正常运转。他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瞳孔缩成麦芒。他用力一甩,这次,他终于挣脱徐博雅的钳制。他给了胆大妄为的徐博雅一记狠狠的硬拳头,将对方打得一步撞到墙壁上。
师三爷勃然大怒!他没想到小后生居然敢这样放肆!
又一记拳头才刚扫出,没想徐博雅却突然膝盖一曲,朝他实打实地跪了下来!
他这一跪,倒是刚好避开迎面袭来的拳风。
师三爷一拳头扑了个空,那怒气积压着,还要动作,徐博雅忽然十分哀伤地说道:“三爷,对不起!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么久了,能够这样碰一碰你,就是挨揍我也认了!”
他仰起脸直视师三爷高高举起的手,眼中莹亮摇晃,竟是噙了泪花!
师三爷的手就挥不下去了。做恶人的明明是他,他倒是哭什么啊!
徐博雅哑着鼻音,手按着自己胸口凄然道:“你打吧,打个够好了!三爷,只要能让你解气,我愿意承受你所有的打骂!都怪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都怪我太年轻,自制力不够,情不自禁,才会在心爱的人面前把握不住自己,才出了这样大的丑!我没脸见你了!你打我出气吧!”
他这样一场卖力的苦情剧,师三爷哪里还下得去手。
师三爷很疑惑,分明是小后生不对在先,他教训他天经地义,为什么被他这样一说,好像反是他师三的不是了?
趁着师三爷被此番言论绕晕的当口,徐博雅几下迅速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他膝行几步至师三爷脚边,双手将外套奉给师三爷,情深似海地凝视了暴怒中的心上人:“三爷,用手打的话,手也是会疼的,你用外套抽我吧,狠狠的!”
这下师三爷更是无法下手了。
对手如此“伟大”,他只能虎着脸气哼哼地甩了袖子。
他指着徐博雅鼻尖笑骂道:“好小子!再有下次忍不住,我扒你一层皮!”
徐博雅连忙点头。他把西装外套抱在胸前,像手捧鲜花的害羞少女,眼神热烈地望着心上人哽咽道:“谢谢三爷手下留情,博雅谨遵三爷教诲!”
师三爷憋了一肚子气无处撒,只能自认倒霉,气呼呼地走了。
徐博雅目送他离开后才站起身。
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挑去睫毛上挂着的一点小水珠,吊儿郎当地伸展了僵硬的四肢。
老子就知道你吃软不吃硬!老子真是妥妥的演技派啊!这苦情男角色感天动地,实在是拐骗三爷的不二法门!小小葛岳峙也敢跟老子抢人?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徐博雅回味无比地咂了砸嘴巴。将西装外套朝后一甩,挂在肩膀上,他一摇三晃,满脸得瑟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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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三爷去打电话给师老太太关心家里的事情,徐博雅则面带不善地拜访了葛岳峙。
关上门,不必寒暄,彼此的眼神已经显露出强烈敌意。
窗外还在雷声阵阵。徐博雅拉了张椅子,在病床前交叠双腿坐了下来,摆足谈判架势。葛岳峙则收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