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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光这才松了些眉,然後点了点头。
钱生坤也不再计较社团的事,由“不想看”变成了“看了也就看了”。
虽然如此,但到了活动室门口,钱生坤常常一看门上的社团名字就转了头:不看。顶多也就是在门口像领导视察一样的扫一眼,然後眉头一皱,走了。
遥光对此只是笑笑,在走前看看那些钱生坤进去瞅过的社团的名字。
而在这转悠的时候钱生坤也见识到了遥光的人气。
正如他所想,“哑”并不能影响遥光多少。
不清楚遥光是来这里比较频繁还是遥光本身就认识很多的人,就这麽一栋楼里他已经见了不少和遥光打招呼的人了。
遥光是没法说话,但他会笑,会招个手。
钱生坤对此已经淡定了很多。之前的回答对他而言是个保障,他在遇到这种情况时不会再感到不舒服──当然也不会舒服──但好歹让他的心情能保持在一个平稳的状态而不会直线下滑了。
有些还会停下来聊个天,似乎都很体谅的用了封闭式问题,遥光只用点头摇头就行。
他以为也就这样了,渐渐放松下来。
之後也不知道转到了哪──他忘了什麽社团,那看起来像遥光的老巢,里面全是画架、颜料、模型、各种类型的画,以及画画的人。遥光看到他不敢兴趣就让他稍等一下,然後直接进去了。
他站在门口,看见一个和遥光年龄看起来差不多的男子见到遥光後笑著喊“你怎麽来了”了声就蹦过来,胳膊很随意顺便的搭到遥光肩膀了。
他顿时心里就隔了一下,皱著眉,不由攥紧了手中的伞。
其他的人也都转过头来看向遥光,露出惊喜地神色,有些喊“学长”,有些喊“遥光”。而遥光也乐乐呵呵的“嗯”了声,神色自然到让站在门口的钱生坤直接傻了眼──要不是知道遥光是哑巴他会以为遥光接下来会说话。
有个女生在一旁笑眯眯的问“学长考研不?”遥光摇头,接著他旁边的男生就补充了:“他先工作,打算以後再考!。”
“以後是留在这吗?”
遥光耸了耸肩,男生继续补充了:“他还不清楚呢,前一阵问他他说顺其自然。”
简直像演双簧一样默契。
钱生坤实在看不下去了,进去拽著遥光的胳膊就把遥光拉了出来,留下了一群发出不解的疑问声、一脸莫名其妙的人。
出了门遥光站在那不走了。钱生坤也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紧紧盯著遥光,急促的呼吸著,手狠狠攥著对方的胳膊,攥到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骨头的形状,但他却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
遥光看著他,眉头因诧异不解以及疼痛而微皱著。
钱生坤皱著眉,抿著唇。半晌,有些犹豫的缓缓松开手。
有些不舍那温度。
遥光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胳膊,然後继续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他沈默了会儿,说:“我──”
──不想让他搂著你。
话还没说完,钱生坤就立刻拧著眉闭了嘴,紧盯著遥光的身後。而遥光也顺著他的视线往後望去
之前的那个男生从活动室里走了出来,有点紧张担心的向他们这边张望。
妈的没眼色!
钱生坤一拳狠狠捶到旁边墙上,毫不客气的朝那要比他年长不少的男生吼:“你怎麽回事?!没见我们在说话吗!?”
男生震惊的看著他,遥光也愕然的看向他,走廊里路过的人也停了步子的诧异望过来,前前後後的活动室也有些人好奇的探出了头。
这下好,所有人都在看他们的热闹。
但他毫不在意。
看就看吧。
向其他人宣示自己事物的主权有什麽不对?
