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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会恨我。过了今晚,她便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时间漫漫,再深的伤,也会慢慢愈合。”
萧墨璃一滞,原来,他都明白。
“难道你不怕她会离开你?”
闻言,萧墨珏脸色更白了,几乎呈透明色,只是目光突然坚定。
“不管她去哪儿,我都会追随,如果她不能原谅,我便用一生来赎罪。”
萧墨珏淡淡的说着,一股甜腥冲上喉咙不可抑止的喷出口,高大的身影晃了晃,顺着树干瘫软,萧墨璃清冷的眼中透着深深地绝望最后望了一眼树木掩映中的香木屋,背着萧墨珏疾驰而去。
蜡烛噼啪一声,火焰猛然旺了,小屋里的光线亮了很多,凌月夕打量着四周,房间里很安静,也很整洁,只有她一个人躺在chuang上。身体除了酸痛感已经有了些气力,坐到那面铜镜前,她看到自己衣衫整齐,若非脖颈处殷红的印记,还有胸口处,肩上的吻痕,真要以为什么都没发生,回头,床铺整理的也很齐整,弯月匕首就在床头。
她知道萧墨珏是为了自己,可是他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感受。她是渴望自己是一个健康的正常的女人,但她更在意这一生和萧墨珏的相爱相守。他将自己送到徐炎尘的怀抱,而他就在不远处望着……凌月夕忽然觉得好讽刺,七个多月来她忍受着非人的蚁蛊之痛也不愿徐炎尘碰自己,她的‘守身如玉’岂不可笑。
门推开了,她以为是萧墨珏,却没想到是徐炎尘,衣摆兜了几个青果,见凌月夕醒了略有几分迟疑,放下青果站在她身后,两人在铜镜中彼此凝望。
收了玩世不恭的纨绔样,徐炎尘绝魅的面上清润文雅,双手轻轻搭在凌月夕的肩膀,一往情深:“阿夕,跟我走吧!”
凌月夕不说话,墨瞳幽深看不清情愫,缓缓起身,转身清冷的望着这个毁了她的美貌男子,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我为何要跟你走?你能给我什么?徐炎尘,你自以为如何配得起我凌月夕?”
徐炎尘瞳孔一缩,面色微冷:“难道你还要留在萧墨珏身边?你以为他真的不会介怀?你以为他那么爽快的娶你,真的是爱你至深?阿夕,你在天朝依然是处子之身世人皆知,倘若他真的是爱你,就算不能行房又如何?他宁愿违背你的意愿求我解毒,可见还是无法脱俗!”
“徐炎尘,五年前我当你是朋友并非你有多优秀,在我心里,你从来就是个风流纨绔的世家子弟,就算没有萧墨珏,我凌月夕要嫁的人,可以是重情重义的萧墨璃,可以是大义灭亲的白御宸,可以是忠诚至诚的舞轻扬,却绝非是你!”
从凌月夕口中听到这些话,徐炎尘震惊了,他妖艳的眸子透着一股阴郁,盯着凌月夕那张毫不留情的小口,沉声道:“在你心中,我徐炎尘居然一文不值?”
“你不过是长了张女人般美丽的皮相,就要全天下的人都仰慕你?”
凌月夕的讽刺如冰刀般剐着徐炎尘的心,想着昨夜他欲罢不能,在最后时刻维护了她的尊严,而她却这般刺伤他的心,心魔作乱,徐炎尘突然扣住凌月夕的肩膀狠狠地咬住了她的红唇——嗤——
胸口一阵冰凉,徐炎尘不敢置信的放开凌月夕,盯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受伤的眼神透着深深地绝望。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阿夕,你好狠!”
凌月夕面色冷寒,眼神冰凉,抽出弯月匕首,用徐炎尘的衣衫擦拭了刀身冷冷的说:“既然我的毒解了,你这剂解药便不用活在世上了!”
“阿夕——”
徐炎尘的手终究是没有够到凌月夕,暗夜中,她的步伐坚定从容,徐炎尘踉踉跄跄走至门口,靠着门框滑下去,望着没入黑暗中的身影满眼的不舍。
“呵呵呵呵……阿夕,还是我最懂你……来世,我一定第一个找到你,让你爱上我……”
凌月夕下手很重,鲜血将身下的草地都染红了,那身红衣更加的妖冶,徐炎尘意识渐渐模糊,可是他的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淡淡道:“你这又是何苦?”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依。
闪电撕裂夜空,突然一个霹雳在深林炸开,燃起巨大的火焰如魔鬼般吞噬了香木屋。
徐炎尘!
