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味,几百坪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形状狰狞的刑具,在墙壁上噼啪作响的火焰照耀下,好像一个个隐藏在光影夹缝中的嗜血的怪物。
一个人被绑在木桩上,光裸的身体血肉模糊,一个高大的黑衣人在他身后挥着鞭子,每一鞭下去都溅起一片血花,细细一看,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鞭子上遍布倒刺,上面模模糊糊一片狼藉,地上平滑的血泊中点点星星的飘浮着突兀的肉屑,一滴一滴粘稠的血珠从那人没有一块完整皮肤的身体上滴落,沉重的、坚定的、带着绝望的钻进血泊中,甚至激不起一丝涟漪……
黑衣人把鞭子一扔,走过去扭起那人的下巴,皱了皱眉:“死了……”
另一个黑衣人缓缓走过去,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靴子挤碎肉块的声音,我得腿站不住了,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每一条神经都在颤抖,那种恶心的、滑腻的声音变成一把勺子,慢慢把我的脑子挖空,再把疯狂的恐惧灌进去。胃在抽搐,肠子在扭曲,我瑟缩着,紧紧靠在墙上寻找支撑的力量,呕吐的欲望却是半天无法消散。
“不要急,下个就是你。”嘶哑的声音阴恻恻的响起,像一把钝挫挫过木头:“你还挺能撑,刚刚经历那些普通人早就不行了,想不到要对你用到刺鞭。”
我擦了擦流到眼睛里的冷汗,眼睛被蜇得生疼,我不在意,只是继续把眼睛贴在门缝,看着地狱中无尽的黑暗。
黑衣人对着阴暗角落里的人影说着,我这才发现那里还有一个人,他似乎已经完全和那里的黑暗融为一体。
“我期待着。”柔和的声音用和这里气氛不符的轻松说着。是那个人——那个有着和董明相似眼眸的杀手。
“你是疯子吗?受过炮烙和针刺还能说出这种话,进来这里的人连求速死都是奢望,你不害怕吗?”黑衣人的语调微微有些颤抖,原来只要是人,不管是受者还是施者都会对着非人的折磨产生恐惧,而莫非天——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呵呵,我只能说,比起主人,莫少爷还是太温柔了。”杀手的语气透着轻蔑的笑意,听在我耳朵里却令我浑身都透着寒意——那个‘聂白’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比莫非天还要残忍。这个名字我好像曾经听到过,什么时候呢?我的脑中有两股力量再拉扯,一方在搜索着记忆,要把这个名字从过往中拉出来,另一方却在掩盖,潜意识里这个名字连着我一段不堪的过去,究竟是什么呢?
一个场景跳出脑海。
一个惊恐绝望的男人,一张由蜡黄变成青白的脸,一双惊惧得睁得圆圆的眼,一把乞求而破碎的声音:“莫。。。。。。莫少爷,求求您饶了我吧,我。。。。。。我真的没有把消息透露给聂白……”是了,那是元冕的父亲在最后为了自己所做的辩解,他为了一个叫聂白的人背叛了莫非天,然后惨死在我手里。元冕的感情、生命、甚至父亲,都是被我葬送的。我这罪恶的灵魂……终有一天,元冕,我会下地狱向你赔罪的。
耳边又是那嘶哑的声音,把我的意志从回忆中拉到现实:“你就趁现在逞口舌之快吧,莫小姐带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聂白真的打算那样做吗?”
