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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日本人发现自己在武昌,四下里看去,只有一棵长青树在身后。
手臂用力向上撑,霍绍磊敏捷的上了树,避在繁密的枝叶里,将自己整个人掩住,才伸手按了按胸口。刚刚突然用力,似乎将胸前的伤口撕开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扒开枝叶望去,果然是一小队日本兵沿着武大的校园巡逻。霍绍磊不由挑起了眉头。在年初的时候,抗战吃紧,为保证师生的安全,国立武汉大学举校迁往四川。日本人攻入武汉后,即被武汉大学美丽的风景吸引,甚至将自己的司令部也设在大学校园内。
想到自己的母校被日本军队驻扎,自己运动的操场被日本人用来练兵,自己曾经学习生活的地方也成了日本随军家属的活动区域,霍绍磊只感觉满腔的怒血全都涌动起来。
他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一日不将日本人逐出中国,一日不能让武汉的一切恢复正常。
他恨这些日本人,为了他们肮脏的野心,让整个中华民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轻轻地从树上跃下,绕到了学校的正门,远远地看见那无比熟悉的大门口站着日本人的守卫,“中原司令部”的牌子格外的碍眼,两旁的砖墙上用白色涂抹着“中日亲善”、“大东亚共荣”显得格外的讽刺。
握紧了拳,霍绍磊咬住下唇,直到感觉咸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他才缓缓地放开了手,终有一日,他要将这些日本人赶出他的母校,赶出武汉,赶出中国。
回到住处的时候,霍青明显的感觉到霍绍磊身上的愤怒。
在厅里的椅子上坐下,霍绍磊随手拿起霍青倒好的茶,喝了一大口,突然问道:“有没有那个地方,是闲散的日本兵愿意去的?”
霍青一怔,“少爷,您问这个干什么?”
霍绍磊抬眼淡淡扫了霍青一眼,“有么?”
霍青察觉到自己的多事,急忙开口,“在水陆街有一处暗娼区,好多日本的军官都知道那里,常常三五成群的到那里去。”
“是么?”霍绍磊微扬起嘴角,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你要去做什么?”熟悉的声音让霍绍磊一滞,回过头发现骆正元不知何时竟下了床,靠在门口看着霍绍磊,神色严肃。
霍绍磊收回视线,看向霍青,“不是让你照顾骆先生么,他怎么下了床?”
“少爷,我……”
“绍磊,我们好好谈谈吧。”骆正元靠在门上,面色憔悴,神色里是满满的疲惫。“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总要我们两个好好谈谈。”
霍绍磊垂着头,声音里有一些茫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要谈什么?”顿了顿,叹了口气,“霍青,你先下去吧。”
霍青知趣地退了下去,将门带上,霍绍磊站起身,不由分说扶住了骆正元,让他又回到床上,自己则在床边的椅上坐了下来,“也许,谈谈也好。”
骆正元靠在床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那日我实在是无法接受,毕竟,毕竟,所以,我才会一时冲动,那样对你。”
霍绍磊摇了摇头,“是我先对不起你。”
骆正元垂下视线,声音放缓,“绍磊,我们,重新开始吧。”
霍绍磊抬起头,无意识的看向窗外,许久,轻声回道:“我们回不去了。”
骆正元看着霍绍磊,许久,嘴角溢出一抹苦笑,“为什么回不去呢?”另一句话被骆正元压了下去,他想说,他还爱他啊,只要两个人相爱,又有什么回不去呢?
霍绍磊起身,站在窗边,夕阳的余晖穿透窗子洒在他身上,整个人似乎变得更加的柔和,却不真实。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你知道我是共//党,我的身份已经暴露,我们都没办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没有上报,林继、郦良直接听命于我,只要你愿意,谁都不会知道。”骆正元抬手按了按额,轻声说道。
霍绍磊转过头看向骆正元,嘴角微微露出一抹轻笑,“骆正元,你是在自欺欺人,你知道么?”
