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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穿着一身休闲服,却有些皱巴巴的,米色白色的搭配看着挺俊秀一孩子杵在那儿皱着眉阴着脸,还有些憔悴,他抬头看到杨远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起来,走过去忽然抱住对方。
杨远修难得呆了一会儿,他感到抱着自己的手臂有些抖,脸颊感觉到对方下巴参差的胡茬,回过神,他稍用了些力拉开弟弟,看到对方眼睛里竟然有血丝,心里有些疼起来。
“小峥,怎么了?”
杨远峥抬头看着哥哥有些苍白的脸,刚想说什么,无意间瞥见身后跟着的人,蒙了一下,然后忽然眼睛眯起来,咬着牙过去吼道,“你他妈没死啊!”
一拳重重打过去,谭一霖下意识地要格挡却还是忍住没动,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熟悉的疼痛感让他有些失神,再怎么样,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光明正大地出入,应该躲在黑暗里的。
杨远修皱皱眉,看到弟弟再次冲过去要揍扁已经倒在地上的人时,他伸过手拉住他,“小峥,你这是做什么。”
“哥!”杨远峥回头,瞪着眼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个忘恩负义的狼崽子!”
地上的人眼神抖了一下,本来想站起来的身子忽然顿住,一手撑着地,垂着头沉默。
“你还有脸在这儿!”杨远峥又想踢他一脚,却忽然愣了,手腕上的力道很重,虽然哥哥表情依旧很平静,语调也没什么波澜,他却感到了手腕上超乎寻常的力量。
杨远修收回看着弟弟的目光,却没放开他的手,侧头垂眼看向半倚墙面沉默着的男人,那种莫名其妙的刺痛感又稀稀落落地碎在胸腔里,“一霖。”
谭一霖听到杨远修的声音,抬起头,琥珀色眼睛里的光有些黯淡。
“你先去旁边的办公室,一会儿过来,好吗?”
“……是。”恭敬地回答,他站起身子,有些僵硬地转身,在听到身后有人喊着“你他妈给我站住”的时候犹豫地顿了一顿,却还是听话地走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门关上的时候,杨远峥用力甩开手腕上的手,哼道,“你是中邪了?”有些愤恨地瞪着他,“刺杀一次原谅是仁慈,刺杀两次还原谅是蠢,你还让他跟在身边,你简直……”找不出什么词汇来,他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
像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办公室,杨远修推开总务办的门,“进去说吧。”
杨远峥哼了一声,随他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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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峥,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关上门,杨远修转过身,眼神有些冷,“是谁告诉你的。”
有点不习惯面对这样的哥哥,杨远峥发了会儿愣,“我……”
“我明令不让人说出我受伤的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这儿不需要叛徒,”说着,杨远修缓下音调,朝弟弟笑了笑,“你也不希望我哪天被人出卖吧。”
“……是墨莲,不过不是出卖啦……哎反正就是,”杨远峥觉得对方有点理解错误,忙解释道,“我打你电话不通,打你公寓又没人接这才有些急了,到了总务办等了两三天你还是不在,问别人你去向都支支吾吾的……”
“所以你逼问墨莲了?”
