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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你是异五行木堂的人。”
杜故不置可否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道:“杨柳呢?”
杜故的脸色一沉,道:“不知道!”
“看来你是知道的。”我说:“她是不是也在外面?为什么不敢露面?”
“我不喜欢跟人说太多的废话!”杜故道:“眼下的情况,你们都清楚,你们自己出不去,也没有人会来救你们!张池农的药虽然厉害,但只能维持一时,救不了你们一世!那位警察先生,把你的枪收起来,莫说你不一定能打死我,就算你能打死我,你就出得去吗?这些食人蚁只听我的话!如果你把我打死了,可就没有人能管得住它们了!就算是我想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也做不到了。”
高队长身后,一个特警咬了咬牙,愤愤地把枪收了起来。
杜故又笑道:“还有一个精通六相全功的陈成陈先生没在这里,你们也不要指望他能回来救你们,他现在恐怕脱不开身。”
池农道:“你们在外面也设了陷阱?”
“这次为了对付你们,异五行废了很大劲儿!”杜故道:“金、木、水、火、土五堂的人,可是悉数来了!那位陈成要对付的,除了火堂的左副堂主之外,还有水堂、土堂、金堂的三位副堂主!情况或许不容乐观。”
我大吃一惊,池农和邵薇也是变了脸色,高队长等人或许不知道异五行的厉害,可我们都见识过!
邵薇只不过是异五行五个堂口下属大师级别高手的水平,对付副堂主便力有不逮,这一次,他们居然出动了四个堂的副堂主!
四个副堂主全部都用去对付成哥,怪不得成哥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异五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是因为我、池农、成哥在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表现,引起了他们的关注和疑忌,土堂、水堂、木堂、火堂四大堂口的高手连番栽跟头,死的死,伤的伤,他们愤怒了,也怕夜长梦多,便想先提早下手,集中强大阵容,将我们一举消灭掉!
而且,这应该还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义山公录》和神相令,应该才是他们志在必得的东西!
高队长已经问道:“姓杜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杜故说:“只要陈铮把《义山公录》和神相令交出来,你们所有的人都能活!”
“《义山公录》和神相令?”高队长疑惑道:“那是什么东西?”
杜故说:“你不知道,陈铮他自己知道。陈铮,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我倒是想答应。”我道:“可惜这两样东西,都不在我的身上,我怎么给你交出来?”
“上次你就说不在身上。”杜故道:“我信不过你。”
“上次我说的是实话,这次我说的依旧是实话。”我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过来检查,我的身上如果有那两样东西,随便你拿去。”
神相令是在我身上的,但是《义山公录》却是在我脑子里的,所以说起这话来,我理直气壮。
杜故无话可说。
我道:“不如你把食人蚁撤了,然后咱们一道,你跟我去取那两样东西。”
“呵呵……”杜故冷笑道:“我不是傻子。你说吧,你说你把那两样东西放在那里了,我去取,如果有,我就回来放了你们,如果没有,嘿嘿……自作孽,不可活!”
我道:“如果你取走了东西,不履行放我们走的承诺,那怎么办?”
“你除了相信我,别无他法。”杜故冷冷道:“你们有谈条件的资格吗?”
我们确实没有。
我无计可施了。
杜故乜斜我道:“陈铮陈先生,说吧,去哪里取?”
我作茧自缚,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个警察突然叫了起来:“哎,哎,你们看!地动了!”
“嗯?”
他这一惊一乍的叫喊,连杜故都吃了一惊,回头看那警察,正手舞足蹈地伸指头指着地,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去,地果然在动!
地面是土石混合而成,没有岩石那么坚硬,却比寻常的土地结实的多,但此时此刻,地面上的土和石子都在往外冒,就像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往上顶一样!
更奇怪的是,那三四处地方上原本遍布的食人蚁,此时此刻全都惊慌失措地往别处转移,不,应该说是逃跑!
杜故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踏着食人蚁群,大步流星,朝那土石翻滚处走去。
“姓杜的,不是要《义山公录》和神相令吗?老子这里有,你要不要?”
杜故刚走了两步,就有一道声音从窑洞外传了进来。
声音落时,一件物事“嗖”的从窑洞口飞了进来,迎着杜故而去!
