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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地方吗。”
“你要去哪,”时朗收紧手臂,他喜欢抱着柏岚时这样充实的温暖,“带上我吧,别再一声不响的消失了。”
冷文如出门是为了赴任灏的约。见了面,任灏喊一声文姨,就把一个包裹递过来。
冷文如掀到最后一层时突然停住,隔着薄薄的布她能感觉出来,下面是一把枪。
她困惑又警惕地看着任灏。
“这是那天柏岚被我打晕后我在他身上搜出来的,还是交给你保管吧。”任灏苦笑。
冷文如眼神微定,迅速想明白了前后,她很意外,任灏居然会帮他们到这一步。
“灏,你想没想过,如果你爸爸知道你这么做,你会很麻烦。”
任灏闭上眼睛摇头:“管不了那么多,我当时没有让他开枪,现在也不能坐视爸爸伤害你们,总之……你们都不要出事。”
冷文如想摸摸他的脸,但终究放弃了这个念头,低声说:“你是个心善的孩子。”
任灏沉重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时更加沉重,他拉开车门:“我走了。”
冷文如上车,把包里东西倒出来,枪重新裹好塞进去,之前那些东西填在上面,理了理头巾,发动车子。
打开门她看见鞋子的位置动过,客厅沙发上却只有柏岚一人,她问:“时朗走了?”
柏岚手臂交叠,玩着袖扣,不答反问:“你去哪了?”
做了决定之后他似乎轻松许多,整个人平静得像一把利剑。
“跟方院长聊了两句,你现在的情况,只有活体移植。”
柏岚冷笑一声:“苟延残喘吗。”
冷文如挨着他坐下,试着把手放在他肩膀:“我存了一笔钱,够你……我们去国外过完下半生。”
“哪个国家?你以为躲得开任其芳?你骗了他十年,他就算把全世界翻过来也要看到我们的尸体。”
冷文如缩回手放在膝盖上,低垂着眼说:“柏岚,你要答应我,以后无论如何,不要去跟他拼命。”
柏岚怒火一下子烧上来,咬牙切齿看着她:“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扳回?我求求你醒醒吧!”
他怒气冲得太快,感觉一口浓血堵在胸口,几个深呼吸压下去后,铁青着脸一语不发。
冷文如没有再说什么,拎起包进了房间。
时朗离开莲巢大道时是晚上十一点钟。
他看了眼表,在做这个动作时一辆车悄声无息滑到身边,车门一开,几个人抢出,有的捂脸有的抱腿,不到五秒钟就把他弄进了车里。
然后车门关上,仍然悄声无息地掉头驶离。
时朗惊愕了一会儿,慢慢镇定,不说话,甚至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是一辆改装过的保姆车,他对这种车很熟悉,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车里一共五个人,一个开车,其余四人每个都戴了棒球帽或者运动衫兜帽,此外脸上还罩着那种塑料面具。他们也不说话。
那个捂住时朗脸的人戴变形金刚面具,从边沿可以看见下巴
上有一块棕色胎记。他见时朗没有挣扎和叫喊的意思,手上力道慢慢就松了,只是做样子地放着。
时朗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恐惧同时也更焦虑。
开了半个小时的样子,车子停稳,“威震天”把他手脚捆上,嘴用宽胶带贴了两层,推下车去。
时朗直直摔在地上,顾不得痛,忙四下打量,看起来是个废弃的洗车场,面积五六十平,灯光昏黄,他张望时,听见了卷帘门被拉下来的扯动声。
“好了,”枣红色卫衣的吸血鬼面具男拍拍手,“不是要找这小子的麻烦吗,具体是要怎么找?”
“揍他?”
“有点创意好不好。”
“难道要干他?长得是不比妞儿差,可还是吃亏啊。”
边上的灰色骷髅面具男一边喊着“管他呢”一边飞起一脚,时朗下意识用手去挡,虽然他伸出去的是左手,但因为双手捆在一起,骷髅男的脚踹在了石膏上。
那男的大叫一声,在地上跺跺脚,本来试探性的一踢没能讨到好,登时大怒,第二脚再也没有保留,又狠又重,这次踢在了锁骨上。
时朗给踢得翻转身体仰面躺着,咬牙忍住才没有叫出来。
“别踢头!老大交代过不能搞出人命!”“威震天”正掏出烟点,见状一把拿掉大喊。
“真麻烦!上次没撞死他,老子差点给打残废!现在又不让弄死了!到底想怎样啊!”骷髅男连踢几脚,他穿的那种板鞋鞋头是块硬革,时朗终于忍不住□出声,模糊不清地好像听到这样一句:
“上次是帽哥……这次是龙叔。”
“可是帽哥的意思就是任先生的意思吧?”
