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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来一睹这江南风光,未想到这一路来祸事连连,现在他又沉睡不醒,只得白白辜负了这一派人间胜景。
他在自己的床榻上辗转难眠,满心念的都是明少卿没有一丝活气的样子,那日若非他执意走开,执意不肯回头,也许明少
卿就不至于伤得这样重,
那个时候怎么就这么固执,
明少卿伤重的这些日子沐晟已经在心里恨死了自己。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喜欢名不戒,为什么偏偏那一天要甩开他的手,
偏偏那一天脑子冒出了丢下他自己走的念头……
倘若他真的因这一掌而死,那自己要怎么办?
他大睁着眼睛越想越乱,明少卿就睡在隔壁,楼外的烟火声淹没了他身边的一切声音,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他刚想翻
身下床,忽而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种甜腻的气味让他凛然不安,可还未等他挣扎着爬起人就已经倒了下去。疲倦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的所以意识。他隐隐
约约地看到门外有人影朝隔壁走去,可是他动弹不了,连声音都发布出来,
那个人是谁?
隔壁是少卿的房间……
少卿……
那从沐晟门前掠过的人影径直走走入明少卿的房间,房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一并消失了。他轻声走到明少卿的窗前,从怀
里摸出一个青花瓷的小药瓶,到处两粒药丸塞进明少卿的嘴里。然后他又将人扶起,抚掌贴上他的后背,未果多久明少卿
紧闭的双眼微微一动,竟是醒了过来,
“咳……”
也许是睡得太久了,他睁开了眼却还看不清面前的人,只是试探地捉住他的衣角,然后愕然送手,
“大师傅?”
“是我。”
那黑衣人说着就去解开明少卿的衣衫,胸口处的掌印还未消去,狰狞得有些可怕,他长叹了一声,幽幽道,“这几天委屈
你了,还好那沐晟对你是动了真情,否则你这苦头就算是白吃了。”
“大师傅,我……”
黑衣人为他小心地合上衣衫,转身看了一眼窗外,仔细确定了一番才又开口继续,“那天我将你们从明家堡的人手里救出
时就给你喂下了一种药,这种药本身无毒,但人一遇重创,精血逆转,药性便会在四肢百骸里散开,人会形同重伤,昏睡
不醒。那日师傅出手伤了你,也是无奈之举,你千万莫怪师父,”
明少卿想起难怪那一日黑衣人杀来时自己觉得甚为眼熟,没想到居然是师傅……可是他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是为了对付沐
晟?
“现在沐晟已决定去练沐家不外传的神功来救你性命,你再睡上几日我们便事成了。到时候师父将你送回名不戒身边……
”
“什么神功?大师傅,沐晟他待我很好,你别伤他!”
明少卿心惊地看到黑衣人眼中乍然滑过一丝寒光,他急得立刻下床朝那人跪下,“少卿别无所求,只要大师傅不伤他性命
,我愿与他一起归隐山林,再不入世……”
“少卿,你对他动了真情?”
黑衣人眉心一挑,隐约有些不悦,“你应该知道你与他,本就是做戏,现在想假戏真做么?”
“少卿原以为这世上除了小叔叔再无可恋之人,可是沐晟他……”
“师傅知道,你身世可怜,师傅又常常不能顾你周全,难得有人愿意为你连命都不要,你岂能辜负于他?只是,你可知就
在你离开明家堡的这些日子里,名不戒的孩儿已夭折腹中,他受此打击一病不起,明家堡恐怕很快就要真的改姓赵了!”
独有春红留醉脸(十 上)
初听到这个消息明少卿只觉得轰然一声像是炸开了一样。
夭折那两个字如一双手臂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他太清楚名不戒有多在乎这个孩子了。不是为了这个
孩子,他怎会甘心忍受那么多的屈辱、他对赵七无望的爱全部倾注在这个孩子身上,
然而现在这个孩子没有了,那名不戒要怎么办?
“不,不会的,那个孩子也是赵七的,他不在乎么,他一点都不在乎么?”
明少卿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有些不真实,他紧紧扣住黑衣人的肩膀试图在他的眼睛里找到一丝希望。但一切都是徒劳,
他看的,不过是更为残酷的真相,
“你镇定一点,明家堡现在已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这个时候沐家寨发兵攻打明家堡,那么赵七就可以此为由控制住明
家最精锐的主力,到时候就真的什么都晚了。你不要忘了,有情的那个是名不戒,可不是赵七!”
最后那句话像一记响锤砸在明少卿的耳边。他明白,他都明白。名不戒一再退避,可赵七从不留情面。事态会演变成这样
,也是那人一手造成的。可是情之一字,又怎能以常理解释?
“所以我们必须在这里拖出沐家寨的人帮明家堡度过这一劫。一旦等名不戒喘息过来,那么明家堡兴许还有希望……”
“大师傅,你不懂小叔叔他有多看重那个孩子,经此一事,只怕他……”
“不,”
黑衣人淡淡一笑,那森冷的月色下,他鬼魅般的眼睛里绽出些许蓝光来,“明家堡里能制住赵七的,就唯有名不戒了。他
从前心有顾忌,但是现在,面对这个害死他孩子的凶手,你以为他还会顾念那些旧情么?”
他阴森森地连笑了几声,明少卿顿时觉得不寒而栗,可转念想想倘使名不戒真的狠下心来对付赵七,倒也不是没有胜算。
毕竟这些年名不戒是为了赵七才收了心性,由着那人胡作非为。可赵七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也太低估名不戒了……
此时房外忽然有几声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黑衣人和明少卿彼此了然地互看了一眼。明少卿望着那黑衣人,还欲再说什么,
那人就已伸手点住了他身上的穴位,然后将药丸塞进他嘴里。一阵晕眩感蔓延上来,明少卿动了动嘴角,抓着那人衣服的
手溘然落下,
直到他听见那人的翻窗而出的声音消失在楼外的喧嚣中才慢慢想起自己是求他的那件事他还没有应允,
他会怎么对付沐晟?会伤害他么?
接下去的事由不得他想,也让他不敢想。
如果沐晟因为他而受到什么伤害,那么自己要如何来还清这笔情债?
沐晟在药力的作用下一睡就是整整一夜,兴许也是他累极了,第二天想来顿觉精神大好。去了隔壁在明少卿的床边坐了一
会儿,亲自喂了药,擦洗了身体才放心地离开。
他每日都会在明少卿床边说很久的话,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就像痴傻了一般。只有他一个人坚信那些话是明
少卿听得见的,
“少主,从沐家寨赶来的兄弟已经在楼外候着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沐晟镇定地点点头,看了一眼睡得安然的明少卿,然后对身边的袁天罡道,“回到寨里,还望先生能帮我说上些话,少卿
这病是拖不得的,长辈们对明家素来怀有成见,恐怕不易答应。我年轻气盛,到时候说了什么重话还要先生帮我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