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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被唤做“青”的那名艳丽女子突然冒了出来,吓得何弼学、吴进两人差点翻下椅子。就看她风情万种地坐在破旧吧台的另一端,眼波流转,漾出诱人的光彩。
“青小姐。”吴进咽咽口水,面对着这名艳丽女子,他总会莫名地心跳加速。虽然他心底一再告诫自己,最爱的是殷琳,但只要多望她一眼,就会无法抑制地口干舌燥起来。
“有人姓青吗?”那名艳丽的青衫女子咯咯笑着。何弼学很惊讶地发现她微吊的三角眼竟然非常性感。
破旧吧台这一头的两个男人突然警觉地使劲甩了甩头。看来善于勾引人的狐狸精遇到对手了,那名青衫女子得逞似的眨眨眼,艳丽之中混杂着顽皮的神态。
“其实……他一开始是很好的。我从没见过有哪个男人能如此坐怀不乱,虽然有时让人觉得闷了些,但姐姐就爱他正直、严肃的模样。”青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口里缓缓勾勒出当年的情景,断桥、细雨还有那把油纸伞。
“不会因为一把伞就一见钟情了吧?”何弼学翻了翻白眼,就算是他跟CK都没那么浪漫。
“很可笑吧?一只修炼了上千年的蛇精就这样栽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手里,姐姐是鬼迷心窍才会这么爱他。”青微微叹了口气。她陪着她修炼了五百年,她陪着她经历风风雨雨,可是在她的心中,她的地位始终及不上他。
“反正有的是时间,可以说说吗?”吴进推了推眼镜,这位考据狂的可怕症状又无法阻止地发作了。青点点头,笑了笑,她也憋了数百年,难得有机会让她宣泄。
“他和姐姐的感情很好,虽然谈不上轰轰烈烈,但姐姐求的就是那份平淡。本来一切都很好的……直到……直到他死而复生……”青幽幽地诉说着。
“死而复生?”何弼学跟吴进愣了一愣,现在是怎样?死而复生很容易吗?
“并不是真的死而复生。他大病了一场,就好像……就好像魂魄不齐一样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姐姐愁得都白了头发。正想上昆仑山盗仙草救治他时,他又突然好了,只是……清醒过来后……他人也变了……”青长长叹了口气,眼神中的痛楚仿佛是将当年的伤害又重新体验了一遍。
“他醒过来后性格大变?”何弼学狐疑地问,末了跟吴进对看一眼。他也认识一个从昏迷中转醒进而变了个人的家伙,心底不由浮现出一些不好的推测。
“是的。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蛊惑了姐姐,害得姐姐真的为他去盗仙草,得罪了昆仑山众仙。他抢了姐姐的仙草,打伤姐姐后便一走了之,留下姐姐遍体鳞伤地等死,最后不得不躲入塔内重新修行。”青摇摇头,这正是为什么她会这么恨殷铣的原因,她万分心疼那个痴情的女人。
听着青幽幽的叙述,何弼学与吴进不难想象当年的种种场景,如同传说般恩爱的夫妻,因为一场大病之后全变了样,而那场病却来得诡异。
“我现在开始担心,你们可能怨错、恨错人了……”吴进严肃地说明,何弼学同意地点点头。殷铣可能早在“大病一场”的时候就被害死了,而醒过来的还会是谁?九成九是那个天杀的殷司,真没想到这个老鬼早在宋朝时期就是个坏蛋了。
“先暂停一下,我还要听……人有三急!”何弼学举手止住话题,跟着习惯性地跳了跳,到处去找厕所。
小心地推开木制的门,何弼学进到厕所里。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厕所永远盖在阴暗的角落里,大白天时就已经晒不到什么日光了,现在外头飘着毛毛细雨,室内变得更加昏暗。
“嘘……”终于解放了的何弼学长长呼出一口气。厕所里脏脏旧旧的充满霉味,不禁让人好奇这里究竟荒废了多久。
“咦?居然还有水?”扭开水龙头,先是一股浊得厉害的浑水,流了一阵后终于出现清水,这倒让何弼学觉得惊奇。他推测这里大约是引用山泉水,所以才在荒废了多年后还会有水。
随意地甩了甩手,处在这种空间里就会变得特别敏感的何弼学顿了一下,拉长耳朵仔细聆听。通常在这种时候一抬起头来,总是会在镜子中看见些什么恐怖的东西站在你身后。何弼学深吸了几口气,不断地提醒自己,在这种地方见鬼是很正常的,千万不要惊慌……