遥光却对此有些明显的无措。他不知所措的朝两边望了望,不知道那边干了什麽引得这边发了这麽大的火气。
“哎,我怎麽惹著你了你什麽意思?!”男生也不乐意了,拧著眉瞪著钱生坤问。
见钱生坤瞪著那边就要吼回去,遥光匆忙捂住了钱生坤的嘴。
手掌与嘴唇的碰触让钱生坤一下子就没了声。
就像拔了电源一样。连脑子也一片空白。
遥光侧过身抱歉的朝那个男生笑笑,把他向活动室那边挥了挥,让他先进去。
男生看了看遥光,有些不甘心的依然瞪著钱生坤,见遥光使劲的摆手使眼色,才压著火气回了活动室。
期间钱生坤一直狠狠盯著男生,犹如盯著一个入侵者。他蓄势待发,一旦发现任何不妥就要将对方撕碎。
遥光又朝那些围观的同学抱歉的笑著摆了摆手,看热闹的同学才有些遗憾的缩进了活动室或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走廊又恢复了之前的平和。
钱生坤渐渐冷静了下来,眼中的忿然与警惕也渐渐褪去。他的眼帘颤了颤,低垂了下去,眼睛望著遥光依然捂著自己嘴的手。
对方的手掌无意的有一下没一下蹭著他的唇,让他的世界狂乱起来。
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动了动,然後带著不确定般的缓慢,抬了起来。
他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他只是将此认为“亲吻”。而这就已经能够完全的表达他的情感。
这简直是恩赐,他几乎要为此颤抖。
他要用双手握住这个人的手,诚恳且认真的去亲吻这个人的掌心。
钱生坤这十六年从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比性欲更冲动、更澎湃、更疯狂,美好到让人惶恐,犹如海啸般将人的心智全部淹没,无力逃脱,更难以自拔。
他现在正一点点的往下陷去,而他就像所有的感官都出了问题一样,毫不知情。
他恍然的缓缓抬起手的时候,遥光却将手慢慢松了下来。
那只带著他眷恋的热度和触感、以及他呼出的些许水汽的手,离开了他已经静下来了的嘴。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看著眼前的人,瞳孔微微放大,呼吸有些急促。他的眼中只有遥光,耳中只有自己焦躁鼓动的心跳声。
遥光在手机上打了一会儿,然後将手机给他看,注视著他:
“怎麽发那麽大的火?”
“我不喜欢他动你。”他微皱著眉挪开了目光,不自在的眨了下眼,语气冷然。
遥光愣了下,接著有些不解、奇怪,之後甚至有些复杂。
这样的表情钱生坤有些陌生。
他不禁皱紧了眉头,抿紧了嘴唇。他有些紧张,因为他不清楚自己这句话是不是说错了。
“什麽意思?”遥光在手机上问,然後认真的盯著他。
“就是不喜欢他动你。”他有些不耐烦。
果不其然,遥光问了他为什麽。
“我看著不舒服。”
“你和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不这样?”
这回他没说话,一副拒绝回答的模样。
他和关系比较好的是这样,但他不喜欢看遥光这样。
遥光会问他为什麽。
他依然会回答看著不舒服。
遥光会追问,他也只会回答一个:看著不舒服。
直到自己不耐烦的吼对方,他也只有这麽一个答案。
就是这样。
他看到那些人和遥光笑嘻嘻的勾肩搭背的他就想把他们一个个掐死。
因为他不舒服,再没什麽理由。
见他沈默良久,遥光淡淡笑了下,在手机上告诉他关系好的朋友都是这样,他们以後也可以这样。
钱生坤只是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嗯了声就看向了别处。明显没有再往下谈的意愿。
──遥光并没有明白他在为什麽而不满。
遥光怎麽会不明白。
他们不是一样的吗。
遥光不是了解他的吗。
他紧著眉,以怀疑的目光又看向遥光。
遥光正在打字,一脸平静。仿佛对他之前的话并没有多想。
而他就这麽一直观察著遥光。
没一会儿遥光抬起了头,微微睁大了眼,用眼神问他有什麽事。
神色一如既往。
但他心里总有种莫名的不安。想起遥光有些复杂的表情,他觉得那带著某种微妙。
他希望遥光理解他的感受,但同时又不希望。
他目前还不能保证他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他在害怕失败。
他的确不喜欢失败,但他从不怕。
有什麽怕的?成了就成了,不成就再慢慢来。他总会成功。
这应该和以往没多大区别,就像骗那些女人一样,总有个“切入点”,之後他就能势如破竹般的拿下。
然而他这回却不敢冒这个险。
平日甜言蜜语伴著谎话连成篇,而他对遥光却一点都拿不出来。嘴就像生了锈,只显得愚钝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