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知道的。”他低低的笑着,忽然,他微微皱了皱眉,缓缓的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然后那张冷硬如刀削的脸,瞬间柔和了。
我的脑子是空茫的,呆滞的,停顿的,对他的话无法作出反应。他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决定他们的生死吗?
“这是特别为你准备的,喜欢吗?”冰凉的话语滑进我的耳朵,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为了我……所以……他们即将要遭受的折磨也是算在我头上的,又是为了我……又是……
眼睛酸痛,眼泪在眼眶里慢慢打转,可是无法流下来,为谁而流?为他们?还是为了我自己?嘈杂的声音渐渐模糊成一团,最后汇集成一句话:夜泉,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呵呵……哈哈哈……”我听见一串轻轻的笑声从我的嘴里崩了出来,干涩的,荒谬的,给整个严肃的气氛中加了一丝不协调的滑稽。那双浅褐的,琉璃一般的眼睛,流转着狼一般阴沉的绿光,不动声色。
“您在开玩笑吧。”我干巴巴的陪笑着说。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冰冷的语调。
我呼吸一窒,只觉得冷冷的戾气,在突然加大的气压中,直冲进身体,冷汗,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不……不觉得。”我绝望的说。
“很好,我以为,你已经在莫非天那里学乖了。”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洞察着我的反应。
“为什么?”空洞的声音。
“是啊,为什么呢?直接杀了你岂不是更省事……”他捧住我的脸,直直的望着我的眼睛,那样执着而疯狂的眼神,看得我心里一悚。
“不……我不能选……”我死死的盯着那几张牌,牌的背面是提着巨大镰刀的骷髅——死神,那空荡荡的眼窝好像一个黑洞,就要把我吸进去,死亡……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猛地把头转过去,眼睛紧紧地闭着,不去看,不看就不是真的,不看,就不需要面对这样的选择。
“也可以,夜泉,那么你将和他们一起死。”轻轻的一句话,是渗透着鲜血的死咒。
我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仍然优雅尊贵的好像参加贵族的派对的男人,声音颤抖的问:“可是,他们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牵扯上无辜的人?!而且……寒影不是你的人吗?”我以为我是吼出来的,可是声音却是那样的弱小疲惫,包含压抑。
聂白嘲讽的看了我一眼,云淡风轻的说:“不听话的奴才自然该死。”
我无言的望着他,讲不通,跟这种人是讲不通的。
“我们的人生都是被神玩弄于股掌的游戏而已,你没有这种感觉吗?”他的视线落在远处,语气苍凉。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几个待宰羔羊般的人,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救救我!”语气是那样的绝望,是凌云,他看着我,在哭泣着乞求。其他两个人也看见我了,寒影面无表情,可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下意识的移开目光,可是当我把目光放在小恒身上时,他那怨毒的神情让我一窒,他恨我,我知道,当初是我□了他,还把元冕从他手里抢走,而现在,他又因为我而受到无妄之灾。
“为什么是他?”我鼓起勇气问道,说起来,他根本算不得我的朋友,为什么他也被牵连进来。
聂白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了然一笑:“他可是一个特别人物送给你的大礼。”
“……谁?”我颤抖着问,心里,突然有点害怕听到答案。
聂白看了我一眼,说:“你会知道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想救他们吗?”低沉的,带着一点蛊惑的语气。
“想……”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猛地抬起头,充满希望的看着聂白,他可以放过他们的,只要一句话。
“那么,选择吧,至少,你还可以救两个人。”他冷漠的说着。我的心也沉了下来,我怎么忘记了,他的目的就是要折磨我,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我。