杜故劈手抓住那东西,一看,却是一条死蛇,杜故“呸”了一声,把死蛇丢在了地上。
那声音听上去放荡不羁,又有些油腔滑调,我听在耳中,觉得有一些熟悉,仿佛是在哪里听见过,邵薇却已经惊喜地叫了起来:“是蒋伯伯!是蒋伯伯!蒋伯伯,你快进来!我们快被这坏人欺负死了!”
邵薇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就钻了进来。
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一头看上去好多年都没洗过的头发,背上还有一个大麻袋,活脱脱是一个叫花子。
偏偏他脸上的神情极为潇洒自如,嘴角挂着笑,显得滑稽又温暖——正是之前我和成哥、池农在山上见过的那个邋遢汉子,那个躺在大石头上睡觉,土谷蛇游行于前而浑然不动的人!
他就是昔年名震天下的御灵家族——颍上蒋家的家主——蒋明义!
我义兄陈元方的嫡亲舅舅!
第100章 一山更比一山高
蒋明义也肆无忌惮地站在食人蚁群中,但是那些食人蚁却没有一个往他身上爬,甚至还纷纷躲避!
“谁敢欺负俺家的小薇薇?”蒋明义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杜故,却又故意这么问了一句。
邵薇当然是不失时机地指着杜故,跺着脚撒娇道:“是他,是他,就是他!用蚂蚁咬我们!”
邵薇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一干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地上翻滚的石土停住了,地下钻出来了四个怪物!
一个个羊羔大小、浑身白毛的长嘴怪物!
它们的头像是圆筒,鼻子和嘴上都覆盖着寒光粼粼的甲片,粗大的前肢遍布着坚硬而成钩状的爪子!
全身上下的白毛很长很长,尤其是尾巴后面的毛,几乎都拖在了地上,活活像个扫把!
这几只怪物一出来,地上的食人蚁就更像是炸了窝一样,再也不围困着我们了,而是纷纷四散溃逃!
那几只白毛长嘴怪物看上去却异常兴奋,都张开了嘴,口中弹出来一条猩红的长逾六尺的细长舌头,在食人蚁群中“刺溜”一声划过去,迅速一卷,舌头本身的猩红颜色瞬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青黑色,因为它们的舌头上沾满了食人蚁!
这些白毛长嘴怪物又迅速把舌头缩回嘴里,片刻停留后又伸了出来,继续之前的举动,反复不停!
我们都看呆了,也惊呆了,怪不得这些食人蚁发疯了似的乱跑,原来这几只怪物就是专门吃它们的天敌啊!
邵薇拍手叫好道:“食蚁兽!蒋伯伯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宝贝?”
蒋明义道:“我蒋明义想找到这些东西,还不简单?”
邵薇道:“它们都好可爱啊!”
我看着这些怪物,没觉得一只是可爱的,尤其是那舌头,伸出来缩回去,活活像吊死鬼……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我和池农、成哥在山上闲逛时看到的一个土洞,很深,我们当时还在猜测是不是蟒蛇什么的,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些食蚁兽留下来的痕迹。
蒋明义看了我一眼,说:“陈铮是吧?上次骗了你,说不认识邵薇,对不住啊,都是这死丫头让我那么说的,我这人是从来都不说瞎话的,我脸皮薄,一说瞎话就容易脸红,那天让我可不好意思了。”
邵薇“嘁”了一声,池农也低声嘟囔道:“没听你少说瞎话,也没见你脸红过。”
我则庄重道:“恕晚辈不能行礼!晚辈应该叩谢前辈的救命之恩!那天晚上,晚辈被人偷袭打晕,要不是前辈出手相救,晚辈的性命估计就保不住了。”
“那个好说。”蒋明义看了一眼我怀里抱着的郑蓉蓉,叹息一声,道:“那天晚上,你就是去见这个姑娘的吧,可惜了,多好一个姑娘,就香消玉殒了——命啊!红颜薄命!”
蒋明义这么一说,我的鼻子又是一酸,差点没忍住掉泪。
蒋明义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杜故,道:“都是你们这些坏东西兴风作浪!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还想要《义山公录》,想要神相令!我呸!你们这些人就算是拿到了神相令,我们会听你们的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