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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老狐狸,我才不信你这里没藏什么花样。”夏宇轩嗤笑一声。
撕了伪装,夏宇轩从洗手间往外面张望了一圈,注意到整栋大楼内的戒备森严,若是他贸然在楼里走动肯定很快会被人发现。正思考对策之际,一名巡逻的保安碰巧从走廊尽头经过,让夏宇轩心生一计,故意撞倒了盥洗池里堆着的拖把发出很大的噪声。
闻声而来的保安果然中计,奔进男厕来查看状况,被躲在门后的夏宇轩偷袭得手,徒手将人放倒后搬到了最里面一间堆砌着各种废弃杂物的内间,又补了一记手刀,确认对方在两个小时内无法醒来之后,三下五除二把对方身上的保安制服给拔了。
在下一波巡逻换班之际,无人发现夏宇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了大楼的内部。
夏宇轩的脚步飞快,因为某种被恨意冲断的情绪,同时,夹杂着莫大的不安。
莫仁杰的突然出现,跟莫君黎的离奇失踪,夏宇轩不相信这两者会毫无关系,但他真的希望这两者不要有任何关系……他太清楚莫君黎对这个夺走他一切的男人的憎恨了,简直到了钻心刻骨的地步,为了击败这个男人他几乎毫无理智可言。
以莫君黎的情报网肯定会比他更先得到消息,他竟然完全没有通知自己。
为什么要一个人单干?夏宇轩的心里只觉得一阵恼怒。
莫君黎再了解不过莫仁杰的手腕,他如果落到仇敌手里,便是凶多吉少。
无端的,夏宇轩再一次想起了几日前的那个噩梦。温热的液体从莫君黎环抱住他的手臂流淌而下,将白色的衣襟染上两行刺目的血色。他颤抖地回过头去,映入眼前的仿佛一切诅咒的重演。奄奄一息的,与他看过的很多垂死之人一样的瞳孔……
“该死。”夏宇轩使劲地捶了下脑袋,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自己是在担心他?
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的夏宇轩心里震惊,他竟然在意莫君黎的安危?
只是因为那该死的“绝不背叛”的习惯吧,夏宇轩这样想。可是,明明作为主人的莫君黎早已在离开香港的那时候亲口解除了这道契约,将他一直想要的“自由”还给了他,却为什么……他还像他的剑,一把就算被主人抛弃也誓死要守护他的“剑”。
心里面突然有点五味俱杂说不出滋味,夏宇轩不禁自嘲地苦笑两声。
莫君黎啊莫君黎,你还真是一道我怎么也躲不过去的劫。
“噔……噔……噔……”
脚步声回荡在空寂的走廊,夏宇轩在一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铁门前停住了脚步。
出于本能的敏锐,夏宇轩几乎立即察觉到这是一间通往地下的囚室。不错,他太熟悉这种气味了,透着腐败的,混杂着血腥与铁锈的气息从栅栏的另一侧飘散过来。
……来自死亡的召唤。
胃部有些难受想要作呕,但夏宇轩强忍住了这股不适,掏出工具来捣弄起那道坚固的锁。伴随着咔哒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打开,夏宇轩沿着昏暗的楼梯走进了这间隐秘的囚室。
在他的身后,阴暗的角落里尾随其后的黑影,张开了双眼……
患难与共
光线很暗,夏宇轩不得不行走的小心翼翼。鞋底踩在台阶上,发出噔噔噔的回响,愈发让人心底不安的战栗。在囚室的尽头处夏宇轩停下,压低了足尖好像一只敏锐的猫,靠着墙壁缓慢移近。不知道这种隐蔽的地方会不会有人看守,他必须要加倍小心。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整齐的刑具,而那被镣铐吊在石墙上的人让夏宇轩蓦然睁大了双眼。
他几乎像疯了一般疾步冲上去,抱起昏迷不醒的男人。浅色的衣衫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破损不堪的衣物上沾满了深深不一的斑驳血迹,显然是在多次严刑拷打中留下来的。
夏宇轩颤抖着手捧起莫君黎低垂的脸,他瘦削了很多,连胡茬都长了出来,连日来的折磨在将他所有的高傲与霸气夺走。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莫君黎,好像一碰就会破碎。
