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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昨天梅子少洗了一件,今天铃子也要少洗一件。”香平继续强辨着,然后讨好对铃子说,“对吧 ,铃子。”虽然我不清楚香平和铃子之间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但香平的内裤都是铃子来洗了,说 不定关系已经突破了。
“哎哟,不就是一条内裤吗,你们争得那大的劲,我来洗就是了。”梅子大大方方地说道。这句话把 我所有的世界都击溃了,飞飞的内裤你能动吗,那是我圣洁的图腾,它包裹着我的热烈,我的至爱,我灵 魂的依附,我全部爱情的归宿。你这个毫无廉耻的女人,一看到帅哥就什么脸都不要了,不行,我坚决不 能让他动飞飞的内裤,哪怕失去我的生命。
我有点气急败坏地闯了进去,里面四个人都是一惊,我的眼睛没有立即望向他们,在这个房间各个地 方瞍睨着,果然门边的一个盆里泡着一盆衣服,那红色的三角裤赫然其间,那熟悉的颜色赫然其间,那令 我心醉的颜色,这令我心碎的颜色,我眼睛里只有这种洗得发旧的红色,我的脑中也只有这种洗得发旧的 红色。
我的失态可能让他们有些愕然,飞飞先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一把扶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笑着对我 说:“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喝多了?”熟悉的声音,温柔的语调,性感的笑容,强烈地冲击着我,我的泪 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接着就是泣不成声,所有的委屈全部迸发出来,成为泪水无穷的动力,身边的他一 下就蒙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么样了啊,你么样了啊,又有么事?”飞飞的声音有些急,听得出里面的关怀。然而我的理由能 够说出来吗?“到底是么事,走,走,走,到我们那里去说。”说着架着我往向外走,香平还算有点良心 ,抢了几步,和飞飞一起扶着我往外走,在他们有力的搀扶下,我软绵绵地身体身不由己地跟着他们出来 了,来到他们的宿舍时,我的心情才有那么一点点平静。飞飞扶着我在一张床上坐下来,香平拿来一条毛 巾,我接过来,毛巾上浓浓的汗味亲密接触着我的嗅觉,也清楚着我差点发狂的大脑。
“这有什么呀,不就是洗个三角裤吗,又不是和她上床,你自己在蔡甸的时候还不是让服务员给你洗 过衣服吗,男人嘛,天生就有点懒,天生就不喜欢洗衣服,你又不在飞飞身边,他让人给他洗洗衣服有什 么了不起的?”毛巾长时间地遮盖着脸,我不断安慰着自己,飞飞一把扯下毛巾,“到底是么回事?”逼 问了我一句。经过刚才的清醒,我更加不敢把我的理由说出来,何况还有香平,但是我还没有编好故事把 这个事情给遮掩过去,只有什么都不说。
“走,找个地方喝酒去。”我有点烦躁,站起来提议道。
“不说是么事,我不去。”飞飞以为我有什么事,非要刨根问缘。
“飞飞哥,我们就陪江哥一起去坐下,让他边喝边说。”香平说道,香平和我喝过多次酒,他可能知 道我有些话会在酒后说出来,因此就这样劝着他的表哥。
听了这话,飞飞站了起来,把毛巾递给我,“出去洗个脸,看你这个样子,别个还以为你被我和香平 欺负了。”听到他这个话,想起在我的房间里两个帅哥联手把我按在沙发上的那一屋春色,我笑了起来, 哭过以后再笑真的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鼻腔里的鼻涕被突如其来的笑居然撑出了一个气泡来,飞飞和 香平看到这种情景,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好意思的走到屋外,就着简易的水龙头,一边洗着脸,一边继续清醒着自己的大脑。洗完之后, 我走进房间里,他们俩也穿上了外衣,一起出了门,就在五里新村旁边的一家小酒店里坐了下来,叫了一 个酸菜鱼火锅和几个小菜就着一瓶白酒就吃了起来,喝白酒是香平提议的,他说天有些凉了,喝啤酒冷, 我们也都没有反对。其实天也不算太冷,起码我现在没有一丝凉意,相反,我的情欲被刚才的事刺激得无 比坚定起来,“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和飞飞在一起。”我在心里说了一句。