倒数着“三、二、一”,何弼学猛一抬头,惊吓地退了一步。天杀的这里没有半面镜子,竟然是因为这样而被吓了一跳,实在是丢脸,幸亏旁边没人。
“把镜子拆了也不通知一声,害我没有心理准备。”观察着坑坑洼洼、积满灰尘的墙壁,何弼学抱怨似的喃喃自语。
水、镜子或玻璃这些可以反射影像的东西,都可能是联结不同空间、时间的媒介,何弼学自己就有过不少这样的经历。处于磁场紊乱的白尾村,殷坚非常谨慎地处理这些事情,为免发生意外,他干脆拆了这栋楼房内所有的镜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何弼学的霉运永远超乎他的想象。
其实,何弼学的霉运也超乎他自己的想象,似乎永远没有界限般地冒出新花样。就像他现在,站在一个废弃的厕所里,水龙头里流出断断续续但冰凉、清澈的泉水,而眼前则是少了面镜子、色泽深浅不一的墙,在这个应该只有他一人的空间里,他却听见身后传来“咯咯”、“咯咯”的撞击声。
“老鼠……一定是老鼠……”何弼学咽咽口水,那种像是想撞开马桶盖的咯咯声,一定是老鼠吧?如果是蟑螂那就太可怕了,那得多大一只?
“不要自己吓自己……”何弼学瞪大眼睛,紧盯着仍在那里咯咯作响的马桶盖,心里不断默念着“人因为无知才会觉得恐惧”,然后看着一根一根细白的不明物体从马桶盖的缝隙间钻出,如果他没眼花的话,他会称那些东西为手指。
一根、两根、三根……等到五只手指全都攀附在马桶边缘时,何弼学可以肯定自己正在亲眼目睹所有恐怖片的经典桥段。一只手掀开马桶盖伸了出来,他这时跳跃的思维竟然是庆幸自己没有坐在上头,否则情况会很尴尬。
“何同学,你没事吧?”吴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约发觉他离开太久,有些不放心地过来询问。
“呃……没事,一切正常……”何弼学盯着那已经整只伸出的手臂,干笑两声,然后贴着墙壁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外滑出去。
不耐烦地敲着桌面,殷坚瞟了几眼仍吵得不可开交的妖怪们。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没有利益可分,他们是不可能来蹚这浑水的,虽然殷坚怀疑,人间若是毁了,他们能毫不受影响吗?女娲若是要灭世,还会挑对象来杀?
“这是凡人自己造的孽,就该他们自己去承担!他们作威作福这么久,人间也该换别的物种来当家做主了。”不知是啥妖怪冷哼一声,挑衅似的瞄了殷坚一眼,甚至还不知死活地伸出分岔的舌尖舔舔嘴唇,仿佛对方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道鲜甜可口的美食罢了。
自从失去了玉葫芦之后,殷坚就变得极容易焦躁不安,任何细微的挑衅都足以让他暴走。就像现在,那妖怪分岔的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嘴里,殷坚“嗖”的一声已经闪到他身前扯住他的舌头。赤红的双眼、尖锐的犬齿伴随着轻蔑的冷笑,殷坚比在场的所有妖怪都更像大魔王。
“要不要猜猜……是你吃我还是我吃你?”低沉的嗓音混杂着危险及诱惑的气息,殷琳的百日金钱只能让他不发狂,可不能让他不饥饿。
“小侄子,坐下!不要乱吃脏东西,不卫生!”殷琳冷哼。她先是让殷坚接近瞬间移动的速度吓了一跳,随后立即恢复镇定。她不冷静不行,殷坚越是表现出超出常人的一面,她就越有责任将人看牢,她绝不能辜负她大哥的嘱托。
“既然你都说这里是‘人间’,那当然是人类当家做主!女娲如果要灭世,你以为鬼灵精怪就能躲得过?蠢成这样,难怪你一直修不成正果……”殷琳“呵”地笑了一声,殷家那票子孙居然都动作一致地翻了翻白眼。这让努力促成会议的管彤一个头两个大,有人这样谈判的吗?殷家的刻薄是不是遗传的啊?由上到下没一个不这样说话的。
“除非四件玉器日后归我们保管。对凡人而言,玉器最多只是个护身符,但对我们而言,玉器却有助于我们修行。”又不知道是谁这样提议,霎时间大多数的妖怪们都点头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