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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在木船上坐了下来。
“同志,你们是——”
“我们是荆南市浦口区东门镇公安局刑侦科的。”
施梅兰立即变得十分紧张,她惶恐地望着欧阳平的脸:“你——你们找我有——有什么事情吗?”
“大姐,你不要紧张,你认识萧红叶的女人吗?”
“萧红叶?”
“对,是萧红叶。”
“认识。我们还是好姐妹呢?”
“你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吗?”
“她不是回老家去了吗?”
“我们在一个窨井里面发现了她的尸骸。”
“她死了?是被人害死的?我还埋怨她不辞而别呢?我纳闷了好长时间,我们是很好的姐妹,当真是人走茶凉吗?敢情是我错怪她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脸色苍白
“对,被害死的还有一个人。”
“谁?”
“翁英梅,你也认识吗?”
“我认识,我们在一起站过巷口。警察同志,那你们可得早一天找到凶手。”
“我们就是为这个案子来找你的。”
“我明白了,我一定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我们是在东门大街小学传达室外面的窨井里面发现她们俩的尸体的。”
“东门大街小学?”
“对,东门大街小学。”
“她们是什么时候被害死的呢?”
“一个是在一九六六年的三四月份,一个是在六月,也在这一年。”
“谁会害她们呢?为什么要害她们呢?”
“根据我们的调查,她们两人的死很有可能和学校的看门人段师傅有关系。我们来就是想问问你,这两个女人有没有和姓段的做过那种事情?”
“翁英梅有没有和他做过,我不知道,但萧红叶和她做过,还不止一次。”
“萧红叶和姓段的是在什么地方做的呢?”
“就在姓段的传达室里面。”施梅兰突然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很多汗珠。
“大嫂,你这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我是被吓的。”
“被吓的?”施梅兰的话中好像有潜台词。
“我就不瞒你们了,我也和姓段的做过那种事情。”
“是什么时间?”
“是哪一年,我记不得了,反正是在萧红叶和他做那种事情之前。对了——我想起来了,是一九六五年的年底。”
“一九六五年的年底?你和姓段的做了几次?”
“就一次。他身上有狐臭味。”
“我问你,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女人来找姓段,想为他的父亲找一个睡觉的地方?”
“不错,我们刚那个,就有人敲门了。姓段的说来了一个老乡,把她打发走了。”
郭启红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房大庆的判断也是有道理的,她闻到的脂粉香味就是站巷口的女人留在被褥上的。段师傅向房大庆借钱,目的就是为了寻花问柳。
“大嫂,谢谢你。”
“警察同志,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对。”
“谢谢我们?”
“对啊!你们要是到村子里面去找我,那我和家里人的脸上就挂不住了,五六年前,我就不做那种事情了,当初也是因为家里面太穷,我有两个妹妹和三个弟弟,一九**年闹饥荒,我有一个弟弟活活饿死了,为了让弟弟妹妹们有饭吃,我才做那种事情的。我回来后,过了几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后来嫁给了一个离过婚的男人,他对我很好,可他要是看到你们来找我,心里面又该犯嘀咕了。”
由此看来,施梅兰说“谢谢”并不是客套话。
“大嫂,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请教’?这位同志,你太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绝不隐瞒半句。”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狼披羊皮
“姓段的有可能是杀害萧红叶和翁英梅的凶手,他什么要杀害这两个女人呢?你和姓段的接触过。你对他有什么样的评价。”
“姓段的不是一个好东西。”
“此话怎么讲。”
“他跟我在一起做,讲好的价钱,完事之后,他扣了我两块钱,本来,应该是在做之前就付钱的,可我看他是一个老实忠厚的人,就没有当一回事,他说等以后有钱再把两块钱补上,可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找我了。”
施梅兰的话进一步印证了茅校长的话。也证明了欧阳平的判断,姓段就是那种把自己包裹伪装起来的坏人——一条披着羊皮在人群里面转悠的恶狼。
“你和萧红叶说过这件事情吗?”
