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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迟钧书皱了皱眉,“他怎么了?”
“他这次也会去”,赵晓乐说。
迟钧书乐不出来了,去日本学习这件事,白恒从来就没跟他提过。迟钧书挂了赵晓乐的电话,给白恒拨了过去,“你要去日本?”
白恒嗯了一声,迟钧书郁闷了,“什么时候决定的?”
“上个礼拜”,白恒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还在办签证什么的,要过段时间才能走。”
“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迟钧书问。
“因为我在生气”,白恒说,“只是去一两个月。”
上个礼拜,他们确实是在冷战,迟钧书叹了口气,“要去一两个月啊。”
“嗯,估计夏天之前我就回来了”,白恒说。
迟钧书哀怨的说,“你都没告诉我。”
白恒翻了个白眼,“我都说了我那时候在生气。”
“那你昨天晚上也没告诉我”,迟钧书继续哀怨。
“昨天有空说这事儿吗?”白恒受不了的说,“我还要忙,打烊了过去找你再细说。”
“哦”,迟钧书难得没有再争辩的挂了电话,扭过头,看见沈骞一脸惊悚的看着他。
“鸡皮疙瘩要掉下来了”,沈骞抖了抖,“快三十的人了,装什么小媳妇儿。”
迟钧书眼睛一眯,“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沈骞耸耸肩,迟钧书瞄了眼顾磊,“卓扬要去日本了。”
顾磊哦了一声,迟钧书摇摇头,“好歹同学好几年,怎么这么生疏。”
沈骞说:“现在的小孩儿跟咱们那时候不一样。”
“你少给我装老成”,迟钧书斜眼说。
下午的时候,迟钧书去美发学校上了节课,一想起白恒晚上要来,就乐得颠儿颠儿的,下了课打电话给白恒问晚上吃什么,白恒那边似乎很忙,说什么他都说好,要不然就是随便。
迟钧书有些泄气的在街上乱晃,想了半天,决定还是等白恒来了再说。
回到店里,沈骞和顾磊忙的脚底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看见他回来了,两眼放光。迟钧书慢吞吞的换号衣服,又慢吞吞的蹭到转椅边。沈骞踹了他一脚说,“你能不能快点。”
迟钧书低头调色说,“你们说,晚上吃什么好呢?”
“快餐”,顾磊说。
沈骞想了想说,“宋洋说今天晚上去吃春饼。”
领白恒去吃快餐?迟钧书摇摇头,不行,白恒不爱吃快餐。春饼?更不行,每次吃春饼他都吃得很狼狈,饼还没等吃完,里面卷的菜就全掉出来了,坚决不能去吃。
又是晚上十点,就在迟钧书还在冥思苦想吃什么的时候,白恒把一个汉堡塞进了他手里。
“呃,汉堡?”迟钧书有些惊讶的看着白恒,“你不是不喜欢吃么?”
白恒在他身边坐下,“偶尔吃一下也没关系,再说这么晚了,就快餐店最方便。”
“说的也是”,迟钧书咬了口汉堡,满嘴沙拉酱的亲了白恒一口。
白恒拿面纸擦了擦脸,“故意的吧你?”
迟钧书满不在乎的嚼着鸡块,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白恒看着他说,“你先吃,吃饱了咱们再算账。”
☆、第十六章
要算账的两个人最后算到了床上;迟钧书哼哼唧唧的趴着装死;白恒压着他也装死。
“什么时候走?”迟钧书问。
“最快也得过完年”,白恒翻了个身;靠在一边,伸手摸了摸迟钧书的脑袋。
迟钧书伸手摸索了半天;摸到包烟,点上叼在嘴里;“这次去,全是张云逸报销?”
“不全是”;白恒拿过烟吸了两口又塞进迟钧书手里,“自己也要负担一部分。”
“我就说嘛”,迟钧书撇撇嘴;“他怎么可能那么大方。”
“其实他还算是个好老板”;白恒中肯的说,“人挺好的。”
“嗯,嗯”,迟钧书心里不是滋味的说,“他不光人好吧,还钱多呢。”
白恒老实的点点头,“没错,他是挺有钱的。”
迟钧书掐灭烟,“怎么着?想傍大款?”