“啊?不是不是,不是墨莲告诉我啦,她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啊……是我耍了点花招,”杨远峥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你不在,林羽飞也不在,那我只能找墨莲了,其实也就是……额……跟踪窃听了她的手机信号……哥你别这么看我……我、我也很辛苦才截到信号的哎,有苦劳的……然后查到她跟手下说什么‘大少爷’、‘住院’、‘伤口是否严重’、‘T。Lion怎么处置’这些词,我用脚丫子都能猜出来是那个混蛋干的好事!”杨远峥皱了眉头,还有些难消气,“哥,你是真的傻了?因为那种人住了几乎半个月的院,到现在还护着他!你真是……哎对了,你伤哪儿了?”杨远峥有些急地上下盯着对方。
“小伤,不碍事,已经好了。”
“怎么是小伤?小伤你根本不会住院,这都住了半个月……”越说越气愤,杨远峥咽不下这口气,“不行,不能这么便宜那小子,我一定要在他身上捅几个血窟窿,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呵,真有这么恨啊。”杨远修笑笑。
“我没开玩笑,我是真的想宰了他!他这种忘恩负义的狼崽子,根本就活着浪费空气……”
杨远修忽然敛了笑,凝神看着弟弟,什么都没说却让杨远峥的声音渐渐弱下来。
他呆了呆,他实在是糊涂了,他的哥哥一向对他有求必应,想欺负谁就欺负谁,想糟蹋谁就糟蹋谁,不管来龙去脉,也不管什么男女老少,只要让弟弟不爽的人,他做哥哥的向来收拾得比谁都干脆利索。只是一切纵容和没原则的溺爱,只要遇到那个什么见鬼的T。Lion就完全失效了……
心里酸溜溜的发胀,杨远峥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跟那个混蛋狼崽子吃醋……
望着弟弟眼里的委屈和不甘,杨远修忽然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莫名其妙?”
“切,你自己也知道啊!”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角瞥到落地窗外碧蓝的天空。
流云、蓝天、阳光……这的确是一个鲜活而美丽的世界,自己活着,感受着这些温暖的东西,而那对夫妻,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小峥,哥哥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的声音很低,蕴含着一声难以察觉的叹息。
回忆中的画面一一闪现在脑海里,那个年纪本来应该享受任性的童年,对他来讲却总是充斥了太多的血腥和磨难,只是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两个人温柔的笑容,和那个小小的男孩子可爱的、调皮的、纯真的模样。
“有一对善良的夫妻,他们有一个儿子,有一天丈夫提议全家去欧洲旅行游玩,妻子和儿子自然是很高兴地答应了,他们……或许为这个旅途准备了很多东西吧……”
男人的音调依旧平静无波,那双墨黑如深潭般的眸子里却似乎隐隐约约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本来,他们只是很开心地去旅游罢了,去带着他们七岁的儿子开开眼界……只不过在路上,他们救了一个孩子,那个少年全身有七处枪伤,看着像是根本就救不回来了……”
七处、枪伤……
杨远峥身子一震,想到了什么似的,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
“那对夫妻很善良,他们没有管枪伤的来历,他们只是单纯地,想救那个孩子,毕竟……他们也有一个儿子,很可爱,也很漂亮……”杨远修想起记忆中那个小男孩圆嘟嘟地却很漂亮干净的小脸蛋,微微笑了笑,“他们答应了那个少年的请求,带他去了他指定的一个地方,没有报警,把少年送给那里的人后,他们就走了,什么酬劳都没要,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然后呢?”杨远峥不由自主地问出口,对方却忽然沉默了。
过了很久,杨远修才开口道,“没有然后,故事结束了。”
“……是吗。”
喃喃了一句,杨远峥有些发呆,他看着哥哥英俊的侧脸,却模糊地想起很久以前,那个会给他讲笑话,抱着他纵容他的温柔的少年。那个少年也有一个英挺的侧脸,挺直的鼻梁,剑眉星目,温润如玉,虽然有些稚嫩,轮廓却依旧迷人。他的哥哥在他眼里永远强大和坚韧,完美得无懈可击,只除了,十二年前的那次。
十二年前,他第一次看到那样脆弱苍白的杨远修,他身上有数不清的伤口和七个血洞,几乎已经是个血人,没有人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咽气,那个躺在急救车里奄奄一息的少年,是他的哥哥,那个总是强大得好像无所不能的哥哥。
没有人注意那对夫妻何时离开了,那个时候,他怕得几乎不敢呼吸,眼前血肉模糊的人,是那个从小疼他、宠他、让着他、纵容他的人,现在,怎么就血淋淋地躺在自己眼前呢?而自己,又为他做过什么?只知道任性、胡闹,甚至还嫉妒他、怨恨他……
那时候他就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他绝对不会再耍小孩子脾气,不再让哥哥担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