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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达站起身,走到老爷子面前,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大伯,很久没见,您近来身体还好吗。”
老爷子本想说自己能吃能睡身体好得很,可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阎征正在一旁撇嘴做怪相,不由得咬了咬牙,重重地哼气,“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即使没病也要被他气出病来。”
阎达笑着安慰,“堂哥虽说年纪不小了,但一直还是小孩子心性,您别和他生气。”
“我才懒得生他的气。来来来,快坐着吃饭。”
老爷子说完这句话就招呼着阎达坐下,接着叫管家开饭,由始至终都没理睬阎征一下。
瞧瞧,这就是差别对待!阎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亲爸在他和他的死对头之间上演着大变脸的戏码,令他不得不怀疑他大概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所以才这么不招老爷子待见。
大步走到桌前,然后一屁股坐下,阎征笑嘻嘻地调侃,“爸,你刚从四川回来吧?”
老爷子不明就里,“我去四川干什么?”
“学川剧变脸啊!”
看着老爷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阎征乐得哈哈大笑。可没笑多久,笑声戛然而止,他突然发现阎达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加掩饰的轻蔑之色,愤愤地抛去一个卫生眼,他拿起杯子假装喝水,不想在对方面前表现得太过幼稚。
菜陆续上桌,鸡鸭鱼肉应有尽有,阎征一点也不讲客气,只知道埋头大吃。扔了一块牛肉在嘴里,他在心里暗自得意,老爷子虽然嘴上说替阎达洗尘,可摆在他面前的菜全是他爱吃的东西。
对比阎征那副不雅的吃相,阎达却表现得优雅多了。他始终面带微笑,小口小口地吃菜,时不时还帮老爷子夹菜,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骨子里透着一股高贵的气息。
老爷子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瞧着阎达的时候,不禁感到欣慰,在国外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果然气质不凡,能够将他抚养成人,总算没愧对自己那个去世已久的胞弟。而瞧着阎征的时候,满肚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熊孩子吃没吃相坐没坐相,当年就不该放任他四处瞎混,现在后悔却为时已晚。
老爷子惯例咳嗽几声,引来两个孩子的注意。
目光落在阎征的脸上,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
“你在学校也待了大半年了,我出个问题考考你。”
阎征不明白老爷子这是在唱哪一出,愣了愣才说,“你考吧。”
“四百五十六乘以八百九十七再乘以零是多少?”
阎征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就炸开了,别说乘法,这么复杂的数字要他用加法他都算不出来。由于太心急,他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令老爷子气得差点喷血的话。
“老头,你在开玩笑吧?这么复杂的算术题叫我怎么算啊?”
老爷子扬起手劈头盖脸地就往他身上打,“我怎么生了一个你这样的白痴?你个白痴!你个大白痴!”老爷子越骂越生气,巴掌就落得越重,阎征这回挺识趣的,不躲不挡,任由他打,免得把他气得血压飙升,一时半会儿也降不下来。
瞧着这一幕,阎达拼命地憋笑,五官都变得不自然了,直到看见阎征着实挨了几个大巴掌,才假惺惺地劝解,“大伯,您消消气,堂哥大概没听到后面那个零吧,要是您突然叫我用四百五十六乘以八百九十七,我一下子也算不出来答案是四十万九千零三十二。”
老爷子猛地停手,与自己的儿子面面相觑。半响,掏出手机,计算出结果,父子二人凑头一看,答案果然和他说的一模一样,不由得在心里啧啧称奇。压根儿就没看见他用过计算器,他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难道他这几年去的并不是美国,而是被外星生物劫持洗脑后,刚刚才把他扔了回来?