时朗迷糊地听着,他每挨一脚间隔的空隙越来越短少,但是既然说了不会搞出人命,也许这些人打累了就会丢下他离开。他咬牙忍耐,尽量转移注意力,忘记身上逐渐密集的疼痛。
铃声突兀地响起,时朗的神智一下子清明,这个铃声设置,是妈妈打来。
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的狼脸面具看了眼拿在手里的手机,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狼脸按了免提键:“喂。”
“喂、喂……时朗吗?你不是时朗?”
狼脸风平浪静说:“伯母啊,我们是柏岚的朋友,帮他招呼招呼你儿子。”他居然还轻笑了声。
时朗瞪大眼睛,拼命挣动起来。
时母被吓到了:“你说什么……什么招呼,你到底是谁?”
“你儿子惹谁不好,惹到我们少爷,甩都甩不掉。”狼脸对骷髅扬了扬下巴,骷髅会意
地狠狠踢出一脚。
“唔——”时朗闷哼着,极力收住尾音,但是来不及,狼脸把手机就放在他面前,那一声还是被时母听见了。
手机那边一下子安静,许久时母颤声问:“你们想干什么,我、不要伤害我儿子……”
“只要他别再来烦我们少爷,我们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做啊。”狼脸笑着拍了拍时朗的脸,“大明星,大帅哥,干嘛这么想不开,是不是?”他撕去时朗脸上的胶带。
时朗深吸一口气:“妈,不要信他们,不关柏岚的事——”这次换成吸血鬼男一脚踢过来阻止他的话。
“伯母啊,我们可不想搞出人命的,不过你要是去报警的话呢,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好了。”
“我不会,我不会的!”
“呵呵,那你乖乖的,他一会儿就回去啦。”狼脸挂掉电话,关机,然后摔个粉碎。一双眼睛透过面具上两个小洞直直盯着时朗。
他们又轮流踢了他十几分钟,然后扔下他扬长而去。
时朗休息了好久,牙齿咬到绳结松动,一点一点扯出左手,再解开脚上绳子。很简单的事情,他至少花了个半小时才做完。
尽管归心似箭,但站起来时猛的一通咳嗽,让他不得不又靠着墙喘了一阵,祈祷千万不要伤太重,这一带恐怕是荒无人烟,他还要走很长的路。
弯腰出了卷帘门,一个黑影闪过眼前,时朗还没看清楚,就被按在门上,接着一个冰冷的物体没入腹中,他怔怔挣扎了一下,低头看去,只看见刀柄,他抬眼看着这人,面孔陌生而普通,下巴上有个棕色胎记。
“别怪我,是任先生要你死。”他淡淡说完,另一只手拿毛巾包住刀刃,向后拔出。
所有力气都从伤口流出去了一般,像气球破了一个洞,气体一泻而空,时朗晃了两下,那人扶着他慢慢放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又看了他一会儿,这才转身走了。
真的会死的,你不怕吗?柏岚问过他,没想到这句话这么快就应验。
时朗竭力睁大眼,还是看不清眼前最近最近的那棵枯草,口中呼出的白气越来越稀薄了,他希望自己的执念能让他成为魂魄回去看一眼柏岚,那样即便是三碗孟婆汤也不能再让他忘了这一世爱过的人。
☆、第16章
16。
柏岚猛的惊醒,他下意识以为是复发,呆了一会才发现那个位置是胸口心脏。
他拿起床头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3点,和一个陌生的未接来电,冰冷的光和触感,总算让他冷静下来。但那种心狂跳不止引发的悸动却仍是一波一波的,房间外面,冷文如在讲电话,为了方便观察柏岚病情,她总是在他睡着后悄悄把门打开一半。
“找到他了?现在怎么样?”然后是沉默,持续半分钟之多,“我明白,只能听天由命……”
柏岚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你在给谁打电话?”
冷文如吃了一惊,回头对上他目光,支吾片刻,知道瞒不了他:“罗曼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