“呵呵,主人是个疯子,所以,他邀世界陪他一起疯狂。”
“你再说什么疯话,再不老实,你这张英俊的脸就会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
……黑暗中的杀手在没有说话,一时间周围静得除了血滴在地上的声音,就只剩空气中我紧张的微弱的喘息声。
“林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耳旁突然响起严肃、机械的声音,我惊得猛一回头,看到管家莫伯梳得一丝不苟的白发幽幽闪着银光。
“我……我迷路了。”我嗫嚅着,心跳得要从嘴里蹦出来,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精光闪烁的眼睛,锐利的盯视着我,直到我从脚底抖到头发尖,他才缓缓地说:“我送您回去。”
说着他转过挺得笔直的身体,稳重而干练的迈开步子。我回头看了看那扇门,暗暗叹了口气,无奈而认命地跟他离开。
第15章(重写版)
血色的地狱里,我手执鞭子,身子不由自主的动作,一下一下,狠狠的抽在面前那个黑色的身影,他惨叫着,鲜血连带肉屑飞溅在我的脸上,滚烫极了。一盏灯亮了起来,我看清了那人的脸,斯文俊秀,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是元冕!他温柔的看着我,嘴里的声音直直刺进我的灵魂:“夜泉,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是这样爱你……”我尖叫着,哭泣着,可使身体像□纵的傀儡,不由自主地挥动鞭子,元冕浑身血肉模糊,可他嘴角的笑仍是那样温柔,眼中□裸的爱意要将我吞没……渐渐的,他的脸扭曲变化,那双眼眸由温和变得清冷,我的心也变得冰冷……那是张美的能让我忘记呼吸的脸,即使沾上了点点血迹仍艳丽的好像怒放的蔷薇。他雪白纤瘦的身子血肉模糊,可是他还微笑着,清冷的声音震动着我的耳膜:“为了你,我愿意牺牲一切……”
“啊~~~~~~~~~~~”我尖叫着醒来,浑身打着颤。黑暗中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耳中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我想翻个身,却发现四肢仿佛被灌了铅,一动也动不了。微凉的夜风吹起厚重的窗帘;月亮露出一个完美半圆的脸,冷冷的看着惊惶不安的我。清新的风送进来玫瑰香,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这种隐隐透着血腥味的甜腻,我皱了皱眉,鼻腔里都是这种厚重得仿佛凝固的味道,好像整个世界都被浸透了。
许久,我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恢复了体力,便跌跌撞撞爬起来。床单被冷汗湿透了,浑身粘腻很不舒服,我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哗哗’的水流冲掉身上的汗,却冲不掉我心中的不安,像轮回般不断重复的鲜血与恶梦渐渐代替一切成为我生命的主旋律,可是即使这样,我也想活下去。我还只有17岁,未来还很长,我不想死在这个活地狱,外面有一切美好的事物,有爸爸妈妈,有阳光,有菊花茶和董明……为了他们,我也要坚持下去,一个念头在我心中像吸取了营养的孢子慢慢滋长。
关上水龙头,我用手擦了擦蒙了薄薄雾气的镜子,一张清秀柔美的脸在镜中不安的望着我。我苦笑,一个男生长着一张比女生还柔和的脸绝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我抚着镜中那张混合了父亲俊美和母亲精致的脸,红润饱满的唇,细致柔和的眉,五彩斑斓的眼睛在瘦得只剩巴掌大的脸上显得尤其大,长睫扇动间,流转着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神韵。
“呵呵呵,果然是个‘小美人’,到头来还是个要靠出卖色相来达到目的的□!”镜中人嘴角挂着妩媚的笑,眼中却流下两行清泪……为了生存,我真的什么都舍下了……
“咣当”,极微弱的一声在这安静的像坟墓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我精神一凛,拿条浴巾围在身上,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中。
很暗,也很静,我环顾一周没发现什么可疑,暗自吁了口气,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我都变得多疑了。
月光如水,静静地流了一地,我索性把窗帘拉开,没有了厚重的丝绸阻挡,夹带着花香的风肆无忌惮的闯进来,轻柔的抚过我的身体。就着月光,我给自己冲了杯暖暖的菊花茶,当晴甜温润的液体在我体内缓缓晕开,扩散进每个细胞,我的头脑才渐渐清明起来。
我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突然门外一身吵杂,随之而来的是空气中异样的波动,还没等我回头,一只手紧紧卡住我的脖子,用力之大,令我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我拼命挣扎着,想喊人,声音却被憋在胸腔里。喉管仿佛要被掐断了,脉搏突突的跳动声像钟摆一样回荡在脑中,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我的挣扎渐渐无力,最后瘫软在身后人坚硬的怀抱里,陷入黑暗前,映入眼中的是,月亮悲悯的目光。
本能的醒过来,不知道用已经过了多久,几个小时?应该只有几分钟,因为月亮的位置几乎没有变。头还是缺氧的昏沉,脖子很痛,我低低的呻吟一声。身上压着东西,重的我喘不过气,我用力把它推开,挣扎着坐起来,活动活动脖子:“谁下手这么狠,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把手放在重物上,温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