骆正元下意识的闭上眼,不去看霍绍磊面上的笑意,声音里都带着苦涩,“如果,知道今日会变成这样,那一日,我不会跟踪你。”
“来不及了。”霍绍磊轻叹,“这个世上,就没有如果。有些事情,发生了,我们就要去面对。”
骆正元闭紧了眼,无力的按着自己的额。
“即使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勉强的走在一起,可是,你再也不会像往日般信任我,而我,也要处处提防,处处小心翼翼。这样再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霍绍磊回转身,在骆正元身边又坐了下来。
“我……”
霍绍磊伸手按住了骆正元的嘴,“别说不会,其实你心里知道,会的。虽说现在是共同抗战,但是,注定了我们分属不同的阵营。”顿了顿,他慢慢地放开手,垂下头,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处座待你有知遇之恩,我知道,即便是死,你也不能背叛他,而我,有我自己的信仰,有我的纪律,这样处处受羁绊的我们,怎么可能再在一起呢?”
“骆正元,其实这些你都清楚,又何必,再装傻呢?”霍绍磊的声音近乎叹息,悲凉的余音在昏黄的夕阳中格外的苍凉。
骆正元始终闭着眼,似乎只要他不睁开,刚刚他所听到的一切就都是假的,等他再睁开眼,就回到那一日之前,霍绍磊还是那个霍绍磊,什么都没发生,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夕阳一点点落了下去,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霍绍磊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骆正元终于睁开眼,发现床边那个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房间。他闭了闭眼,感觉胸口一阵阵疼痛。
霍绍磊走在武昌昏暗的夜色之中,刚刚那一个下午,他几乎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没有想象之中的解脱,只是觉得胸口痛的厉害。
将手□口袋,手指触摸到枪身,似乎慢慢恢复了精神,他还有他的使命,还有他自己要走的路。
霍绍磊从未去过水陆街,一路走来,不自觉地挑起了眉,终于在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压了压帽檐,推开了门,一个面上抹着厚厚的脂粉的女人迎了上来,面上是满满的笑意,“呦,先生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
?”
点了点头,自顾在厅内靠里的一个隔间里坐了下来,“你们这,最有名的姑娘是哪位?”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币放在桌上。
女人的眼睛一亮,“先生您稍等,苏阳姑娘马上就下来。”
似乎满意的点了点头,霍绍磊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轻轻地喝了一口,听见隔壁的隔间传来的参杂着日语的笑声,挑了挑眉,将手又一次探进了口袋,握了握手枪。
过了一会,一个画着浅淡的妆容,面色微微苍白的女人走了进来,紧身的绣花旗袍将女子好看的身形勾勒出来,她朝着霍绍磊微微一笑,“先生您好。”
霍绍磊点了点头,“你会下棋么?”
苏阳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自是会的。”说着起身去拿棋盘。
两个人一言不发的下起了棋,只有隔壁的包间传来阵阵地笑声。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的包间终于安静下来,霍绍磊手执黑子,稳稳落在棋盘上,“我赢了。”
苏阳浅笑,“先生的棋艺真是厉害。”话落,绵软的身子,已经靠向霍绍磊。
霍绍磊微微一笑,站起身,将一摞厚厚纸币扔在桌上,“今日就到这吧。”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夜色蒙蒙,霍绍磊竖起了衣领,压低了帽檐,将自己整个面都遮住,大步向前走。远远的传来几个微醺的日本人高声说笑的声音。
勾起唇角,从袖中突然抽出一把匕首,脱鞘后在夜色中冒着寒光。霍绍磊握紧了匕首,快步走到几个日本人身后,一步上前,直刺入一个日本兵的心脏,那个日本兵软软地倒了下去。
剩下的三个日本兵大惊,一个已经将手探至腰上去摸枪。霍绍磊没有一丝犹豫,闪身上前,将还沾着温热血迹的匕首从正面刺入他的正心。
剩下两个日本兵来不及思考,直接朝着霍绍磊冲了过来。霍绍磊微微一笑,侧过身,左手锁住了其中一个颈项,另一只手腕一转,闪亮的刀锋已经划开了另一个人的动脉,温热的鲜血溅了出来,阵阵腥臭。
最后一个日本人已是满眼的惊恐,强自挣扎。霍绍磊五指慢慢地用力,看着那个日本人没了知觉,才放开了手。
回头扫视了一眼地上的几个日本人,他蹲□子,开始剥几个日本人的衣服,突然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