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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什麽?”
“你在心里说,你会老老实实等我的,你会努力的,你会等我回来……”
“那你为什麽当初还要离开啊!还不是因为我没有用。”听到自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话,阿重才明白自己心里原来还在执拗著,转过头,佳琪的眼中噙满了泪水──他是最见不得女孩子哭的,“抱歉,激动了……”
“我害怕……我害怕,失去你。”
“……”
“帅气,温柔,体贴,那麽多女生追你……四年,四年我都没让你碰过,我再不在你身边……怎麽让你等我……”佳琪有几分嗫嚅,“在美国,我遇到过很多人,却爱不上任何人……阿文,我……”
此时的阿重看得到,那湿润的眸子在期待他的拥抱,她期待他将她拥进怀里,宠溺地抚去她的泪水,亲吻她的眼眸──就像当年一样。阿重不敢去想,她一个女孩子是怎样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过了这麽多年,他也不敢想,矜持又高贵的她,是抱著怎样的决心回来找他的──他有女朋友了怎麽办,他结婚了怎麽办,思考缜密的她不可能考虑不到这些,只是某种力量驱使她做出了这种,之前的她一定会觉得愚蠢的行为──
而就算被感动,他也已经无法再去接受这种力量。
十年了,他终於见到了她,也终於,释怀了。
这是第一次,他不用思索该如何组织语言去表达自己所想。
话语第一次如此老实地侯在嘴边,呼之欲出。
即使,这是这麽残忍的一件事情。
“我有恋人了。”他顿了一下,“──就是虎牙,刚才出去的人。”
自己当年的帅气男友成了同性恋。他转过头去,不出所料,佳琪的眼中尽是惊愕,连眼泪都无暇再流下。可能是打击太大了,佳琪反而恢复了冷静──她的眼球在向左转,以前她在想什麽事情的时候总会这样。很可惜,他还记得。
“伯母……她知道吗?”
一针见血。
可惜,没有用。
“她早晚会知道的,我会带虎牙回老家的。反正,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我决定了,我要和他过一辈子。”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她知道,他一旦做下决定,便会固执地贯彻一辈子。
像是他对她说,和我交往吧,我绝对不会说分手。
像是他对她说,直到你愿意,我都不会勉强你。
“借我……一个肩膀好吗……阿文……”
佳琪靠了过来,她说借一个肩膀,就只是借一个肩膀而已。阿重的身子却是僵硬的──他在以含蓄的方式拒绝她,已经吝啬到连这点温柔,都无法再给她。
她又听到了,只不过这次是她不想听到的。
──这个肩膀,是他的。
“我……明白了。”女孩拭去眼泪,拎著包站了起来,阿重也跟著站起,他至少得送送她──“不用送我,我还,没那麽脆弱。”
佳琪扬起嘴角,笑得那样坚强,笑得那样令他心痛。
“对……”
“不要说对不起,爱,不需要对不起……一定,要幸福哦,阿文。”
门再一次关上,一切重归平静。她到底还是那样的聪慧,这样的话,让他怎麽能够不喜欢她。下辈子,估计还会栽到她的手上吧?这麽想著重新坐到沙发上,松了口气,打开电视,篮球赛已经接近尾声。再关上电视,走到阳台望下眺望,身著白裙的佳琪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依旧站在那里,等待著,像是在等待猎物的野兽,又像是在等待朱丽叶的罗密欧。
他在等待那个人回来,回到他的身边。
对他诉说,他满腹的爱语。
☆、第二十四节:暴风雨前的黎明
*
今天的路况真不错呢,看来一切都会顺利啊。把车停好,大客户销售部的王牌销售员(自封)阿治哼著小调走进公司,看见同部门的老王急匆匆地向前赶去:
“早啊,老王。”
“啊,阿治啊,快走两步啊,要迟到了。”
“还有四十分锺呢。”
“头不是要求我们得按照标准时间的前半个小时到位嘛!”