“说过,我当然得提醒她了,我叫她不要跟姓段的啰嗦——离他远一点。”
从某种意义上将,施梅兰的提醒是有道理的。
“萧红叶怎么说?”
“她说我太老实,她有办法对付姓段的。”
“她有什么办法?”
“萧红叶没有讲,她和姓段的有同样的毛病,她被害可能和这个有关。”
“请你跟我们谈谈——越详细越好。”
“萧红叶家里面更穷,她在我面前提到过这个姓段的,姓段的跟她做的次数比较多。”
“什么原因?”
“萧红叶床上功夫很有一套,她每次做完之后都会多要几块钱,她跟我说,姓段的在学校看大门,他最看重自己的脸面,他怕被人知道,这是他的软肋,所以,只要跟他多要,他就会乖乖地掏钱。”
萧红叶的遇害可能源于她的贪心和姓段的凶残。
姓段的想在学校混,就不能没有一张人皮。
“姓段的表面上看老实厚道,骨子里面比谁都坏,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坏的男人呢?”
“就是你前面讲的原因吗?”
“刚才讲的只是一个方面。”
“你再跟我们谈谈。”
“难于启齿。”
“你不要有任何顾虑,这对我们下面的工作很重要。”
“我跟他在一起做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和他做了。”
“为什么?”
“除了他身上的味道难闻,上床以后,他就会不停的折腾你,就怕自己吃亏了——就像从来没有见过女人一样。”
“那一天夜里,姓段的什么时候放你走的呢?”
“在烧饼油条店开门之前,他才放我走。萧红叶不吃他这一套,先付钱,讲好时间,完事走人,临走的时候,还得多要几块钱,不给,她就喊,姓段的就怕这个。”
难怪郭启红没有见到段师傅所说的老乡呢。
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有些人善于伪装,只有在特定的情境下,他才会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所以,在生活中,要多一份警觉,动物善于伪装,人更善于伪装。人们常常用披着羊皮的狼来形容那些心怀叵测,居心不良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非常警觉
欧阳平希望施梅兰跟同志们到东门镇去一趟。
大家应该明白,这是欧阳平为对付段老五准备的一张牌。施梅兰犹豫片刻就答应了,但她提出,自己到车站坐汽车,欧阳平不怎么明白她的意思,但他还是让李文化到汽车站为施梅兰买了一张到荆南的车票,交给了施梅兰。
施梅兰回家去了一趟。
四十分钟以后,施梅兰来了,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样子听憨厚,欧阳平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夫妻俩的感情不错,这个男人应该是施梅兰的丈夫,他是来送施梅兰的。
同志们看着施梅兰上了汽车,夫妻俩挥手告别,汽车驶出车站。
晚上八点半钟左右,三个人带着施梅兰回到了东门镇。
李文化,老雷和翟所长正在办公室等他们回来。
四个人到食堂吃了晚饭。
吃过饭以后,欧阳平吩咐小曹将施梅兰安排在红霞旅社住下。
之后,四个人去了冯墙,翟所长和小曹留下了。
半个小时以后,汽车停在了老人的茶摊前。
李文化和老人交代几句之后,和大家一起穿过树林,走过木桥。
时间是九点半钟,天气还没有放晴,道路有些泥泞。
十几分钟以后,四个人来到村口,欢迎同志们的是此起彼伏的犬吠声,欧阳平和李文化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听到狗叫声,大概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吧。
段家黑灯瞎火,大概是睡下了。
翟所长站在篱笆门外,晃了晃篱笆门,动静太小,院子里面没有反应,或许是邻居家的狗叫的比较欢,屋子里面的人没有听见。
“段师傅——段师傅!”李文化扯着嗓子道。
“谁啊?”屋子里面传来低沉而苍老的声音,说话的应该是段师傅。
“段师傅,我是公安局的小李啊!”李文化大声道,“你睡下了?”
“小李同志,有啥子事情吗?”
“我——我再找您了解一点情况。”
“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放在明天不行吗?”
“段师傅,事情紧急啊!麻烦您起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