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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牙轻轻推开阿重,感觉那体温抽离,一股空洞的清冷再一次围了上来,他深吸一口气:又要被甩了。两天之内被甩两次,还都是想要认真对待的感情。心里有点微微不爽,不甘,与更为深切的失落。
没有喝酒,并非醉意;气不在此,并非一时意气用事;虽然刚才包括早上的一系列小事件吧他感动了,但不至於稀里哗啦的程度。虽不知缘由,但今年30虽整,一生中分别和三个女生交往过,最後一个被iPhone4S拐走了的宇文重,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他在向一个男人求爱,而且快被甩了。
作为一个出身於北方的大男人,他在心里不禁苦笑起来。
“嘛,那个……”虎牙十分困扰地挠著头发,像是一个做错事的高中生。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被甩还是好丢人啊,别说……”
唇柔软的触感把话语阻隔开来。
这是一个短促,不拖沓的吻,不会挑起任何情欲,却又带著浓浓的情意。
“虎牙……”
“那我就以,百分之六十的冲动与百分之四十的不知所措答应你。”
“啥……?”
“今晚我就不走了,明天,我会搬行李过来。东西不多,不用担心。你今天过生日,过生日被甩岂不比一个人过还惨。而且,我累了,真的累了。”说到这里,虎牙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又淡了一些,“还有,由我说分手可以吗?我不想被甩。”
阿重点了点头,除了这样傻傻地点头他不知做什麽好。唇再一次覆了上来,与前一个不同,舌尖探进口中,挑逗著敏感的神经,并不断深入。阿重的舌头尽力躲闪著──他不想做出任何无法挽回的事情,又实在受不了“由他人掌握主动权的感觉”,喘著粗气强推开虎牙:
“喂,你再这样可别怪我──”
“我不会怪你啊。”虎牙双手环住阿重的脖颈,“已经和你交往了,我还能找别人吗?偶尔,只和一个人抱团取暖可能也不错。”
“不──早──说──”
193公分的阿重一下子把177公分的虎牙拦腰抱了起来。
“啊──放我下来……”
“你们南方人都太轻了,顺便澄清一下,今天其实不是我生日。”
“不会吧?身份证……”
“小时候有点特殊原因,不过大家的确都是一直按这个给我过的。”
“骗子!”一直悠然的虎牙也不淡定了,“把我放下来,我要走──”
“怎麽可能?哼哼,来吧。”
当虎牙看到阿重嘴角那抹笑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那肉食性动物独有的带有侵略性的笑容,他戒不掉。
☆、第四节:当宇文重遇到雹子轻
*
“我再过两天就会去上班的,不用你养我。每天我会做饭,没有事就回家吃吧。有应酬就告诉我,要是夜不归宿的话就别怪我也不归宿了──别用那种表情,不会的。我已经十年没有跟人交往过了,也不知道……成人间的交往该做些什麽好。有什麽,就和我说,嗯,别担心。”
真安心。
把女朋友的东西全都撇了出去,屋子里顿时敞亮了许多,著实感到愉快。虎牙把房间重新收拾了一遍,当他回家的时候一切就焕然一新了。而且虎牙对房间装饰的品位,和他对发型服饰的品位一样好。
“头儿,最近蛮开心的啊。有什麽事情发生了啊。”
“啊,合同签下来了──还没来得及和大家说呢。加薪有望了。”阿重准备拿这个大家都会开心的理由搪塞过去──他还不能暴露这段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新恋情”。
“加薪!加薪!加薪……”
“有时间瞎喊不如去见客户,上次的投诉解决没有啊?”
“头儿,你都高兴忘了啊,今天是新人来的日子,我还得看看是不是个正点的妹子呢,别打发我走……”
“啊,那个,翻译……”
阿重所在的大客户销售部门最近新增了与意大利公司的业务,便需要一个新的商务翻译,他一向不喜欢招聘这类事情,便直接交给了人事部,连面试都没有露面。“现在9点半了?人该来了呢。走,看看去。”
“是──!”
