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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明天可能没有时间,后天一早上我来找你,好不好?”其实我巴不得明天就去找他,但是明天 上午我要去“扶三”,下午我就找姐夫把这个事情和他谈一谈,看看他是个么意见。
“那好,你要赶快,我这里还有几家关系户在谈。”他有些卖关子,我这里正和他谈得高兴,王师傅 、飞飞和香平已经过来了。我对老付说:“哥哥,兄弟是第一回做这个事,我听你的,有么事不到的地方 ,你还要带倒一点咧。”“没有问题,你后天直接到七里晴川来找我。”
飞飞没有说什么话,一个人先进厨房了,我跟进去问一问他写那个祭联的事。“他说我么事?”他有 些好奇。“他说你蛮‘傲’(聪明能干的意思),问你那个花圈上面的字是么样想出来的?”我把大哥对 他的夸奖说给他听,“这只怕是你想问的吧?“这个飞飞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我的心思他都能够猜得 到了。
“是的又么样咧,你是么样想出来的啊?”“我们那里也有老了人的,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和你们这 里差不多,只是前面那个称呼是我想出来的,后面落款我们那里都有。”飞飞的这段话,我真的是十分感 动了,他称我的妈妈为江妈妈,那么我和他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了。如果不是在林老板这里,我真想走过 去抱抱他,以示亲近之意。
二十三
在餐馆吃过饭,我偷偷地看着飞飞,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回去,哪知道他对我说:“江哥,你快点回去 ,明天你还要去‘扶三’的。”他既然不想回去,我也没有办法,只好一个人怏怏地开着车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刚过我就起来了,到古田的时候大哥已经在和爸爸吃早饭。我来后,先向妈妈的遗像 鞠过躬,再才和他们打招呼。二姐一家人到了,一家人拿着钱纸等祭品上了车,大哥他们一家坐了我的车 ,老爸上了姐夫的车,从舵落口上长江三桥直向蔡甸玉笋园而去。
这天陵园十分安静,三天前妈妈坟前的狼籍现在已经是干干净净,只有散入角落的零星鞭炮的碎末依 稀记载着三天前的存在,妈妈已经入土为安了。三天前,我们怕爸爸伤心,没有让他来,但今天他来了, 眼中早已没有泪水,和我们一起烧着纸钱,口里在叮嘱两个孩子:“你们叫沙,叫‘太’、‘家家’(小 敏叫我妈就叫家家,这也是武汉的称呼,意指外婆)接钱沙。”又叮嘱我们,“你们每年来的时候,带点 金粉过来,把这碑上面的字填一下。”“您家放心,这里有专门填字的,十块钱填一次,每年忌辰的时候 我们就过来填一次。”姐夫在旁边说了一句,爸爸没有做声了。
大哥他们买的是合墓,妈妈住在右边,我们在烧钱纸的时候,爸爸走到墓边,用手把碑摸了摸,又从 荷包里拿出一条手巾,轻轻而又仔细地擦拭起来,手有点哆嗦,背对着我们,似乎正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爸爸一生好脾气,和妈妈要强好胜的性子正好相反,很小的时候我总认为爸爸妈妈感情不好,因为他们总 在吵架,也不能说是吵架,一般都是妈妈一个人在吵,爸爸一声不吭,偶尔说一句,只会激起妈妈更加激 烈的声音,但是往往说着说着,都是妈妈自己哭起来,这时爸爸一定会去拿毛巾。
记得有一次爸爸的同事问我,“小峰,你爸爸和妈妈哪个狠些?”我当时也不知道这是开玩笑,毫不 犹豫地就答道:“爸爸狠些。”他们大笑,又追问我:“为么事爸爸狠些?” “因为爸爸又没有打她,她 就哭了。”这个笑话一直到现在还传为经典,我爸爸和他当年的同事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也必然会提到我。 后来我慢慢长大了,虽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事,但是这种情是相通的,特别是我爱上飞飞以后,这种平 平淡淡,相濡以沫的感情真的让我十分向往,我幻想着这一天的到来。
