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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魂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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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门,店里一片狼藉,昨晚吃完烧烤就一直没收拾。小桃可受不了店里这味道,捏着鼻子开始忙前忙后收拾起来。我给王富贵使了个眼色,让他跟我坐到柜台后面。“你说罗玉函是姓李的?你有什么根据?”我低声问他,“我小时候可跟她是同学。我都不知道这些。”

“鱼爷,有些事您不去想,就永远发现不了。”他叹了一口气,“我找人帮我查了她的户籍,发现她的原籍并不是本地,而是保定。她1988年随母改嫁到这里,现在的父亲姓罗。我查了一下这个姓罗的资料,发现了一个问题,当年和我父亲同在一个考古队的李正,就曾经和他一起下乡插过队,”然后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并且那位李伯父也是保定人士。”我沉默了。从小学到中学,我和罗玉函同学几年,竟然对此毫不知情。

“这些年和我一起调查的只有伊爷,我一度以为另外两家没有后人了,一直到罗小姐去那个节目的海选现场转了一圈儿。”他递给我一根他的苏烟,给我点上,继续道:“以您对她的了解,她是这般藏不住的人么?”我苦笑着摇摇头,据我所知,罗玉函一直都是一个很低调的人,甚至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聚美斋有她这么一位年轻女老板。

“那么她这个举动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她恐怕是想借着电视机说点什么。”他若有所思地眯起他的小眼,“认识那个东西的,只有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譬如说:我,伊爷,恐怕应该还有一位张爷。”我从口袋里把那张纸条拿出来递给他。他看了一下,抬头一脸郑重地看着我说:“看来,不止你我知道他们在闵王台了。那二位现在怕真是凶多吉少啊。”

我抬头看了一下依然在忙着收拾屋子的小桃,又低头悄声问他:“你说这个偷我东西留纸条的会是谁?院里的么?”

“不会是院里的人,他们可能还不知道那东西被伊爷放到你那里了。”他想了一下继续道,“况且院里要是想要那个物件儿,打着官方的牌子就明着抢去了,何必多此一举?”

我点点头,知道他说得没错,就又问他:“难道就是你跟我说的另一伙人?”话音刚落,突然觉得脖子上有些刺痒,就伸手把衬衣外套的拉链拉开了一点。

“说不准啊,”他苦笑着摇摇头,“真不明白老爷子他们当年到底发现了什么。恐怕我们得亲自走一趟才能知道个确切啊。伊爷与罗小姐已经先行一步了。”他说完这句话,就开始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说:“你看我干吗?”

“鱼爷,您有没有觉得不得劲儿?”

“没有啊,怎么了?”我听得一头雾水。

他古怪地盯了我一会儿,“那您这纹身可够酷的哈!”

我更加纳闷:“啥纹身啊?我纹身你咋看见的?”

他抬手指了指我的脖子。我摸着我脖子问他怎么了,我脖子上没有纹身啊,我胳膊上倒是有一个纹身,可这会儿我穿的可是长袖外套呢。他这么一说,我更觉得脖子刺痒得厉害,又伸手挠了几把。王富贵突然站起来抓住我的手,说道:“别挠!”我连问怎么了。他正色道:“鱼爷,您是不是碰过那东西?”

“什么东西?”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闵王台里面的东西!”他一脸严重地看着我。

我闷声道:“当然碰过,你不是知道么?那玩意儿被老羊扔我这儿了,”我压低声音看了小桃一眼说道,“还他妈被人弄走了!”

“我的意思是,您有没有用手或者什么碰过它?”他转到我身后,拉开我的衣领看了一下。

我仔细想了想,伊山羊刚拿来的时候,我要直接上手,被他一把拉开,给了我一副手套。昨晚我拿罐子的时候也戴了手套。只有前天晚上,伊山羊出事的时候,我情急之下是直接用手把它收起来的。

“碰过一次,”我老老实实答道,“也是事出紧急。”

“那就对了。”他耷拉着脸点点头,眼神怪异地看着我,说道,“鱼爷,您这回麻烦了。”

“什么麻烦了?”在一边像老板娘一样兢兢业业打扫卫生的小桃突然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我们问道。突然,她一扭头“咦”了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脸疑惑地走过来指着我的脖子撇着嘴问道:“哥,你什么时候纹的这个?好难看。”

我有点火大:“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往脖子上纹身了?”

