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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吧。”看着白烟迷蒙的眼睛渐渐清晰,梁厉风扔过衣服给他。
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白烟低头拉过衣服,手刚摸到那件跟昨天不同的上衣,他的手就僵在那里,梁厉风扔过来的不仅仅是上衣和裤子,还有一件烟灰色的内裤,他原本应该默然无语的穿上的,然后做个听话的木偶,可是他不知怎么了,还是抬起头看了过去,梁厉风正定睛看着他,眼中有着以前看不到的略微柔和的暖光,见他望过来,忽然走过去:“穿上吧,等会下来吃饭。”
一阵说不出的东西充盈在了心中,白烟眼里浮起一层薄雾,嘴唇动了两下,在梁厉风的注视下,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手有些哆嗦的拿起那件内裤,他再次低头穿上衣服,收拾齐整后去了洗手间。
站在洗脸台前,他接了一捧水打在脸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副感恩戴德恨不得跪下朝人磕头的恶心模样是他自己吗?他猛然惊醒。
这就是所谓的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吗?昨天不给自己穿内裤,整整一天,只有自己知道那种惊慌的煎熬,让他几乎不敢面对每一个碰到的人,而今天,看到他扔给他的一瞬间,竟然有了一种从心底发出来的感激和松懈,仅仅只是为了这个人的施舍和宽容。
太过可怕,这种所谓的攻心之术,他不懂不了解也不曾学习,可是他明白,自己在踏进一个或有意或无意布置的陷阱里。
眯起眼睛,镜子中的人软弱又无用,如此这样,怎么能让人松懈怎么能坚持到最后,怎么能对得起还在奋斗中的朱景强,白烟举起右手使出所有的力气拍向镜子。
镜子从中间四分五裂,刺痛传来后,道道红色浓稠的血顺着手腕处往下滴落,镜子中的自己更加扭曲和恐怖,像鬼片中来索魂的厉鬼,白烟轻轻笑,他会记得这种远远不如朱景强百分之一的痛楚,时时刻刻,每分每秒的提醒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对这个人渣心软,也没有任何理由忘记朱景强和自己所承受的一切。
以这一刻起誓,此生此世,绝对不轻饶此人。
斗志斗勇斗不过不用怕,白烟抠出一块细长的玻璃,用力握在手中,假使有一天身体背叛自己意志背叛自己,对这个人产生了一丁点的好感或者是爱意,他,白烟自己诅咒自己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看着镜子里抽象扭曲的影响,白烟扔掉手中的镜片,蹲下身子尖叫起来。
梁厉风很快奔上来,看到他手上和地面上的血迹,微变了脸色,握住他的手腕:“怎么了?”
“地下滑,我没注意就往前栽,双手想抓住什么,结果拍到了镜子……”
梁厉风没等他说完,立刻打横抱起来了他朝外面走,匆匆下了楼梯,直接把白烟放进后车座,车子呼啸行驶出去。
医生看着眼前的少年和站在他身后放射着冷冰冰视线的男人:“没什么大事,三天后来换药,另外不要碰水,洗澡洗脸都让别人帮忙吧。”
两人都没有说话,好在前面的少年还算懂礼貌,点点头向他浅浅鞠了个躬,后面的那个男人拿过开的单子去药房拿药,一手扯过少年的胳膊往外走去。
明明刚才进来时还是有几分担忧的,那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苍蝇,可是这会反而不声不响,连个释然的笑意都没有,医生嘀咕着,扔掉几个带血的棉签。
“去公司还是回家休息?”在车子上,梁厉风问。
白烟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没有回答。
走到半路,梁厉风下车买了些东西继续开向公司,这次没有昨天的悠闲,他半抱着白烟快步走进了电梯里,留下一堆傻呆呆看着他们的人,直接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刚才下车买的是早餐,打开牛奶盒的开口倒了一杯,再把那个莲蓉包和烤肠放到白烟完好的左手边,他扶着他靠到沙发上,什么也没说的就坐回办公桌,按下呼叫电话,温柔干练的秘书走进来,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第 25 章
梁厉风坐在办公桌上,眸子直直盯着手中的文件,心思却飘忽到白烟身上,当时,看到那瘦弱的身子上滴滴下落的鲜血他慌乱之中也顾不得想那么多,直奔医院。现在一切收拾好,他才想到刚才他刚才的借口根本就是连小孩子都骗不住,哪有人摔倒了,手还扑腾在比自己身高还高的镜子上并拍出这么重的一掌?