凌月夕蓦然转身,疾步往回跑,可惜火势太大,借着西风狂虐,香木屋早已化作灰烬,她呆呆的盯着前方,泪如雨下。
其实,那一刀会重伤了徐炎尘,却不会要了他的命。
爱一个人没有错,她憎恶徐炎尘的手段,却没有多深的恨意,因为她的心,从一开始便没有在他身上有过一秒的停驻。
她并不想徐炎尘死。
徐炎尘,如果有来世,你我最好永不相见。
几个闪电霹雳过后,乌云滚滚,大雨滂沱,墨色的身影在大雨中疾奔,就连树枝刮伤了脸颊也丝毫不觉。
轰!
前方一棵粗壮的树被雷电劈成两半,斜斜的倾倒下来,再抱起凌月夕已经来不及了,紫色身影双掌推出她的身体,而后背砸中,他听到有人来了,便顾不得伤痛爬起来遁入雨幕。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不曾后悔
骄阳如火,干旱的土地似乎要龟裂了般,凌月夕干渴难耐的咂咂嘴,想要找一处水源。远远地,她似乎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晃动,便连忙跑了过去,走近,才发现是舞轻扬,他的头盔中盛满了清凉的水,双手捧到凌月夕面前,眉眼含笑。
“轻扬,你真好。”
凌月夕笑着接过头盔……
啊!
凌月夕倒抽一口气,险些扔掉手中的头盔,再看,却还是一汪清水,可是刚才分明看到了鲜红的血液,她愕然的抬头,舞轻扬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润,深深地凝望着凌月夕,就像诀别的恋人般依依不舍。
“郡主,轻扬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来世,轻扬还来守护郡主。”
舞轻扬说完退后几步,转身缓缓离开,凌月夕觉着他的身子似乎在飘着。
“轻扬,轻扬,你去哪儿?”
凌月夕心中不由得害怕,追着舞轻扬的身影跑,可是他的身体渐渐变虚,渐渐地化作一股红色的云烟消散。
“舞轻扬!”
凌月夕大喊一声,乍然睁开眼,惊出了一身冷汗。
“娘娘——”
玉黛的轻轻地呼唤,看到凌月夕眼眸转动,方松了口气。
“娘娘淋了雨高烧不退,皇上跟着三个夜晚也没休息,一晚上穿着xie衣在外面呆一个多时辰,用冰冷的身子帮娘娘降温,今日去早朝时差点晕倒。奴婢们都以为娘娘旧疾犯了,王爷诊断后面色怪异,说娘娘体内的一些毒素都不见了,正常的很,只是大病过后身子骨有些虚,要娘娘多吃些补品。皇上去的时候吩咐奴婢,娘娘一旦醒了立刻差人来唤。这不,奴婢一激动,还忘了。——晴儿——”
“你这奴婢,倒是会替主子做主!”
凌月夕声音冷了几分。
玉黛听到凌月夕动气了,便又挥挥手让晴儿下去准备补汤,自个儿坐在了凌月夕的身旁,一边替她擦拭手,一边低声道:“那晚王爷和皇上说话奴婢听了个大概,其实,他们都错了。”
什么意思?
凌月夕秀眉微扬。
玉黛压低了声音道:“奴婢自小在宫中长大,也曾跟宫里的老嬷嬷给秀女们验过身,那晚奴婢给娘娘洗浴……虽然身上留下了印记,但娘娘依然是处子之身。”
“这不可能!”
如果她依然是处子之身,为何萧墨璃会说毒素已清除?
“娘娘若不信,奴婢可用赤砂一试。”
“算了,你先下去,若皇上来了,就说我还不想见他。”
玉黛晓得凌月夕的脾性,便也不再忤逆。
如果按玉黛所说,徐炎尘并没有动自己,回想那晚,醒来后虽然全身酸痛,可是那里似乎并没有不适,不是说第一次很疼,可是她刺伤了徐炎尘离开香木屋大步行走时不曾有任何疼痛不适。
是我错怪他了?
想起徐炎尘受伤的眼神时,泪水流了一面。
那个轻狂固执的美少年,死在了他喜欢的女人手中……
我虽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
呵呵呵呵……凌月夕无声的大笑。
玉黛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晴儿,心中有些着急,龙凤宫离御膳房只需经过一座桥,怎么就不见回来。
刚打发了小太监过去催催,便见晴儿失魂落魄的身影,抬眼见到玉黛便小跑了过来扑进玉黛的怀中哇的一声哭了。
玉黛被弄得措手不及,这宫中,谁敢欺负龙凤宫的人,尤其是皇后身边的人?
“晴儿,别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娘娘刚醒过来,若听到你哭声定要心中着急。”
闻言,晴儿止了哭声,只是还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