第一次,完全慌乱到不知所措。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怎么可能呢?那个威风凛凛的如同狮子般的男人,怎么可能落魄到这种地步……
“什么人?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背后传来惊讶的怒喝,被惊动的刽子手冲过来要擒住夏宇轩。
却不想面前的人猛然回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击中手腕夺下了他手里的尖刀,飞起一脚将刽子手踢在那面石墙上。未等对方发出哀嚎,锋利的刀尖扎进了那只手,力道大到直接将人盯在了墙上。痛苦的惨叫声响起,喷溅的鲜血在石墙上绘成一副血腥的画面。
刽子手□着瘫软下去,而夏宇轩从旁边的刑具台上抓起一把钢针来狠狠往他身上刺去,如同雨点一般□再刺下去,“你是怎么折磨他的?说啊!是谁让你动他的——”
哀嚎和求饶声渐渐变的微弱,夏宇轩喘息着,将已经咽气的尸体厌恶地踹到一旁。
从看守身上翻出镣铐的钥匙,他再次上前抱起奄奄一息的莫君黎。
他,死了么……
□锁孔的钥匙颤抖的厉害,失去了支撑的莫君黎倒在他身上,让夏宇轩只觉得快要无法肩负住压在身体上的重量。他将莫君黎安放下来,让他靠在墙边用一只胳膊扶住他。
“莫君黎……莫君黎?莫君黎!莫……君黎……君黎,君黎……”
夏宇轩失控地摇晃着昏迷之人的肩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是什么时候再唤起那个遥远到快要被他遗忘的称呼。依稀记得,那是莫君黎对他的第一个命令——“夏,叫我君黎。”
视线变的模糊起来,温热的液体在眼眶内汇聚,滴落在那张苍白的脸上。
等到夏宇轩察觉之际,才发觉,那是自己的眼泪。
“……夏……”
低到近乎不可闻的呢喃,那双神采微弱的眼睛艰难地抬起看向他。
像是要确信这是真实的,而不是幻觉那样,莫君黎抬手,用那只遍布伤痕的手去抚摸夏宇轩的脸庞。浑身的伤痛让轻微的动作都很吃力,唯有那眼底的一线光芒是清明的。
“你……哭了么……”
莫君黎紧皱着眉头,好像痛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夏宇轩一样。
夏宇轩赶忙擦了擦眼睛,想要努力地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失态,但那蹩脚的笑容完全出卖了他,“傻子,你个傻子……我也是,为什么要为你哭呢?明明就,发誓再不原谅你的……阴险,卑鄙,无耻!莫君黎你这个人渣,你坏透了!”
“呵……”莫君黎艰难地勾了勾唇角。
很想笑,虽然一笑浑身就好痛,但他还是很想笑出来。
从未想过会被夏宇轩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也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被他拯救。明明是置身于压抑到透不过气来的阴森囚室里,却突然觉得能够听到他、看到他、触摸到他,一切都变的无所畏惧。不是梦,这真的不是梦……那是他的夏。
“刚才你叫我什么?”莫君黎突然说。
“哎?”夏宇轩一愣。
“我都听到了,再叫一遍……”
低沉的呢喃,莫君黎凑近过来覆上了他的唇,而夏宇轩没有推开他。由开始试探性的吻逐渐深入,纠缠的唇舌追逐着如同劫后重生一时的欢愉,就算之后是共赴黄泉也无所谓。像是害怕失去,又像是失而复得,他们激烈地深吻着,专注到要窒息在那里面。
“再叫一遍……再那样,叫我一次……”
我想听你,再叫我一次君黎。就算是死,也再无遗憾。
“唔……君黎……君……黎……”
沉浸在莫君黎熟悉的吻里,就算刻意想要遗忘,身体也还记得所有的记忆。
记得他的吻,他的爱抚,他的占有,身体是最诚实而不会说谎的。从十二岁那年第一眼见到莫君黎,那种被称为一见钟情的强烈感觉。让年幼的夏宇轩困扰地发现自己不正常的性取向,他爱上了一个男人,疯狂地无法遏止住对莫君黎的爱慕与追随。
这个男人,真的是他生命里躲不过去的一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