走出他的私人办公室朝办公区前进,边走边打开人事部送来的资料,阿重皱起眉头:“雹子轻?我还宇文重呢,这名真逗。”
迈进公共办公区,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身著西服的陌生身影,便一边走近一边扬声说道:“你就是──雹子轻?”
“对不起,我叫薄子卿。”
对方转过头,阿重便一下子没声了只得傻傻地站在那里,对面的青年也怔住了,两人面面相觑。
旁人以为是名字问题引起的尴尬赶紧上来打圆场:“哎呀,头儿真实的,那个字作为姓氏念‘薄’啦。薄子卿,这位是我们的经理,这个团队的Leader,头儿,赶紧自我介绍一下啊。”
“啊──我是宇文重,‘重’是‘九九重阳’的‘重’,叫我头儿或者阿重都可以,这个团队……大家都像家人一样……不用太拘谨,以後……一起努力吧。”
“我……我会努力的,头儿……”
生活错乱了。
阿重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城市这麽小,小的天天都会有捉弄他的巧合发生。
中午快要午休的时候,他走出自己的私人办公室到公共办公区薄子卿办公桌的旁边,这名认真的青年还在仔细核对工作相关的资料。
“子……雹子。”
“……嗯?”青年慌张地站起来,差点弄掉了桌上的文件,“怎麽了……头儿……”
“中午一起出去吃个饭吧,谈谈接下来的工作。”
“开始把了啊,嫂子会生气的……”“头儿,男的你都不放过吗……”一旁地同事们开始起哄。
“都滚犊子,客户在等著和你们发牢骚呢。”阿重厉声说道,转而低声再次询问道,“怎麽样,可以吗?”
“可……可以。”
“那,走吧。大家一会儿也可以休息了。”
“我们也要有人请吃饭!”
“去边拉去──滚!”
*
就像是第一次约会一样。
阿重还清楚记得第一次邀请前女友,不是小玲,而是第一任女友去饭店吃饭的心情:没钱吃太好的,又害怕太廉价的地方没有情调,不够体面。穿上根本穿不惯的西装,硬著头皮去吃出身东北的他根本不中意的量小味淡的菜肴。生怕表现的粗鲁失去吸引她的风度,或是表现出不耐烦惹她不开心──就是那样的将她捧在手心里,看著她甜甜的笑容就会感到无比的幸福──当然也是後来到她出国了才知道,那都是无用功,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就算吃街摊都无所谓。
顺势脑子里又出现了和小玲第一次出去吃饭的景象。那是他第一次发奖金,虽然日子还很近紧,但小玲无论如何都想出去吃一顿,因为没有多少感情也好,自身就觉得这件事很任性也好,他没任何兴趣,小玲一个人张罗著,去了这个城市相当高级的饭店,还特地嘱咐他不许张口说话──那口东北普通话很掉价。那一夜花光了所有的钱,吃得也相当憋屈,全靠之後小玲的撒娇才消的气。
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装模作样地吃饭,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偶尔会说出老家的方言但也不至於被人耻笑,有了高级的西装,也有了穿衣服的品位,多年的奋斗与生活的打磨已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不需再担忧被当作出身东北的大老粗与穷酸的臭小子的高级白领。可不知为何,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依旧,与当年无异。
“呃,去我常去的商务餐厅怎麽样?子……卿……”开著他那辆还未付清贷款的小车,阿重目不斜视地询问著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
“别……别那麽叫了,阿重。”
“……虎牙。”
雹子轻=虎牙。
这已经不是巧合可以来形容的狗血了。
“别去什麽商务餐厅了,前方左拐的拉面我看就行。我到现在西服都穿不习惯,商务餐厅什麽的还是算了。”
“商务餐厅不行吗?”多年未遭受过拒绝的阿重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那西餐厅怎麽样,有一家牛排也不错……或者是,茶餐厅……”
“拉面就好,小吃也行,你吃饭一直都那麽麻烦吗?”
竟然说我麻烦?!急转方向盘,重力的作用差点让虎牙倒在他的身上。
“那我可不管你了!”
*
“老板,两盘鸡腿炒饭,炸个里脊,红烧肉,不,锅包肉外加小鸡炖蘑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