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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下厨,是有人要煮给我吃。」
「这麽好命?」在旁人眼中看来不过是感情好的自然表现,看在隔壁柜台的年轻男子眼底却是毫不避讳的温柔甜蜜,他因此上下打量起正背对著他整理购物袋的少年。
「多少钱?」当沈仲宇掏出皮夹将信用卡递给收银员时,少年已经各提了两大袋站在出口等他。
「先走了,有空再联络。」沈仲宇朝他挥了挥手,当目光再度回到少年脸上,他已经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重物,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少年回头看了他一眼,羞涩地跟自己点了个头,他也愣愣回了个傻笑。
他不晓得沈仲宇怎麽跟他解释自己的存在,不过这个孩子实在和他以前交往的对象差太多了。
要身材没身材的,瘦巴巴的抱起来应该很硬吧?
像他的汗草就还不错啊,之前也都玩得很开心不是吗?不过之前也是好几月前的事了,沈仲宇似乎真的很久没打电话给他了。
他结完帐後走上同一条通往停车场的道路,又忍不住想起刚才那个少年。
凭什麽?到底凭什麽?真要举出什麽特别之处的话,也只有那张脸的确长得还不错……还有…还有啦,他可没这麽小气,那个少年气质清新人看起来也挺单纯的,该不会还是学生吧?
呃、应该还是学生吧?他一脸就写著就读中的样子……学生欸,哇啊~光是想像分手的画面就觉得很有可能会烦恼到一夜白头,不会吧?沈仲宇,你这次是玩真的吗?
低等动物。二十九
今年夏天似乎特别热,即使坐在凉爽的车内也足以想见外头暑气蒸蒸。
苏向槐打从一早心情就很好,虽然陈麟送他到车站时那脸沮丧让他小小内疚了一下,不过还是阻止不了他归心似箭。
有沈仲宇的地方就意味著家,他很珍惜对方赋予自己的这个特权。
「暑假有什麽计划吗?」
沈仲宇打开广播,缓缓流泻而出的优美旋律是夏川里美的泪光闪闪,他从以前就很喜欢这首歌,虽然不懂日文但总觉得光是透过那样婉转曲折的嗓音自己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份情深,直到有天他找了中译的歌词来看,才知道这首歌讲述的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思念。
「暂时还没有。」
「那要不要改上白天班?最近又有个案子要结标了,我担心小莫一个人忙不过来正想帮她找个帮手呢!」
「我想…这个机会还是让给别人吧?」
沈仲宇突然踩下煞车,红灯,为什麽偏偏在这个时候遇上红灯?苏向槐抓著安全带暗自留意著他的表情,不经意的四目交接让他仓皇避开了视线。
「你该不会连晚班都想辞掉吧?」
「嗯…其实之前就想跟你提的,公司那边我应该不会再去了。」
「为什麽?做得不愉快吗?」
「也没有啦,我只是没有自信公私分明,还有我也不想事事都依赖你。」
「依赖我有什麽不好吗?」
沈仲宇的声音好温柔,温柔得让他忍不住想点头,可是他的人生不能是别人的负担,更何况他也不愿意成为附属品。
「所以,可以吗?」
「可以什麽?」尽管情绪上听起来没什麽异样,但变灯後踩下油门的力道却让黑亮的车身宛如猎豹般窜出,将方才还平行的人车狠狠甩在背後。
「在办公室待腻了,我想找别的兼职换换口味……现在是暑假工作很好找,我也想趁开学前多存点钱,你知道吗?升大三之後课好像也没变少,我查过历年的课表,有好几科的原文书都好贵,你说教授是不是有跟书商勾结啊?净让我们买些既不实用又不环保的——」
「如果我说要援助你,你会拒绝吗?」近乎自言自语的自我解套被蓦然打断,沈仲宇淡淡问道。
留意著路况的双眼虽然没机会瞧见少年脸上的为难,但忽然陷落的沉默却也让他对答案了然於心。
