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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灌得非常舒服。但是他还故意地问:“为什么一看见我,就不想抵赖呀?”
“一来……”她只说了两字,却把那对“黑宝石”,镶嵌上了那条鲜红的领带。然后微微仰脸,意思说是为了这个。她索性把鲁平的领带牵过去,拂拂她自己的脸,也撩撩鲁平的脸。
“还有二来吗?”这边问。
“二来,我一向钦佩你的玩世的态度。”那对黑宝石仿佛浸入在水内,脸,无故地一红。“你知道,钦佩,那是一种情感的开始哩!”
鲁平像在腾云了!——但是,他立刻骤然觉悟,在一条小毒蛇之前腾云是不行的。他把身子略略闪开些,真心诚意地说:
“听说,那个陈妙根,是个透顶的坏蛋哩。”
“当然哪!否则,我何必捣碎他?”
“你有必须捣碎他的直接理由吗?”
“当然!”
“我能听听你的故事吗,亲爱的?”
“我得先看看你的牌。”蓝色线条一摇。
“已经让你看过了,不是吗?”
“不!”睫毛一闪。“我要看的是全副。假使你是真的坦白对我,你该让我先听听,你在这个讨厌的故事上,究竟知道了多少了?”
“知道得不多。”鲁平谦逊地说。他在想,虽然不多,好在手里多少有几张皇与后,你别以为我是没有牌!想的时候他把身子坐直,整一整领带,换上一支烟。然后开始揭牌。
“亲爱的,你听着”他喷着烟。“第一点,你跟你的同伴,是在上夜里十点五十分左右,走进那宅公园路的洋房的,即使我提出的这个时间略有参差,但至多,决不会相差到十分钟以上!”
他的说话的态度,坚决、自信,显出绝无还价之余地。对方颔首,表示“服帖”。
“你带领着两位待从,连你,一共三个。”
那双妩媚的眼角里透露出一丝轻倩的笑。她说:“噢,连我,三个?好,就算三个吧。”
就算?字眼有问题。鲁平忍不住说。“假使我是发错了牌,亲爱的,请你随时纠正。”
“别太客气,说下去。”
鲁平觉得对方的神气有点不易捉摸,他自己警戒,发言必须留神。否则,会引起她的第三次的格格格格,那有多么窘!
他继续说:“你的两个侍从,其中一个,带着手枪——带的是一支德国出品的“Leuger”枪,带枪的那个家伙个子相当高,他姓林。对不对?”
他吃准刚才在郁金香门口跟黑鹏比武的那个工装短发的青年,就是昨夜里的义务刽子手。他听这位黎小姐用日本语称他为“海牙希”,所以知道他是姓林。
这女子居然相当坦白,她又抚弄着鲁平的领带,嘴里说:“名不虚传!”
鲁平在对方的称赞之下得意地说下去:“还有一个,大概就是刚才在郁金香内陪你小坐过一会的青年绅士。穿米色西装的。你说他姓白。他和你的交情很不错。大约他像我一样,喜欢称你为亲爱的,纪录也一定比我高,对吗?”
他的问句显然带着点柠檬酸。
她耸肩:“你看刚才那个穿米色西装的小家伙,线条温柔得像花旦博士一样的,他会参加这种杀人事件吗?喂,大侦探,说话应该郑重点,别信口乱猜,这是一件杀人案子呀!”
她又耸肩,冷笑,神气非常坚决,绝对不像是说假话。鲁平在担心,不要再继之以一阵格格格格。还好,她只冷笑地说:
“大侦探,请你发表下去吧。”
“那么,”鲁平带着窘态,反问:“除了那个姓林的家伙以外,还有一个是谁?”
“还有一个是谁吗?告诉你,根本不止还有一个哩。”
“那么,还有几个,是些什么人?”鲁平真窘。
“你问我,我去问谁?”一枚纤指在他脸上一戳。“别让‘大侦探’三个字的招牌发霉吧!”
她怕这位红领带的英雄下不了台,立刻就把一种媚笑冲洗他的窘姿。她说:
“别管这些,你自管自说下去吧。”
鲁平带着点恼意说:“你们这一伙,”他不敢再吃定是三个。“在那洋房的楼下,先击倒了两个人,把他们拖进一间小室,关起来。对不对呀?”