☆、第八章
阎征和阎达虽然是流着相同血液的两兄弟,但他俩的感情打小就不太好。
阎征认为阎达太虚伪,总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在大人前面乖巧听话、彬彬有礼,一看见他就一口一个堂哥叫个不停,可私底下却对他极为不屑,不是说他笨就是骂他傻,还恶趣味地给他取了个“阎二子”的外号,结果被他那些对手们知道后,也总拿这个外号取笑他。
而阎达则认为阎征太低能,说句难听的话,简直是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阎达自视甚高,生平最瞧不起那种脑袋不好使并且还缺根弦的人。恰好阎征就是这样的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导致他俩不和的因素有很多,彼此互看不顺眼只是其中之一。自从记事开始,阎家的长辈就喜欢把他们拿出来对比。小时候阎征活泼好动,和同龄孩子相处得非常融洽。而阎达只知道把自己关在家里看书,很少与人接触,像个孤独侠一般,长辈们见了就教育他,做人不能太内向,多向阎征学习,要经常和小朋友们在一起玩耍,免得养成了孤僻的性格,日后无法在社会上立足。长大后,阎达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考上了当地的重点高中,而阎征连初中都没读完就缀学了,成天只知道在外面瞎混,这时候长辈们又反过来教育他,要他把阎达立为榜样,不求向对方那样考入重点学校,只求顺顺利利地读完十二年义务教育,免得一提起他的学历就被亲戚朋友笑话。
就这样他们从小到大被迫比来比去,越比越讨厌对方,关系也就越来越差,不仅私下里频频斗嘴,还好几次当着长辈们的面儿撕破了脸甚至大打出手,以至于在好长一段时间里长辈们都不敢让他俩单独待在一起超过一分钟。后来阎达被保送到国外的名牌大学,两人间的争斗才算告一段落。一晃又过了四五年,阎征见他读完大学还在继续深造,原以为他这辈子是不会回来了,总想找机会给他支个招,叫他拿了绿卡做个外国人得了。可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他居然顶着装满智慧的大脑袋、驾着拉风耀眼的橙色跑车华丽丽地回归了。
阎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胁肩谄笑地问他,“达弟,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美国啊?”
阎达淡淡一笑,优雅地举杯,“我这次回来后就不走了。大伯,堂哥,我们喝口酒庆祝一下。”
阎征身受重伤,‘噗通’一下趴倒在桌上。
刚吃完饭,阎征就准备回家,因为他不想和阎达待在同一间屋里,每次只要一看见那张虚伪的脸他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甚至和对方呼吸着相同的空气也让他感到胸闷气短呼吸不顺畅。
阎老爷子见他一副抓耳挠腮坐立不安的模样哪会猜不到他的想法,气得胡子立马翘了起来,“平时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一次,今天好不容易回趟家连屁股还没坐热就想走,你还真把我这儿当成饭馆了?吃完饭抹抹嘴就准备走人?”
阎征算是服了他老爸了,总是抓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唠叨个没完,就差一张嘴成天挂在他身上了。忍不住偷偷地翻了翻白眼,他又笑着说:“我明早有课,早点回去了,早点睡嘛,免得第二天早上起不来。”
“你别忽悠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躲在家里玩电脑?”看见阎征心虚地缩起脑袋冲着自己讪笑了一声,阎老爷子借着话头开始下命令,“你给我听好了,从明天开始老老实实地去学校上课,我会不定期的来检查,要是没看见你,我绝对会扒了你的皮!”
最后几个字老爷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阎征深感不妙,看样子这回是动真格了。
愤愤地瞪了阎达一眼,他把自己所遭遇的种种不幸全怪在了对方的头上。
之后,为了让老爷子开心,阎征也不提走的事了,强迫自己待在客厅里和阎达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可在他看来,对方就像一个大毒瘤,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的毒气,原本清新的空气受到了严重的污染,一下子变得浑浊不堪。阎征抬头看天花板,仿佛看见一团黑色气流正在慢慢涌动,使得他不得不跑到门口吸两口新鲜的空气。
阎征做事向来无厘头,让人摸不透也猜不着,说白了就是脑子里差根弦。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在屋里待一会就去外面吸两口气儿,或者跑到摆在客厅角落里的蔓绿绒前嗅一嗅,如此这样反反复复,一直没歇下来过。
见他再一次走了出去,阎达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着对老爷子说:“没想到堂哥还是这么爱搞怪,只要给他一个舞台,他就能独自演完一整出戏,并且绝不冷场,他不去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
阎老爷子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的嘲讽味道,顿时觉得自己的老脸快要被阎征给丢光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