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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回去,朕现在没空见她。”
朱振没办法,回头对安宁道:“娘娘,您看这……”
安宁似乎是非要见仲仪不可,她凝思片刻,附在朱振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朱振闻后面色稍异,进而再次禀报:“柔妃娘娘说,此事与常大人有关。”
屋内静了会儿,随后,仲仪道:“让她进来。”
安宁眼观鼻,鼻观心,见她行完三跪九叩之礼后,仲仪道:“你不在你宫里等着晋封之礼,跑到这儿做什么?”
安宁道:“皇上,臣妾有一事在心里埋藏许久了,此时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
仲仪正在批折子,抬眼,并不说话,等着她说下去。
“皇上,”安宁跪伏下来,道,“臣妾怀疑,常大人是他人假扮!”
仲仪的手一抖,一滴墨点滴落在折子上,朱红色的一点,如同一滴血一般。
久而,仲仪将手中的折子放到一边,平平淡淡的一声:“嗯。”
并不是预料中的反应,安宁暗自觉得奇怪,不禁再次进言道:“皇上,臣妾曾经在花榭里服侍过一段日子,记忆中常大人是不会武的,还有一些他曾经并不爱吃的东西,后来竟都也吃了。臣妾想到常大人说过他失忆,可是失忆又怎会凭空让他会了武功,所以才觉得奇怪,皇上,若臣妾怀疑的是真的,那么此人定是居心叵测,皇上的处境堪忧啊!”
“柔妃,”仲仪头也不抬的说,“你回去吧,不然就等不到晋封之礼了。”
这话里带着极其的机巧,安宁又怎么会听不明白,疑惑之间又夹着几分惶恐,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怕说多错多,只好道:“臣妾告退。”
走出了御书房,朱振一旁对她行礼,安宁却沉浸在自己的惊疑之中。她不知仲仪为何会对自己说的话毫无所动,但是她同样不知道的是,她聪明了那么久,如今这却是走得最错的一步棋。
“朱振,进来。”
等安宁走远了,仲仪才在屋内喊了一声。
朱振匆匆赶了进去。
“皇上,有什么事要吩咐奴才的?”
仲仪道:“手张开。”
朱振不解,但眨眨眼后,还是把手伸了出来。
仲仪从桌下的暗柜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到朱振的手上,朱振一看,是个赭红色的小药丸,霎时间心中就明白了,不禁连身子都有点颤抖起来:“皇上……这……这是……”
“别害怕,这不是赏给你的。”
朱振长呼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把它赏给柔妃。”
松缓过劲儿来之后,又是一惊,朱振愣了半天,但又不能问为什么。明明是昨天除夕才封的妃,怎么今日就要暗地里刺死,难不成方才柔妃进来对皇上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犯了皇上的忌讳?
这么想着,朱振应了声“是”,转身便要走出去。
“慢着,”仲仪突然又喊住他,“回来。”
朱振赶紧又跑回来:“皇上您吩咐。”
仲仪似是若有所思的模样:“手伸出来。”
又要做什么,朱振心中是更不明白了,谁知手伸出去之后,手心里的药丸又被仲仪拿了回去。
“这……”
“去多宝阁随便取个宝物出来,赏给柔妃,说是朕恭喜她荣升妃位。”
怎么刹那之间又变了个注意?朱振更是不明所以了,好在他在仲仪身边侍奉多年,仲仪也不是一日两日叫他这么捉摸不透了。
京中,城墙脚下。
没想到仲仪这么快便下令了全城搜捕,自己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士兵已经戒严,自己带着脚镣的样子着实是太显眼,定是蒙混不过关了。
许由是一边躲着巡逻的官兵,一边沿着墙根跑到一处桥洞底下,官兵一时半会儿应该还搜捕不到这里来,他也只能暂时在这儿想一些出城的主意。
“汪!汪!”