“对,说下去。”
“以后,你们闯进了二层楼的憩坐室。那时候,陈妙根已经回来。你,曾在那张方桌对面坐下来,因这坏蛋,开过一次短促的谈判。这中间,你们曾威胁着他,把一串钥匙交出来,打开了那只保险箱,搬走了些什么东西,连带走了那串钥匙,对吗?”
“对,说下去。”
“在谈话中间,你曾敬过这位陈先生一支绞盘牌。对吗?”
“好极。”红嘴唇又一披眼角挂着点讥笑。“一个专门以拾香烟屁股为生的大侦探,倒是福尔摩斯的嫡传。嘿!还有呢?”
鲁平带着点无可奈何的恼怒在想:小姐,暂时你别太高兴!拖着红色领带的人,不会带着鼻子上的灰就轻轻放手的!想的时候他说:“你记不记得,那位陈妙根先生,在跟你开谈判的时候,曾把一叠钞票,横数整数数过好几遍。对不对呀?”
那对“黑宝石”突然闪出异光。她要在喃喃地自语:“是的,当时他曾向我借过一张钞票哩。”
噢,他曾向你借过一张钞票?是美金?美钞?伪币?还是CNC?鲁平猛喷了一口烟,烟雾中浮漾着得意。
这女子格外怀疑了。她知这鲁平的得意是不会无因的。
鲁平紧接着问:“你知道这一小叠钞票的用途吗!”
这女子思索了一下而后说:“他把那钞票,整理了一下,想差遣着我们中间的一个人,代他去买一听纸烟。”
鲁平暗暗点头,在想,这是一个欲擒故纵的好办法。想的时候他问:“当时你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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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理他。”
鲁平在想,好极了,你们“当然是当然不理他”,而那位将要进眼铁质补品陈妙根先生,当时所希望的正是你们的“当然不理他”,然后,他才能把这遗嘱一样的线索。随便留下来,真聪明,聪明之至了!
他对那位已经漏气的陈妙根先生,感到不胜佩服。他又问:“当时你曾注意他的神气吗?”
“他知道死神已经在他头顶上转,他很惊慌,吸纸烟的时候甚至无法燃上火。”这女子在怀疑的状态之下坦白地回答。她想听听鲁平的下文。
这边却在想,好,精彩的表情!他又问:“后来,你曾注意到那叠钞票的下落吗?”
“没有。”
鲁平想,这是应该注意的,而你竟没有!聪明的小毒蛇。凭你聪明,你也上当了!
他微微耸肩尽量喷烟,暂时不语。
沉默使对方增加怀疑,她的那颗精彩的小黑痣再度贴上了鲁平的肩尖,催促着:
“咦!为什么不说下去呀?”
鲁平走赶紧闪着这个纸币的问题,他说:“我手里还有好多张纸牌哩。”
“那么,揭出来。”
“我的最重要的一张,知道你们发枪的时间,是在十一点二十一分。毫无疑义!”
那双黑眼珠仰射在鲁平脸上,表示着无言的钦佩。
“还有,我知道你们在开枪打死了陈妙根之后,曾在尸室中逗留过一个短时间,约摸五分钟左右。对吗?”
“对。”
“还有,我知道在这最后逗留的时间中,你们中间有一个人,曾把窗帘拉下来。对吗?”
“对。还有?”
“我又知道,最初,你们并不曾准备就在那屋子里用枪打死他,我猜测得不错吗?”
“歇洛克,请举出理由。”
“因为,你们用的那种Leuger枪,声音太大,你们决不会傻到连这一层也绝不考虑。对不对呀?”
第21章 蓝色死神
“亲爱的歇洛克,你的猜测相当聪明。但是,你还缺漏一些小地方。别管这个,你且说下去。”那颗小黑痣在鲁平的肩尖上摩擦。
鲁平在那股浓香中继续说:“以后突然地开枪,那是由于一种意外的机缘所促成,恰巧,有几位盟军,在吉普车上乱掷掼炮,这是一种很好的掩护。亲爱的,我猜得对吗?”
他不等对方的回答连着得意地说下去:
“所以,我说,这种内战杀人的机会,正是那几个坐吉普的盟军供给的!”
“你说内战,这是什么意思呀?”黑眼珠中闪出了可怕的光!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跟这陈妙根,原是一伙里的人。”鲁平随口回答。
他并没有注意到这条蓝色响尾蛇,在盘旋在作势。
这女子暂时收敛去眼角间的锋芒,她问:“你说我们跟这坏蛋陈妙根,是一伙里的人物。你的理由呢?”
“理由?”鲁平向他冷笑:“你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