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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随手抓了几张粗糙的擦手纸往对方丢去,完全不管那滩又红又白的残局是谁的杰作。
「……你别那麽凶。」
被吓到连肚子都不痛了,古学庸看少年翻脸不认人的举动,好心递过面纸给受害者。
「走开!」男同学恼羞成怒,怒吼著拍掉古学庸的手。
胸前还留著对方啃咬的痕迹,男同学瞪了少年一会儿,发现对方真的不理他,只好套上裤子、拉著被扯坏的制服衬衫一拐一拐地离开。走到门口还是很不甘心,丢下一句:「褚惟勋你去死!」
少年双手一摊,看向不知所措的古学庸,「看吧?他很好。」
心想既然不上厕所,还是赶快回教室。古学庸弯腰捡起面纸,转身要走。
褚惟勋连忙扯住他的手腕,「喂!本大爷跟你说话耶!」
「很痛,请你放手。」
「哟?我偏不放咧?」
看著对方的流氓笑容,再低头看表,古学庸很无奈,「你会害我被骂。」
「骂又不会痛!要不要和我一起做不痛而且很爽的事啊?乖、宝、宝?」
成功让对方白净俊秀的脸变色,不良少年的心情更好了。
嗯,这家伙的长相和反应很对他的胃口,非常好。
「我不要和你做那种事,请放手。」眼前的人不像真要对自己不利,只是一直纠缠他。拒绝也不理,他该怎麽办?
「噗──乖宝宝你真的很可爱耶!」
已经很久没有被那麽认真严肃地拒绝,他抱著肚子笑得乱七八糟。
还以为这所明星高中都是只会念书的书呆子,不然就是刚才那种手一勾就贴上来,不懂好聚好散人爽就好的花痴。
居然还有这种认真有礼貌的好孩子,太难得、太有趣了!
趁对方笑得东倒西歪时摆脱箝制,古学庸头也不回地离开厕所。
「唉哟!等一下嘛!」
虽然第一印象觉得这个人从里到外没一处好,古学庸却奇异地没有一丝厌恶感。
总觉得那麽嚣张粗鲁的人,似曾相识……
「喂!别跑嘛!乖宝宝!」
停下脚步,古学庸看向还在上层楼梯嚷嚷的人,「我有名有姓,不叫乖宝宝。」
「喔?」他挑了挑眉,发现自己又喜欢这家伙一点。「你叫什麽?」
「……我叫古学庸。」
「本大爷是褚惟勋。」
不良少年露出一边虎牙,笑得很闪亮。
「嗯,我知道。」刚才他的对象还大吼叫他去死。
迟钝如他,如今回想起来,那个造成他人生歪斜的罪魁祸首就是褚惟勋。
而歪斜的开始,就是目击褚惟勋和隔壁班同学真人春宫秀的那一天。
和褚惟勋分开後,古学庸并没有回教室上完剩十分钟的素描课,而是特地绕到偏僻的艺术大楼去。
去上厕所,或者更精准点说,解决无法忍耐的生理需求。
刚看到那两人在洗手台上抱来抱去时,他没有太多感觉。
褚惟勋衬衫大开裸著上身,制服裤都没穿好和自己拉拉扯扯时,他也没太多想法。
直到褚惟勋站在楼梯上露出虎牙对自己笑……他突然觉得下腹一阵酸软,天旋地转。
不是那种吃坏肚子的痛,而是强烈的性冲动。
身为一个身心健康的高中男生,虽然家里和学校都是女生居多的环境,这种早上起床就要面对的生理反应还是有的。
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起因会是另一个和自己同性别的男生。
古学庸躲进最里头的隔间,动手处理突如其来的欲望。
右手动作著,脑中不停重播褚惟勋刚才的笑容。
微眯的双眼、唇角的弧度、发亮的虎牙……点滴细节,一遍又一遍。
纳闷自己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居然观察入微,一边又觉得……这样很好。
「当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挥之不去的时候,就代表你爱上他了。」
他想起以前不小心看到二姊偷藏的言情小说这麽写。
还记得二姊气红了脸,抢走他手上的书就冲回房间,大姊笑著叹气说:「思春期的少女啊……庸,不要生二姊的气喔,她不是故意那麽凶的。」
那时刚上国小的他还不懂发生什麽事,现在似乎懂了。
这就是恋爱?他喜欢褚惟勋?不过初次见面、说过几句话,就喜欢上了?
就算有所谓一见锺情,对象也不会刚好是他吧?