“没事没事,最近他都是能提前个十分锺就不错了,这些天迟到也没人管,不用那麽著急的。”阿治慢悠悠地打卡,向前走去,“头儿最近也温柔多了,没事的。”
“……还是小心为妙,我感觉不好。”
“你一天到晚杞人忧天,客户才会踩到你脑袋上去啦。”
话虽这麽说,当他们迈进大客户销售部的一刻,一股异常的寒气就扑面而来。办公室里的人差不多齐了,明明是一大清早却都在低头忙碌著,两个人打了个冷颤。
“来了啊。”
如同从北极深海中捞出来的声音将两人的注意力骤地拉到前方──他们的头儿,宇文重正坐在正对大门的办公桌上,低头快速浏览著文件,拿油性笔画上叉之後,文件就像垃圾一样被扔到地上。
“不合格──全部不合格。”
潇洒地下来,双手交互拍打著,如同在掸去要命的灰尘一般。
“5人办公桌前吃早饭,4人工作未完成,4人,不,6人迟到。”阿重在办公室里踱步,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恐惧著──魔鬼司令阿重,这个流传在公司中的传说再一次重演了。虽然阿重平日里一直是一个亲切和蔼好相处的上司,但他定下的规定却一点都不亲民,早半个小时上班,晚半个小时下班,一旦有大工作,无限时加班,工作绝对不容拖延……一旦违反──
“阿治,把手机拿出来。”
“诶?”被点到名字的阿治吓了一跳,随後急忙把手机掏了出来,“怎……怎麽……”
“给你的新婚妻子打电话,今晚,明晚,後晚,大後晚──大概都不能回家了,千万不要误会是你出轨了。其他人就准备三天份吧。辛迪!”
“是……是!”
“没……没了。”
“没了?”阿重猛地转过头,辛迪吓了一跳,但还是淡定地重复道,“没了。”
“虎──薄子卿呢?”
“他今早向人事部交了辞呈。”
“今──早?”拉长的音调中有了几分人味,“为什麽没有经过我?人事部上班有那麽早吗?他走了我到哪里找新翻译啊?”
(完了,完全怒了……)
(雹子他搞什麽啊,这时候辞职……)
“有时间说话不如工作!”
宛如虎啸。
为何还要到处去找啊,东北虎明明这里就有一只。“辛迪,向人事部问清楚辞职的事情。”直到这只老虎走进私人办公室里,大家才松了口气,怎知虎啸通天,顺著通道突入冲击著每个人的耳膜:
“都别闲著,该交文件交文件,该见客户见客户!”
今天的大客户销售部,依旧是一片繁荣平静的景象。
*
虎牙昨晚一夜都没有回来。
腿算了,脑袋也一片混沌,阿重一直站在阳台旁,看著黑色的天空逐渐泛白,街道上出现了清扫的工人,新的太阳升起,一起重归繁华──
将人事部调来的辞呈撕碎,阿重用力捶打著办公室桌面,日历鼠标键盘全部错位。电话关机,人也没影了。他在耍什麽性子啊,就这麽信不著我吗?都说过是他的了,不会离开他了,为什麽啊──
大脑在飞速运转著,最近用脑经常过度,这种大脑疼得发麻的感觉阿重已经有些习惯了。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他已经试图联系过虎牙常去的夜总会、酒吧,包括酒店,但就是没有虎牙的消息。
“辛迪!”
始终待在门口的辛迪战战兢兢地推开门:“头儿……”
“意大利人走了吗?”
“意大利人吗?他们的谈判队伍是在前一阵子就回国了,但他们的老大……”
阿重全身的刺都立了起来,恶狠狠地说:“他们的老大怎麽了?”
“一直都没有走,不过昨晚拜托我们订了今天的机票。”
“机──票?”
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阿重又重新镇定了下来,或者说是突袭的严寒使他不得不镇定下来:“几点的?”
“呃,今天上午十点的。”
从容地抬起手腕,阿重一下子站了起来,正了正领带:
“怎麽没有安排人呢?贵客需要好好送送啊。”
说罢阔步走出办公室,穿越一片忙碌景象的大厅,登上电梯。电梯上的指示灯一层层切换,阿重的表情却软了下来,头缓缓垂下,咽了咽口水以润滑莫名干涩的口齿。
──虎牙……
作家的话:
最近高考报志愿没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