因为有爸爸的缘故,我们大家都不敢哭,生怕勾得老人伤心,二姐倒是有点忍不住,眼睛刚刚红的时 候,姐夫连忙站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冲爸爸的背影努了努嘴,二姐连忙止住还没有发出的悲声,走过 去搀扶起爸爸。爸爸的背影有些佝偻,那曾经伟岸高大的身材在岁月的打磨下,已经有些龙钟之态,特别 是在二姐扶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的那一刻,爸爸真的老了,攥着手帕的手已有些颤抖,另外一支手臂好象 很沉重地支撑在二姐身上。
这就是我沉着的父亲吗,这就是我开朗的父亲吗,这就是我如山的父亲吗?一阵西风过来,吹散了还 在燃烧的钱纸,两个小家伙叫嚷着躲避着,爸爸回过身来,有些昏黄、有些潮湿的眼睛看着满天飞舞着的 尚未燃烬的钱纸,尽量平静着声音对我们说道:“你妈妈在欢迎我们咧。”可能有一丝灰尘吹入大哥的眼 睛,他揉了揉发红的双眼,陪笑着走到父亲身边,“您家看这位置么样?”这时迷漫在空气中的悲戚才稍 有抑制。
父亲仔细看了看前面和四周的环境,特别是对正前方的湖看了看,才点了点头,“还可以,你妈妈就 喜欢住得‘吐泰’(意指门口出场很大,空气十分清新,呼吸十分舒畅)一点。”大嫂去捡了块砖头,准 备把一块钱纸压在碑上,爸爸连忙制止了她,“莫压在碑上面,就压在前面吧,你妈妈一生要强惯了的, 不会喜欢别人压迫她的。”然后在二姐的搀扶下走到墓前,把手中攥得出汗的手帕折好放进口袋,对着妈 妈的坟鞠了三个躬,大哥和大嫂、二姐和姐夫、我、侄子、小敏都依次和妈妈道别。
生活中这种平淡的感动才是最真实的,我总怀疑“谁念西风独自凉”、“十年生死两茫茫”之类的东 西是文人杜撰的意境,人生中又有几多“赌书消得泼茶香”的休闲,又有几多“小轩窗,正梳妆”的缠绵 ,更多时候就是这种“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感情?
“扶三”的仪式完后已经中午11点多了,走到陵园停车处时,我想到今天还要找姐夫谈事,就对大家 说;“今天到蔡甸来,这是我曾经工作和战斗过的地方,我做东,请大家到原来的酒店一叙,如何?”二 姐还搀着爸爸,笑着对我说:“小峰做生意,把个嘴也练滑了。”爸爸十分宽容地说:“应该这样,应该 这样。”两辆车,一大家人直向蔡甸驰去,在车上,我给小老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要订一张台子,他 那边答应着。车停在小老板餐馆门口的时候,他满脸堆欢地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包“蓝楼”,十分 尊敬地给我们让烟,把我们让进雅间里,又让他老婆亲自过来给我们点菜,我们点了几个菜。
菜还没有上,大哥又开始了,“小峰,前天说的两件事,你去办了没有?”我猛然想起,大哥在这里 我还不能跟姐夫说生意的事情。大哥肯定又要插手管我,“正在办,我准备明天再到社保去一趟,先把这 件事办成再说。”我想先对付一件事再说,哪知道大哥马上反驳我这句话,“你说你,你就是不晓得轻重 缓急,那个钱放在那里又跑不了,你先把爸爸的事办了。”反正我么样办都不对,就让他说吧,我先答应 下来再说。就对他说:“那好,明天就去办这件事,搞完了,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嗯。”他从鼻子 里面答应了我一句,“那你准备么样办这件事咧?”说老实话,我不大喜欢大哥这样对我说话,又要我办 事,又不放心我,那你自己去办咧,我就不软不硬地顶了他一句,“反正我去办就行了,办完了再跟你回 话。”终于把他顶回去了。
一会儿菜上来了,我偷偷对姐夫说,晚上我到他家去,具体谈点生意的事情。说这话时,我是躲开大 哥了的。
姐夫把爸爸送回了家,我也把大哥送回了家之后,我就直接到二姐家去了,姐夫是照例不在店里的,家 里就他一个人,这样更好,我们还好谈话一些,“哥(我一直都是这么叫着姐夫),么样啊,有点累?” 看到姐夫躺在床上,我问了一句。“还好啊,你找我有么事?”姐夫就是快人快语,我先情况先和姐夫说 了一下,“我现在正在和人做建材生意,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家水泥厂?”我直接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现在水泥生意做是好做,但是你又不懂这个,你还是安安心心地搞你的餐馆好些。”姐夫先是一推 。
“现在餐馆不好做了,上次在蔡甸我也亏怕了。早点转行,可能还强一点。”我把我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