「……哪有那麽刚好。」
不过是青少年血气方刚容易冲动,过几天就没事了。这不叫一见锺情,而是一时昏头。
古学庸清理好自己,做出结论。
隔天朝会,校长兴冲冲地向全校介绍一位号称新生代美术天才的转学生。
据说他拿过好几次全国学生美展的冠军,横跨西画、水墨和版画组,还破纪录得到日本高中生国际艺术大赛首奖和洛杉矶艺术才能竞赛的绘画类冠军,是个十足备受瞩目的资优生。
那人叫褚惟勋,正和染著红发的不良少年同名、同姓、同一个人。
☆、雏鸟情结 4
就算升上高中,古学庸除了画画,依旧不太关心外面的世界。比赛成绩和奖金都比不上绘图的纯然喜悦。
指导老师曾语重心长说过,这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
想当然尔,在遇见本人之前,古学庸对「褚惟勋」三个字没什麽印象,更没把厕所里的不良少年和司令台上的美术天才联想在一起。
校长在朝会上还说,要让同学们见贤思齐,选了一幅褚惟勋得到国际比赛金奖的画作展示在川堂。
古学庸下课特地绕路去看,只见公布栏前挤满黑压压的围观学生。
远远望去,就那麽一眼,色彩浓烈的静物油画霸占他的视野。
那是一幅构图很简单的玫瑰瓶花。
黑瓷瓶、白玫瑰。
簇拥盛开的白玫瑰像流出鲜血,带著愤怒和疯狂张牙舞爪,争先恐後要挣破画布降生现实,完全无法和白玫瑰纯洁、宁静的既定印象画上等号,如同作者本人无法忽视。
每天听师长称赞褚惟勋又参加哪个比赛、拿到什麽名次;同学们则神情暧昧地八卦说他和谁谁谁走很近,甚至在哪里被撞见在做害羞的事……每天听著、看著,就是没有见到本人,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等到古学庸回过神,才意识到褚惟勋和他的画让自己著了魔。
那种每天无法控制地想著一个人,焦躁不安,渴望见他一面又有诸多考量的复杂情绪,原来就是思念。
古学庸知道自己变得很烦躁,画起画来也不顺手,连指导老师都说他最近的状况不好,要赶快调整心态,专心准备申请学校的作品。
面对这种陌生的情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麽办,而身边的同学和家人,忙学业的、忙工作的,大家都有大家的难关。
──原来自己那麽孤单。
从小只要有纸笔在手就可以一个人玩得很快乐,连幼时母亲离家数月都不会想念。
这样的他,居然会觉得孤单?
他好想念褚惟勋嚣张到会发亮的笑容、好羡慕他的画有独一无二的存在感、好希望再跟他说说话,而不是自己孤零零的,只能跟脸色惨白的大卫对话。
放学後的美术教室只剩他一人,望著那幅怎麽画都不对的石膏像,古学庸乾脆换上另一幅还没打草稿的静物画。
拿炭笔勾勒完轮廓後,盯著铬黄的向日葵假花,古学庸却满脑子都是褚惟勋的白玫瑰。
再这样下去,他会连唯一拥有的东西都失去。
「怎麽啦?一脸苦瓜样?」
古学庸回头,恰好让柔嫩脸颊撞上对方虎视眈眈的指尖。
「嘿嘿!」
为了躲教官特地待到现在才回家的红发少年斜背著一看就知道没装书的扁书包,单手插口袋,为偷袭成功笑得很愉快。
日思夜想的人终於现身,古学庸想起最近因他一团乱的生活,忽然觉得委屈。
相当强烈的委屈。
「喂!不要哭啦!戳脸颊也不行喔?别、别哭啦!」
褚惟勋脸上出现难得的慌乱,连忙将人揽进怀里。
才一个月不见,他的乖宝宝居然变成爱哭包?
「谁欺负你?我去扁他!」
拍上古学庸背部的手有些慌乱。
他真的没想到对方一秒就红了眼眶,更没想到自己拥抱安抚的动作会那麽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我……一起……」
古学庸从他胸前抬起脸,泪花在眼眶打转。
「你可不可以……跟我在一起?」
明明是个男生,古学庸那张脸在外貌协会理事长褚惟勋的眼中依旧算非常漂亮。
那是种五官精致、气质恬静的中性美。
而那张好看得正中红心的脸正闪著楚楚可怜的泪光,软语哀求。
可以可以都可以!你要什麽都可以,拜托你别真的哭出来──瞪著那双红通通又闪亮亮的眼睛,褚惟勋很想这样回答。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古学庸点头。
这一点,点燃不良少年心里天乾物燥的欲望,瞬时引爆。
打从第一次见面就响过的警铃被他掩耳忍耐一个月,明明就在隔壁班,抬头不见低头见,褚惟勋却躲古学庸躲得很辛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