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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下四十多,又买了一瓶矿泉水,一包方便面还有一袋面包,踏上了回家的车次。
火车一起一伏中,他看着窗外,跟来时一样的景色,隔了一层玻璃看,虽然不同,可那份直接的触感仍旧铭记心中,就这样,来时花了接近两个月,回去只需要不到二十个小时。
他走出火车站,鼻子一阵酸麻,那泪水,不知怎么的,就不受控制的开始哗啦啦的往下淌。
但他偏偏扬起嘴,笑的开怀。
真好,回来了。
番外之三
“我回来了。”白烟看着打开房门之后愕然在原地的朱景强,微笑着开口。
“回来了!”朱景强伸出略有些颤抖的手紧紧掐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进屋内。
两人面对面,忽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么楞在原地看着对方,直到白烟小声问道:“姥姥呢?”才算打破了宁静。
“刚睡了,等会再叫醒她吧,不要诳着了。”
“我累了,好想歇会。”白烟,势往朱景强身上靠了过去,闭上眼睛,嘴角微微扬起一个笑意,长长吐了一口气,低低呢喃着:“你给我擦擦脸,我不想动。”
“好……”
躺在床上,感觉到那双温厚的大掌拂开前额的发,紧接着湿热温软的毛巾轻轻的从脸上擦过去,每个毛孔都舒服的不得了,喉咙里咕哝了两声,白烟坦然恣意的享受着这份体贴和疼惜。连同脖子和手都被擦过,脚被热热的水烫洗过,听着朱景强关门走出去的声音,他闻着被子上面太阳的味道,懒懒的睡了过去。
醒来后,不意外的受到了姥姥的眼泪攻势,在老人哭的稀里哗啦,眼泪和鼻涕都蹭到身上的时候,他握着朱景强的手,觉得一切都很好,那么亲近的人,还全部好好的在自己身边,会哭会笑,会一直不分离。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
活下来了,不管是怎么活的,都要抛开一切,照着自己的心意来活。
等到老人哭过发泄过后才开始发起威来,连同这几个月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心脏有没有疼痛等等问的那叫一个详细,白烟自然不能说实话,不然将会再度遭到眼泪攻击,他只说这几个月去了南方散心,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而且这次回来讲会好好的陪着她,再也不会随便离开。
虽然说三人在一起,可还是老人一直在问,白烟一直在答,朱景强只是默默听着看着,等到吃过晚饭,他才提出要带白烟去医院检查。老人恍然拍额,直说自己糊涂,嫌弃自己腿脚慢,就让朱景强赶紧的带着白烟去了医院。
白烟不想去检查,他下意识的不愿进医院,但是看着朱景强一脸担忧的样子,又不忍拂了他的意,只得低着头闷声跟着。
朱景强的车子早就卖了,两人搭公交车去的,看到他一直不说话,朱景强猜测着他的意思,领他去了另外一家医院。
虽然还是不乐意,不过白烟实在是什么也不能说了,更何况自己这几个月里,他确实是非常的虚弱,几次都有喘不过气和眩晕心悸的感觉,他努力笑着,跟朱景强挂了专家号,一起去了三楼的科室。
“他几个月之前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后来就去了外地,现在就想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朱景强把白烟按在座位上跟医生主动说起来。
那个六十岁左右的大夫看了看白烟,伸出手:“病历。”
“没有,而且之前也不是在这家医院做的手术,大夫你看看是不是需要检查什么,确认没问题。”
那大夫皱了皱眉:“心脏移植?几个月之前,确切日期。”
一边问着,一边拿出听诊器凑进白烟。
“四个多月。”
“恩,吃着药了吗?有没有进行过什么活动,都是在家里休养还是在外休养?”医生把手伸进白烟上衣里听着心跳。
“吃药?”朱景强看向白烟。
白烟脸有些红,低下头不吭声。朱景强叹口气,知道他肯定没吃,只得跟医生说:“没吃,也没休养,这几个月一直在外奔波。”
医生收回手,来回打量着他们:“你确定你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是的。”
“不可能。”
两人对望了一眼,白烟脸色忽然绷紧,迅速站起解开自己外套的扣子,接着掀起里面的衣服,露出一道长长的缝合伤口还有心脏处圆圆的崩开的痕迹。
大夫仔细看了一会:“心脏移植手术?没吃药,确定没吃药?什么药都行,一片也没吃?”