“想什么呢你”,白恒用手指戳戳迟钧书的脑门,“一天到晚想些乱七八糟的。”
迟钧书拿脑门撞白恒的手,一下下的,跟好玩似的,“过年上我们家过去吧。”
“嗯”,白恒一口答应下来。
白恒这么痛快的应承下来,让迟钧书很高兴,傻了吧唧的笑着窝在被窝里。 白恒用食指和中指捻起一撮迟钧书的头发,“有点长啊。”
“嗯”,迟钧书说 ,“俩月没剪了。”
“明天早上我帮你剪一下”,白恒说,“剪完了好过年。”
“好啊”,迟钧书笑道,“但是你明天不用去云逸么?”
“明天就一上午”,白恒想了一下,“我晚点去应该也没事儿。”
“就一上午,你还晚去”,迟钧书用手肘撞了撞白恒,“干脆直接和我回家算了。”
“还是去看看比较好”,白恒拉住迟钧书的手,“那边完事儿了我就过去,不会太晚的。”
白恒亲了亲迟钧书的嘴角,“睡吧,明天早点起来。”
迟钧书点点头,把被子拉高一些,关上床头灯,搂着白恒渐渐睡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迟钧书就洗漱好,坐在镜子前。白恒修长的手指在发丝里穿梭,剪刀银光闪闪。当白恒的手指终于贴着迟钧书的脸颊停下来时,镜子里映着两个人的笑脸,迟钧书矫情的觉得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
“怎么样?”白恒问,“还满意么?”
迟钧书装模作样的左右转了转脑袋,“还不错。”
“只是不错?”白恒微皱着眉头问。
迟钧书从兜里掏出来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白恒夹起钞票甩了甩,“不够啊。”
“还不够?”迟钧书伸手捏住白恒
的脸,“剪个头发你要多少钱啊?”
“不要钱也行”,白恒说,“没听说过那什么债肉偿么?”
迟钧书一脸痴呆的看着他,“你这都跟谁学的啊,你以前不这样啊?”
白恒拍拍迟钧书的脸,“走,吃早饭去,吃完开工。”
迟钧书哀怨的揉了揉脸,“还不到七点,上哪儿吃早饭去啊,还吃粥啊?”
“不是还有包子铺么?”白恒收好剪刀问,“去买两屉小笼包吃吧。”
“你当我不知道你”,迟钧书站起来去拿墙上挂着的外套,“吃包子哪回不喝粥?”
跟白恒吃完早餐,迟钧书回到店里坚守到上午十点,看实在没什么人,就点算了一下,放下卷帘门,安心的往家走。迟爸迟妈今天压根就没开店,一大早上就在家里忙着打扫卫生,忙着准备年夜饭。
迟钧书一到家就被指使着去做家务,踩着梯子拿着抹布擦天花板。白恒一敲门,吓得他差点没从梯子上掉下去。腿脚发软的从梯子上下来开门,白恒捧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什么啊?”迟钧书纳闷的问。
“鞭炮,还有烟花”,白恒说,“过零点咱们出去放。”
迟钧书点了点头,“你不说中午就能过来么?”
“本来说好的”,白恒有些抱怨的说,“说好就一上午,结果到了中午,有的客人还没完事儿,你说,又不能把人家轰走,只能做完再走呗。”
迟钧书扶着梯子,一只脚踩了上去,“大年三十人还那么多?”
“说的就是”,白恒看了眼爬高的迟钧书,“你下来吧,我帮你擦。”
“不用”,迟钧书举着抹布说,“一会儿你帮我投抹布就成了。”
“你下来吧,你恐高”,白恒说,“我上去擦,你给我打下手。”
迟钧书慢吞吞的从梯子上爬下来,“才一米多高。”
“一米多高你开门的时候也脚软”,白恒脱掉外套,接过抹布,身手矫健的登上梯子,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擦完天花板,白恒在大箱子里翻啊翻啊翻,翻出来个小箱子,“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应该在日本,只能提前送你了。”
迟钧书打开盒子,果不其然的,是一个硬纸做的擎天柱,“不是让你先别做了么,眼睛受得了么你?”
白恒笑笑说:“没事儿,我最近每天都只做一会儿。”
迟钧书捧着擎天柱,小心翼翼的摆在卧室的桌上,怎么看怎么开心。
“肯定没有以前做的那么好了”,白恒有些遗憾的说,“有些细节已经不记得了。”
迟钧书回头看了他一眼,“挺好的,谢谢。”
白恒回头看了看厨房,迟爸迟妈还在里面忙活。白恒低头迅雷不及掩耳的亲了一口迟钧书,“喜欢就好。”
迟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