小桃一撇嘴让我等着,然后她从自己包里翻出来一个很精致的小镜子,打开之后拿给我照。我疑惑地接过去歪着头往脖子上刚才刺痒的地方照了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我的脖子左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怪异的图案,怨不得他们两个都说像是纹身,可这图案毫无缘由地出现在我身上,光凭这一点就不禁让我浑身发寒。

我身上没有纹身,只有一个胎记,在我左臂的位置,就像是一个太阳的形状,夏天时光膀子也经常被人误以为是纹身。有一段时间我特想把它洗掉,因为总会被人用看坏人的眼光盯着。而现在,如树枝一般的纹路密密麻麻地覆盖住了我小半个脖颈,刺痒得让我烦躁,我脱下所有上衣,扭头用镜子照了一下背后。果然,那个纹路从颈后一直延伸到我的背上,密密麻麻地盖住了从脖颈到腰椎的地方。我忍不住伸手去抓,可越抓越觉得痒得难受。

王富贵看我动作有些发狂,急得大喊道:“鱼爷,不能抓,千万不能抓!您想想我说的那几个死人!”

小桃在一边看我难受,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小熊也好像察觉出异样,开始狂叫不止。

但此时,我的手仿佛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颈背上那种刺痒仿佛来自骨髓,像是要驱使我本能地把它从身体里挖出来。现在,我终于明白王富贵跟我说起的他父亲与海边那些人的死亡缘故了。越是想停越是停不下,我听王富贵喊着不让我抓,我恨恨地大骂道:“不抓,不抓你他妈试试!你他妈的还闲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找绳子啊!”

“找绳子干吗?”王富贵被我骂得一下子懵了。

“快把我绑起来!你丫真他妈的想让我死啊?”我咬着牙怒骂道。我现在已经痒得快说不出话来。小桃在一边看我难受,也是吓得在店里一阵乱翻。可我一个正经八百的古玩店哪里来的绳子?这时小熊突然叫了几声往门外窜去。我心里大恨,你老子都快归西了,你这心宽的还要出去串门子啊?王富贵看着我不能自控,赶忙过来想把我的手摁住,无奈他实在太单薄,哪里是发狂之下的我的对手。我一甩手把他拍出两三米去,他从地上爬起来也急了眼,眼见着我把背上挖得鲜血淋漓。小桃也哭着跑过来想把我摁住,我怕伤着她,用仅剩下的一点理智,努力拧着身子让她走开。

这时候小熊突然拖着一根绳子跑了进来,后面张大妈气呼呼地骂着追进来:“小鱼,你这狗你得管管,它把我遮阳棚拆了!”她一跑进来看到这个局面一下子也愣了,站在那里问道:“小鱼你这是整什么行为艺术啊?”

我恨得牙都开始痒痒了,突然想到,现在更能肯定她不是地下工作者了,地下工作者哪能这么没有眼力劲儿?小桃一看有绳子了,赶忙从小熊嘴里抢过来,一脚把我踹倒在地。我腰窝子一阵剧痛,可也稍稍减轻了那种奇痒的痛楚,生平第一次觉得疼痛原来也是一种享受。小桃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飞身压倒在我身上,将我双手反锁在背后,扭头跟还在发晕的王富贵喊道:“快过来帮忙!”

王富贵爬起来跟小桃一起用张大妈扎遮阳棚的尼龙绳结结实实地把我扎起来。他歪头看了看他系在我手上的猪蹄扣,满意地跟小桃说:“嗯,行了!”

突然,“砰”的一声,王富贵应声而倒。

我忍着难受抬头一瞥,张大妈正拿了我那个不锈钢拖把气势汹汹地站在他背后,跟我说道:“小鱼你别怕,大姨来救你了!”我难受地咬着牙说不出话来,想跟她解释却又张不开嘴。小桃见我脖颈背后鲜血淋漓的,拉着我在那儿哭。张大妈上来就把小桃推到一边,指着她说:“看你个小姑娘漂漂亮亮的,怎么还不学好呢?”说着就要上来帮我解开身上的绳子。我挣扎了几下,躲开她朝我伸过来的手。

她指着被她用拖把放倒的王富贵,有些心疼地跟我嘀咕道:“我就说他不是好东西。你看看遭人抢了吧?瞅瞅把你打的,都打青了这么一大片。”

小桃拉着她哭道:“不要解开,解开了我哥就死了。”

我一看误会闹大了,咬着牙努力挤出几个字:“大姨,你别动,他们这是救我。”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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