白烟摇头。
“大夫也没让你吃?”
白烟低头,小声说:“给了我几种药,我不知道是什么,也没吃。”
大夫叹气:“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可你如果真的移植了心脏而且没吃过药又长途奔波几个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三天不出你就会死在外面的。不过看你这两个伤口,这个圆形的是被异物插入,然后才动了手术的是吧?是谁告诉你移植了心脏的?”
“不吃药会死?大夫?为什么?”朱景强追问。
“哪能那么容易移植个器官随随便便就活动自如了,神仙也不会这么神的,必须经过漫长的修养期和大量的药物堆积才可以。不过,你如果只是伤了心脏而动了一个修补的手术,那么才有可能在外面奔波几个月没问题,其实,也蛮危险的,随时可能因为疲累,激动和愤怒而休克骤停。”大夫看了看白烟的指尖,舌苔,有些不耐烦:“不想活下次就不要进医院,多的是挤不上手术时间和床位又爱惜自己生命的病人等着急救,你看看你的脸色白的,还有,嘴唇青的发紫,你等于是在拿着命来玩来奔波的。”
大夫继续念叨着,又问了白烟几个问题,白烟在极度的震惊中呆滞的回答着,等到大夫大笔一挥,唰唰写下诊断之后,白烟才惊醒过来,看了看脸色晦暗不明的朱景强,他问道:“大夫,你看看我的那个伤口,有可能活下来吗?我是说,不换一个新的,这么严重的伤口又可能活下来吗?”
“怎么不可能?”大夫又撇了一眼白烟的伤口:“很多人的心脏是长偏的,那种人估计就很容易活,不过刚才听你的心跳,你的心脏长的比较正,但是,这个位置,估计在左心房,心脏并不是脆弱的只要碰一碰就死了的,我曾经收治过一个病例,跟你差不多,五岁小女孩,玩耍时,两根削的很尖的铅笔□心脏,不要小瞧铅笔,两根一起,而且那个年龄的孩子心脏很小,只要不碰它,而且拔出后迅速让有经验的医生医治,有很大希望能救活的,告诉你,这样救治,反而比移植一个新的心脏更有活命机会而且以后将会更健康更正常。”
大夫还说了些什么,白烟听的都是迷迷糊糊,他只知道,也许,那个人还活着,自己还是用的自己的心脏,那一直纠缠着自己的心悸,疼痛,纠结,也许只是因为手术的后遗症,并非是那个人的至死不休的纠缠。
“医生,你确定我没移植?”
“你去你原来的医院调出病历看看就知道了。”大夫挥挥手,不再搭理他们。
朱景强沉默的扶起白烟的手往外走:“小烟?”
“恩?”
朱景强喊了一声后,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要问什么,因为白烟跟自己同样迷惑,如果那个人真的如大夫所说没有捐献心脏,那么他是不是也跟白烟一样,在某位技术高超的医生手下顺利活了下来,而他既然活了下来,又为什么没有来找白烟,这次,他几乎是用了性命救了白烟,这么深的执念,怎么可能忽然在有了这么深的羁绊之后,轻易放弃了。
“小雅。”对面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写着静的走廊内大声喊道。
“你小点声,哥哥。”后面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子踩着高跟鞋笃笃笃的声音走来,擦过白烟的肩膀走到那个男子面前:“有什么事?”
“就是有个邻居说是认识一个律师,今年三十岁,未婚,有两套房子,长的也不错,想让你们晚上见见。”
叫小雅的女子哼了一声:“律师不要,只要老板,经理和董事长,我如今是个护士长了,好歹也该配个这样的人吧?”
“你别忘记你的护士长是怎么来的,幸亏人家把你调到这个医院,如果在原来的医院,肯定很多人不服你……”
白烟握着朱景强的手往楼梯口走去,这一对兄妹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很快就在拐角之后渐渐消声。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还活在世上,他想,他或许能懂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