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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电梯,来到自家门前,习惯使然的掏出钥匙开锁,可钥匙只进去一半便止步不前了,容兆有些呆愣,退出钥匙确认,而后再度将钥匙插入锁孔。
大熊下班回来,见容兆正与门锁较劲,于是好心告知:“青遥把锁换了。”
容兆捣鼓门锁的手微微的顿了下,回头去看大熊,吹头丧气的问:“好端端的干嘛换锁?”
“坏了吧,也有可能是……容兆,你是不是和青遥吵架了?”大熊是个憨厚人,但憨厚不代表傻,如果让他和容兆一起测EQ,说不定大熊还高一截呢。
“滚蛋!你怎么不盼我们点好?!”容兆特不爱听这话,那副狗咬吕洞宾的嘴脸…得亏是好脾气的大熊,错一个非厥他两脚不可。
有关俩人吵架的事,大熊本是猜测的,现在一看容兆这嘴脸,正好给落实了。大熊不擅言辞,也不太会安慰人,与容兆两两相望的对视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笨拙的安慰道:“青遥脾气不好,但人不错,他会原谅你的。”
容兆丝毫被安慰到的感觉都没有,也没心思反驳什么,就这么顺着不再接纳自己的房门溜了下去,有点恍惚似的抱着脑袋发起了呆。
不知为啥,见到如此模样的猛男邻居,大熊隐隐有种,对面蹲着的不是个男人,而是只无家可归的大型犬的错觉,某犬往常那精神抖擞的大尾巴此时正蔫吧吧的盘在脚边,竖立的耳朵也垂了下来,可怜的让人不忍心直视。
大熊好心道:“去我家等吧?”
垂头丧气的大型犬默默摇头。
大熊不好再说,拎着外带的晚餐回家了。
晚餐之后,大熊领着自家宝宝出门散步,见容兆依然蹲坐在那里,再度劝他去自家等,但再次被容兆拒绝了。块头与智商完全不成正比的熊君和狼君完全忘记了,开不开锁是可以敲门的,敲不开门是可以打电话的。
容兆像只望夫犬似的,就这么等啊等,等啊等,直至身后的门板毫无预警的从里面打开,他一个措手不及的仰面摔进去,这才恍然大悟…………卧槽!原来家里有人!
☆、大灰狼无主了
陆青遥居高临下的看着忽然“闯”入的大灰狼,短暂的呆愣,短暂的吃惊,随后便是了然的微笑:“回来了。”
微微的微笑,淡淡的温和,空气中的熟悉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的抚慰着容兆满是伤痕的小心脏,大灰狼一厢情愿的感动着,对着陆青遥猛摇大尾巴。
陆青遥把容兆让了进去,问他有没有吃晚饭,容兆摸着肚子,委屈兮兮的望着陆青遥,答案昭然若揭。
陆青遥下了两碗面条,因为很久不开火了,家中食材有限,所以,面条清汤寡水的,一点葱花,两颗荷包蛋,看上去有些惨淡,陆青遥只挑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而一路舟车劳顿的容兆早已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再加上面汤有种熟悉的味道,吃的还挺香。
容兆捧着碗河面汤的时候,陆青遥接了通电话,容兆琢磨着,自己偷跑的事肯定早就败露了,他怕打来这通电话是缉凶的,急忙对陆青遥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踪。
可怜的大灰狼永远都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他缺智的下意识总是把狐狸当成可以同甘苦共患难,不抛弃,不放弃的好朋友。
“好,一会儿见。”陆青遥以此为结语,结束了通话。
“遥遥。”容兆可怜兮兮的望着陆青遥,试图用自己纯洁无辜的小眼神儿打动陆青遥。
陆青遥噙着笑说:“不是容泽。”
容兆如释重负,脸上立马阳光灿烂了,见陆青遥也心情不错的样子,大灰狼恶心扒拉的凑了过去,求摸头,求蹭蹭,求顺毛,此为习长久养成的习惯,也是犬科动物的通病。
陆青遥温柔的摸了摸那颗硕大的狼头,更为温柔的说:“吃饱了就回家吧。”
容兆一怔,脱口道:“我这不是在家了吗?”话一出口,幡然醒悟,他去S市之前,陆青遥已经正式通知他搬家了,还联合他哥把他弄走,后又换了门锁,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被彻底的驱逐了。
一系列的猜想与证实猜想的事实让温和无害的大型犬瞬间变身大灰狼,小宇宙燃烧的隆隆作响:“陆青遥,你是不是还气我和jo说搬家的事?!”