选吧,至少,还有两个人可以获救。
我的手颤抖着伸出来,却迟迟不能落到那三张纸上,可是也无法收回来,就那么僵持着,不住的颤抖,连手指,仿佛都抖得没有了知觉,只觉得麻冷的一片,沿着酸涩的手臂,从冰冻的血管,一直,一直,慢慢地,流进心里。
“为什么还不选呢?不是很简单吗?而且,你不是最喜欢拯救别人吗?”他嘲讽的微微一笑,冰冷的语言带着无尽的戏谑。
“不……我不是……”我艰难的吐出语句,却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或者说,我根本就没什么可辩解的。
“不用辩解,这没什么可羞耻的。”他淡淡的笑着说:“如果我们有拯救别人的力量,为什么对行使这种善良的力量而犹豫不决呢?这种力量……让人仿佛化身为神,那是多么崇高的权利,甚至于,比决定一个人的死亡更令人激动,你说对不对,夜泉?”恶魔一般的诱惑的低喃在耳旁响起,我只觉得头脑像被催眠一般,空白,迷茫,似乎在赞同,但是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耳畔不停的吵闹:这是不对的,这种玩弄生命的行为是不对的,没有人有权利去决定别人的生死……
“别傻了,你的目的不就是救人吗?那么眼前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快,选择吧。”磁性的声音在甜蜜的诱惑着,手,不由自主的又往前伸了伸。
不……不行,我选择的人就会死,他们三个,我都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死啊……我不能选……
“呵呵,夜泉,别骗自己了,你是,你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你想告诉自己,你还没有变,还是有正常人的良知,但是,其实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对不对?你是个伪善者,夜泉,因为你的灵魂早就已经出卖给求生欲了……”冰冷的嘲讽,那双锐利的视线,好像在解剖我的思想一般。
“咣”的一声,我听到了灵魂的审判钟声。
“是的……”我听见一声轻媚的笑声,熟悉的可怕,原来,是我自己发出来的。
“你说要毁了我,可是我是个自私又贪生怕死的人,想用这种方法来毁掉我,简直可笑,为了活下去,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人,就如您所说,我的良知早就出卖给恶魔了,所以聂少爷,您觉得我会为此而痛苦吗。”我一口气说完,唇角甚至绽开一丝轻蔑的笑容来,我斜斜的望着他,满不在乎的神情。
“那么,你为什么不选呢?”细长的双眸闪过一丝兴味。
“因为……因为太无聊了。”我急急辩解着。
“那好吧,公平一点,就让他们三个一起受刑吧。”他低沉的笑了出声,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等一下!”我大喊出来,再也装不出来了,“我选,我选还不行吗?”慌乱之中,我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牌急切的说:“就选他。”
白色的骷髅好像在发笑一样,黑洞洞的眼窟直勾勾的盯着我,一个人,就这样被我判了死刑。
“很好……夜泉,你没有让我失望,果然让我看了一场好戏。”聂白轻柔的说着,脸上带着冰凉的笑意,那,不是一个人该有的神情,一瞬间,我几乎把他和那个骷髅的影像重叠了。
“聂少爷,有没有人说过你跟莫少爷真的很像?”我苦笑着说。
都是那么的残忍,冷血,都享受着死亡和鲜血的飨宴,同样的,都以折磨我为乐。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听到。”威胁的声音,冰锐的死气,又一次铺天盖地的掩盖了我。
接下来的场面,是我见过的最血腥的场面,可是观众们的热情却好像被点燃了一般,兴奋的叫好声震耳欲聋,可是我什么都听不到,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台上,那里只剩下一个架子,架子上的人,是小恒,是那个初见时有着清亮的眼睛,一点都没有看不起我这个普通学生的男孩,然后我为了自己不被郑涛折磨□了他,后来又为了找个靠山而把元冕抢了过来,现在,我把他送上了死刑台。
他的眼睛,也直直的看着我,那里面,是憎恨、绝望、恐惧、怨毒,他要把我的脸牢牢记住,然后再来找我报仇吗?肯定的,他一定死都不会放过我的,一定会的。一个满身横肉的行刑手走了上来,他举起一把电锯,按开了开关,那兹兹的声音,像一把尖利的锐器扎进我的脑子。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听见小恒那虚弱的哀求声,和电锯切割胳膊的声音,然后是疯狂的痛喊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