酒过三杯,飞飞就开始关切地问道:“你今天是么样,是生意做得不顺,还是屋里有么事?”飞飞的 话启发了我灵感,顷刻之间,我的故事就编好了,我把杯子对着他们举了举,两个人喝了一大口,我只轻 轻地抿了抿,本来喝白酒就不是我的长项,按照那顷刻之间的思路,先长叹了一声,按了一句伏笔,“现 在做生意真他妈的难,外面谁哪个都是大爷,”为了把这个不存在的故事编得更象一点,我还要想一下怎 么说,就又把酒杯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他们又很爽直地喝了一大口,平分到他们杯中的三两多酒一下 就过半了。
“今天那个指挥部的一个姓李的副指挥长,今天喝多了,拿我屋里上人出来说事,我心里蛮烦他,嘴 里又不好说他么事。”“是的,现在外面的人蛮多都是这样,为这点小事,你何必烦成这个样子?来,江 哥,喝一口。”香平劝着我。
我又就着杯子抿了一小口,接着说道:“你说我没有什么事,但是我听不得他张口闭口地骂人。”我 假装有点气呼呼的。
“算了,外面做生意哪有这好的咧?”飞飞也劝了我一句,又对着我举了举杯子,“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是外面做生意那只能这样。”这时香平发现我的杯中酒动都没有动,就有些不满地对我说:“江哥, 你快点下啊,我们都快完了,你还有这多,么样搞啊?”我只好求饶,“白酒我真的不行,刚才那一下哭 的时候,胃又有点不舒服,我喝点啤酒好不好?”“算了,香平,不能喝就放倒,就让江哥喝点啤酒算了 。”飞飞还是关心我的。
“那酒倒出来怎么能够放倒咧?”香平看来喝得有点高兴了,毕竟这小子这段时间来春风得意,然后 有些得意地望着我说:“今天这样好不好,江哥你服不服输?”他的舌头好象有点大了,我不解他的意思 ,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好,那你的酒,我和飞飞哥分了。”说着把我的酒往飞飞和他的杯子里匀了匀 ,他现在显然还是清醒的,还知道飞飞的酒量不如他,他给自己倒多一点,然后嚷道:“老板,拿瓶啤酒 来。”
啤酒就象润滑剂,我的思路进一步开阔,接着刚才杜撰的故事,展开说了起来,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 的,把那个李副指挥长怎么以势压人,怎么强迫我超额供货,又不跟我结帐等等,絮絮叨叨地对着这两个 帅哥说了起来,我这方面还真是接妈妈的代,可以絮叨个没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万万没有想到, 飞飞把我今天的话听到心里去了。
就在我要第三瓶啤酒的时候,他们的白酒也喝完了,但是酒兴都还没有减,“你们还拿点啤酒漱个口 ,么样?”我先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算了吧,明天还要上班。”飞飞显然还没有失去理智,但香平不答应,“明天有么事,该切的切, 该片的片,江哥这段时间难得到我们这里来一回,就陪他喝一下咧。”香平既然这么说,飞飞也不好拒绝 ,我看到那个酸菜鱼也吃得差不多了,就又上了一份,让多放一点酸菜。那天酒喝得很高兴,到后来,又 是香平先发动战争,他对着我说:“江哥,其实你还是蛮脆弱的啊,那点小事,值得你那样大哭吗?你在 外面当老板当惯了吧,受不得委屈吧?”原来他是这样理解我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酒后真言般地 评价我。“来,今天我和飞飞教你么样在外面做人?”这还是一件好玩的事,他教我怎么做人,这本身就 有点搞笑,我倒要看看他下面有什么套路。
“你今天自己说是不是喝输了?”香平的舌头更加大了,要是平时我是死也不会认输的,但是今天我 想看一看这个帅哥到底有什么套路,就点了点头。
“点头不行,要说。”看来这个帅哥是真的在教我怎么受委屈,他两眼有点发直了。
“是的,我今天喝输了。”我就配合一下这个帅哥。
“说,你和哪个喝酒喝输了?”他有点不依不饶。
“我和你喝酒喝输了。”我现在还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通常象香平这种会喝酒的人酒喝多了 ,他的思路比平时要开阔的多,这我深有体会。
“还有咧?”香平冲飞飞看了一眼,那意思很明确了,我又没有喝多,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还有飞飞。”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