陆青遥被瞬间点燃了小宇宙的大灰狼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解释,可话还没出口就被高分贝的控诉打断了。
“咱俩搭伙这么久了,我什么脾气,你比谁都清楚,我是那种规规矩矩任劳任怨的人吗?可为了不惹你生气,我把能改的坏习惯都改了,你想我怎么样我都尽力配合,就算没有言听计从,也算听话了吧?我做错事了,我认,我说错话了,我道歉,是打是罚都随你,这样还不行吗?!你还闹腾?还赶我走…。。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容兆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愤懑,到最后都话不成句了。
“你的意思是,你戒毒,戒酒,不闹事,我就得对你由衷感谢?”陆青遥看着眼睛发红的大灰狼,就跟看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媳妇似的,心里是既可气又可笑。
容兆哽住,一时间无话反驳了。
“好吧,我谢谢你。”谢谢你的包容与忍让,谢谢你在我死水一样的生活里注入鲜活的东西,谢谢你告诉我,我还有爱的能力,可是,我累了,乏了,没力气坚持到底了,所以……“回家吧。”你有担心你的家人,我有我要顾念的朋友,在这里分道扬镳,你做你的浪荡公子,我过我的平静日子。
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无言的对视,陆青遥的眼底是温和的决绝,容兆的眼底是即将被抛弃,或者说已经被抛弃的无措。
陆青遥是了解他的,知道他对酒后乱性的事有心结,所以,在送容兆出门之前,他十分坦白直接的说出了他的所感所想。
他说:“一夜荒唐而已,不值得我为之挂心,更构不成我们拆伙的理由,拆伙其实是必然的,区别不过是或早或晚。”
容兆知道他什么意思,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两夫妻还能离婚呢,遑论朋友了。其实他们散伙不需要借口,只差一个契机,安知秋的出现促成了那个该死的契机,所以,那两碗清汤寡水的面条便成了他们之间的散伙饭。
容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眼前的路很熟悉,可给他的感觉却是全然的陌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恍然若失,他是个私生活混乱的烂人,他曾丢下过无数床伴,也被人无数次被床伴丢下,可他从来不知道,被人弃之不顾的滋味这么难受。
容兆走累了,就坐在马路牙子上休息,先前吃的那晚面条就跟团乱麻似的,堵的他胃里一阵阵的泛酸水。此情此景,此感此受,不禁让他想起了陆青遥和宇文及吃散伙饭时的情景,宇文及哭的那么凄惨,不知该何去何从,陆青遥却那么冷淡,他说:“那是你的问题,你要明白,你的死活不归我管,我管不了也无心管。
虽然自己和陆青遥虽不是情人关系,可容兆却有种步宇文及后尘的错觉。
容兆憋屈的难受,身上没钱,又没有栖身的地方,想来想去只能去容泽那里自投罗网了。
他是徒步走过去的,一路漫不经心的走走停停,待他出现在容泽家时已经快午夜了,大概是感知到他过于颓败消极的气场,火鸟见了他都没敢往上扑。
容泽冷眼打量着沙发里那坨半死不拉活的生物,不温不火的说:“欢迎回归,我有出息的好弟弟。”
容兆仰面朝天的躺在沙发里,觉的顶上的灯光明亮的刺眼,他用手背搭住眼睛,凄然的呢喃:“哥,我难受。”
容泽悠悠的说:“我也难受。”
“遥遥不理我了。”
“你打劫葛珍的事被狗仔队拍下来了,你差点荣登八卦周刊。”
“我承认错误了,可他说他不怪我。”
“我辞了那个向你献媚的负责人。”
“我有种让人甩了的错觉。”
“我有种收拾烂摊子的恼火感。”
“哥,我真难受,就像…。就像失恋似的,你安慰安慰我。”
容泽剪了根雪茄,“嗤”的一声划着火柴,烟雾缓缓散开之际,他淡声开口道:“只会风花雪月的浪子是不会失恋的,乖,跟哥念:是错觉,一切都是错觉。”
“我不是浪子。”
“嗯,你比浪子高端,你是禽兽,少心没肺的那种。”
容兆移开遮住眼睛的手掌,怨怼的瞪向兄长:“我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椅背上的火鸟终于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