绝对是他自己故意弄伤的,梁厉风转头望过去,白烟坐在他左边靠墙的沙发上,有些懒散的靠着软软的沙发垫,半躺在上面,手受伤了,一只手看书不太方便,索性放在大腿上打开在某一页,侧身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露出小半个脸,圆润的耳垂透过光发出粉润的淡光,看起来温顺又惹人怜。可实际,却不是这么回事。
梁厉风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了白烟一会,手机震动时才收回视线。
“喂……是的……没空,要上班……晚上吧……”
白烟听不到多少东西,只能隐约接收到些许信息,晚上有人约梁厉风出去,而如果对方是生意场上的人那么肯定不能带着他这么一个身份的人回去,也就是说晚上可以独处,白烟思维转动,想了很多,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到了下午接近七点下班时,他勉强压抑住自己些微的兴奋,尽量面无表情的跟在梁厉风的身后走了出去。
启动了车子,没有行驶多久,一直朝车窗外望着的白烟发现了不对劲,这根本不是回那个别墅的路,疑惑的转头,梁厉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没事,跟我去一个地方玩会,先不回家。”
白烟的心咚一下沉了下去,脸上变了变,立刻侧头避开梁厉风可能望过来的视线,他以为今晚可以一个人在房间里,他以为可以做一些其他想做的事,哪怕什么也不做,仅仅是打个电话跟朱景强联系一下或者是让他修车行里的人给他传个话都好,总比每时每刻都在这个男人的监视下渡过。恍惚的看着外面,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这才不过几天时间而已,他已经快要忍受不住了。
车子停到了一个收费的停车场里,梁厉风牵住他的左手带着他往那条灯红酒绿的街道走着,道路两旁的树木在旁边的霓虹灯映照下发出七彩的光芒,闪耀着属于城市夜晚的萎靡和暧昧,两旁的店铺大多是一些超市零售店或者是小饰品店,少有那种商业街上的专卖店,没走多久,梁厉风带着他停在了一间门面不大的店铺,两个人守在门口,厚重的门帘遮挡着里面,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景象,两人看到梁厉风立刻让开了道掀开门帘。
让白烟惊奇的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一条长长的往里延伸的通道,像是隧洞一样,不过是有灯光的,黯淡的充满朦胧气息的油灯高高悬挂在两侧,往里走了约有五十米,拐个弯就听到了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再继续走,推开充满诡异风格的骷髅木门,里面的景象太过让人震惊。
刚才从外面看只不过是个普通而简单的小店铺,光是走进来的那条长长的幽暗走廊已经让白烟吃了一惊,更让他惊奇的是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大一片地方。
这里是个气氛很high的酒吧,里面不少人在激情四射的音乐和镭射灯的照耀下在中间那块空地上扭动着身姿,放纵着情绪,而前面那个领舞台上,两个穿着比基尼的女人正跳着诱人的钢管舞,下面不少男人吹着口哨伸着手臂,有种上去立刻上了那些女人的冲动。右边是休息区,坐满了各色的男女,隐在暗淡的灯光中,看不清模样,有种朦胧的美感。左边是吧台,两人站了有那么十多秒,已经有不少人的视线投了过来,吧台上,有个人站在高脚凳上朝他们喊:“这里这里,过来……”
是方南,楚瑞轩,张志强,还有楚瑞轩,四个人,一个不落。
梁厉风牵住他的手穿过人群走到他们身旁,先让右手受伤的白烟坐上其中一个板凳,他推开一旁的楚瑞轩占了他的凳子,招手对调酒师说:“一杯波尔金卡,一杯温牛奶。”
调酒师点点头,转身的瞬间瞟了白烟一眼。
“哎哟,白烟弟弟,你的手怎么了?”白烟的一侧坐了梁厉风,另一侧是穆亦启,可是方南是个不老实的性子硬是把穆亦启挤走霸占了他的位子,看着白烟包扎的满是绷带的手他惊声呼喊。
白烟不说话,低着头,左手在吧台上放着,食指无聊的摩挲着台面,方南见他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把头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