「好啦,我没这麽专制,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不过经济上有困难的话一定要跟我讲,请让我『借』你可以吗?」他伸手摸上那颗低垂的头颅,感觉柔软的後发在指间散落,他抚了几下浅浅一笑道。
「真的吗?你真的同意我辞职吗?」
「要不然呢?你老大说不来就不来我也没辙啊,我可不想才刚在热恋期就要为了这点小事跟你冷战。」
苏向槐开心得差点扑上去抱住他,不过顾虑到他正在开车又硬生生缩回双手,沈仲宇握著方向盘瞥了他一眼,丝毫也不觉得遗憾。
「这个也可以先让你欠著不要紧。」
「哪来那麽多可以欠!没有了啦!」见他乐得眉开眼笑,苏向槐不禁对自己的冲动感到懊恼,对这个男人一点都不能掉以轻心,会被趁火打劫的。
「诶?沈仲宇…你要开去哪里?这条路不是去我家的路……」15分钟後,苏向槐终於发现座车的行经路线已经超出自己的记忆范围,他趴在车窗上张望了一下街景,满是纳闷。
「你那个小厨房能变出什麽花样?还是去我家吧。」
「你家?」天母那间豪宅吗?他可以举手说他不想去吗?从陈麟他家逃出来之後还要再自投罗网一次,他能不能暂时挥别长辈们的关爱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
「你脸色发青欸,你是想到哪儿去了。」
「你不是要回家吗?你爸妈该不会也等著吃我煮的菜吧?我、我不行啦!我只会很家常的很简单的,不然你把後面的菜都带走,拿回去请佣人煮好了!我直接在路边下车,就不跟你回去了。」
少年的惊慌失措让沈仲宇笑著握住他的手道:「你不要听到回家就这麽敏感,我是说『回我住的地方』。我自己在信义区有买一层楼,只有我一个人住,可以放心了吧?」
「喔…那就好,我还以为又要回去迎接冗长的餐叙……」
「你就这麽害怕见你公婆吗?」
「什、什麽公婆?」
「你都跟我在一起了,我爸妈不是公婆难不成是岳父岳母吗?其实要我委屈下嫁也无不可啦,我没那麽计较形式——」
相对於沈仲宇的面不改色,被迫收听的苏向槐觉得自己的脸颊热得快冒出烟来了,一样都是男的,为什麽有人的脸皮可以厚得跟铜墙铁壁一样?
「大学生,你哑巴了吗?好歹也给点回应吧?」
「我无话可说,请你专心开车吧!安全至上。」虽然毫无睡意,但他还是决定闭上眼睛来躲避疯言疯语的袭击。
「不会吧?居然装睡?」沈仲宇拐入右边车道,轻掠过少年睡颜的视线贪婪地汲取著影像,他想要呵护住这渺小的幸福。
诚如他的父亲所言,要获得权势回去瀚唐将是最快的捷径。
也许经营一段时间过後他便能取得谈判的筹码,到时候,他会跟他摊牌,让他明白自己的决心,因为他的羽翼在张开之後必须足够替人遮风蔽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自己的伤口都覆盖不了,因此在这之前所有可能会面临的苛责与磨难,他都会独自承担下来的。
他腾出右手轻轻握住少年的手心,即使酣睡中也下意识给予回应的信任,让他收回目光听著那规律的呼吸,毫无犹豫地开往回家的路上。
低等动物。三十
他们从地下停车场穿过警卫岗哨直接搭电梯上了19楼。
单层独户的建筑顾及了住户追求隐密与自由的需要,刷卡开门後,雅致的弧形玄关引领出柳暗花明之感,苏向槐才脱了鞋,沈仲宇已经从旁边的矮柜取出拖鞋摆在地板上,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个头。
格局方正的客厅采光明亮,即使没开灯也被拉开了一半的纱帘映得满室昏黄,偌大的空间除了内嵌式的壁柜及迷你吧台外没有多馀的装饰品,与其说是设计强调简约,倒还比较像是把住家当成工作室使用。
苏向槐经过客厅,瞥见沙发前的实木长桌上仍摆著一台笔电和几叠散置的文件,总觉得昨晚似乎有人坐在那里熬夜。
「大学生——」
「啊?」沈仲宇站在厨房喊他,他连忙跟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