正不知该如何的时候,忽然身边传来狗吠声,把他吓了一跳,再一看,一只浑身乌黑皮毛发亮的大野狗正用发红的眼睛盯着他,冲他呲着牙,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声音。许由是这才看到一边,发现那里有一个破碗,碗里盛了点剩饭剩菜,应该便是这只狗的吃食了,原来自己竟然在不小心之间,闯入了这家伙的领地。
只要自己没有什么动作,这只狗应该也不会对自己如何,但是偏偏……
该死的,许由是心里骂道,他看着这只野狗破碗里的饭菜吞了吞口水,之前在牢里只有一天一顿,还少得可怜,加上现在自己又奔波了这样长的时间,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若是没有这只狗的威胁,他真的会扑过去吃,他并不会嫌脏,想当年那样的战乱年代里,父母带着幼小的自己四处逃窜,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在那个时候,像他这样的难民,这破碗里的一口饭,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与这只狗的眼神对视上,许由是又瞄了一眼一角的碗,终于还是饥饿打败了他,他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又一点点伸出手来,尽量去够那个碗。
野狗显然发现了他的举动,喉咙里发出的警告声越来越响了,许由是的手与那碗之间已经是不过一寸的距离,只要一瞬间就可以了,只要拿了碗就跑……
野狗的脸部都皱了起来,表示他现在极度地生气,身子也开始朝后倾,蓄势待发的样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
脚上的脚镣一扯,许由是拿了碗便跑!
“呜……汪!”
野狗也霍然向他张开獠牙扑了上来。
许由是抱住头。
过了许久,没有等来预料中的被尖牙利齿撕扯皮肉的疼痛,反而什么都没有,抱住头的手缓缓放下来,发现自己仍好好的待在原地,身上一丝伤痕都没有。
“没想到你会潦倒至此。”
身前传来声音,许由是慢慢抬起头来,看见的是一个披着驼色披风的男人,他正在目光深邃地看着自己。
比野狗扑来更叫他觉得害怕,许由是朝后爬了两步,惊怖欲绝地看着他。
“伊贡!”
65、第六十五章 伊贡
襄宁王府里被查了个鸡飞狗跳,仆人们一律被罚去做苦役了,管家被处死,王妃李氏圈禁宫中,算作人质。其实仲仪和常明兮的心里都清楚,这人质有等于没有,这王妃本就是当初被当成政治砝码嫁给的琰元,琰元向来薄情,对她更不可能有一丝情意。李氏嫁入王府后先守了几年的活寡,此时夫君谋逆自己又被牵连,实在是无辜可怜。
但是依然不知琰元的行踪。
常明兮复明后,花榭里又只剩下颜灯一位婢女,仲仪想要再拨调几名来,但是不仅常明兮拒绝了,而且竟然宫中没有多少宫女是愿意的。宫女们都说,这花榭邪门,先是一个安宁受酷刑,虽当上了柔妃,但终生却不能生育了,后来又是淑节惨死,不能去不能去,谁去谁倒霉。
花榭冷清,仲仪便时常去看他,一日去了,见他站在楚楼的坟前发呆,心中一动,走过去从后面将他抱住,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想什么呢?”
常明兮没有拒绝,也没有挣开,只是道:“臣在想,人的一生何其短暂,但却也有觉得活够了的一天。”
仲仪听得有些吃惊,不知道他心里面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便不敢再让他在坟前多呆,牵着他的手在桐池边散步:“没有经历了以后的事情,怎能轻易便断定活够了。”
常明兮侧头去看他,几日劳心劳神,仲仪瘦了不少,脸上的轮廓越发的深刻清俊。
“看朕做什么?”仲仪笑着问他。
常明兮收了目光,道:“臣记得,皇上曾经说过,愿意与臣流连在天地间,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没想到这句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尤其是“夫妻”二字,本觉得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从他口中听来竟觉得近在咫尺触手可及,这让仲仪有些欣喜。
“朕说过,原来你也记得。”
“嗯,”常明兮点点头,“臣记得。”
过了几日,仲仪便让常明兮重新回了朝堂上,并将他从中常侍升为枢密副使,虽只是副使,但是官位已仅次于丞相,可管理军国要政。
燕朝泽等一干大臣听到的时候错愕地说不出话来,尤其是燕朝泽,本以为向皇上举报常明兮与琰元有私交,会让皇上大怒,哪怕不杀他,至少也会革了他的职,没曾想到一个年过完,常明兮的职位不降反升了,而且升得就快赶超自己了。
“皇上,常大人曾与琰元有私交,此人万万用不得啊!”燕朝泽跪下,叩首道,声声凄厉可尽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