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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不错。”邦德几乎对她有些严厉。“身为大副,你到目前至少应该学过所有的安全课程。我必须对你坦言相告,克洛弗,我对年轻女子的大嗓门和长舌头始终持保留态度。皇家海军是堂堂的英国海军不是没有理由的。我们在守口如瓶和耳听八方上的名声几乎是无懈可击的。”
“我知道,先生。对不起。我只是想,如果我用不妥当的方式为自己辩解,也许——”
邦德拿不准她究竟是个爱饶舌的女人,还是一个上层的以美色欺骗男人的女子。
“也许什么?”
“呃,昨夜我们——”
“我想你应该努力将昨夜的事忘掉。至少在你的意识里让这事过去。”为了不致过分严厉,邦德对她严肃地笑了笑。“且让我们静观事情的发展吧。再说,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我们可以保持社会交往。这没有问题。”
克洛弗看上去并不十分沮丧,她将碟子推开,喃喃地道了声歉,便离开了军官酒吧。邦德安静地用完晚餐,走进休息室,喝咖啡时要了一小杯白兰地,然后回到他的驻地。明天是星期天,但对他将是异常忙碌的一天。
他照常吃早餐, 8点钟准时离开皇家海军空军基地。邦德开始意识到是什么首先把他吸引到海军来的了。他是个有条不紊的人,喜欢享受地位给他带来的特权。但是现在,地位被放在了一边。他穿着便服,谨慎地驾着宝马车,注视着后视镜。尽管他在英国,这仍然是一次行动,按照战地规则,与上级部门的任何实质性接触都是秘密事务。
他朝切达驶去,深秋的星期日,路上少有人迹,这使他很高兴。他将车驶离主干道,朝着一栋现代宅子驶去。显然他没有受到任何跟踪。
车库的双层门打开了,比尔·坦纳站在已开到自动门外的深红色的兰西亚车旁。邦德仅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换了车,将兰西亚倒出,向坦纳点点头,将宝马车开进了车库。附近没有别的车辆,邦德头戴一顶钓鱼帽,鼻子上架着一副墨镜。他们没有讲话,但是,当邦德将兰西亚掉过头来驶向大道时,他看到车库的门缓缓落下来,掩藏了他的车。
一小时之后;他已驶上了M5高速公路,接着驶上通向伦敦的M4岔路。他用了将近50分钟时间才到达温莎高速公路出口,此后,他便在小道上蜿蜒行驶,始终注意身后是否有尾巴跟踪。这是一件又费时又辛苦的差事,所以他11点钟以后才到达他的目的地, 驶过温莎…巴格肖特路,找到左边的松鼠小酒店,然后是右边的石块砌成的大门。
他将兰西亚驶过大门,便看到了熟悉的整洁的车道,摄政王时代的长方形庄园四周的桦树、山毛榉、松树和橡树的树荫和饱受日晒雨淋的巴斯石灰石。
他将车开到宅子旁, 停在了常年庇护M的这座取名“后甲板”的美丽乡间宅第的树荫下。
他的脚嘎嘎地踏过碎石路,走上柱廊的门廊,抓住连着闪光铜门铃的皮带,那是一只曾在久已被人遗忘的船上常被人叮当敲响的铜铃。眨眼功夫,有人从里面将结实的门闩打开了,M的仆人,取代忠实的前军士长哈蒙德的戴维森将门打开了。
“戴维森太太呢?她好吗?”邦德跨入门厅,欣赏熟悉的环境:松木装饰板的芳香: 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衣帽架,上面挂着M的长外套,旁边还放着威灵顿靴;桌上放着M曾任舰长的反击号战列巡洋舰的比例为1:144的精致模型。
“戴维森太太越活越年轻啦,先生返老还童啦,如果你能跟着我漂流的话。”
“我当然能,戴维森。”邦德朝模型低下头。“比现在的船漂亮多了,嗯?”
“真不知道现在的船是怎么造的了,先生。航空母舰不像航空母舰,没有真正的船啦。不管怎么说今不如昔了。”
“现在的反击号可是S2S,是皇家海军的一艘装有北极星导弹的核潜艇啊。”
“不管怎样,海军上将在等着你哪。”
往昔的下士军官大声敲着厚重的西班牙桃木门, 门后响起了M尖利的声音——“进来。”
“詹姆斯·邦德上校到,先生。”
“允许上船吗,先生?”邦德微笑着,但他立刻意识到他的微笑没有得到回报。
M等到门在他们身后关上方才开始谈话,在这几秒钟内,邦德扫视了整个房间。它和每次所看到的一样整洁。窗旁的桌子上搁着水彩画,看上去就像是画展一样;老海军时代的照片整齐地挂在墙上, M的书桌上摆着文件、古色古香的笔墨架、台历、两部电话,一部是象牙色的,一部是红色的,一切都井井有条。
“呃, ”M开口道,“好在这次路上平安无事,邦德。我们有言在先。不到万不得已不见面的呀。
“先生,我——”
“如果你是打算告诉我有人用导弹向你乱射的话,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正如我知道有可能是你飞机上的电子仪表出了故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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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冒昧,先生。没有什么电子故障。再说还有其他事情。我不会毫无理由地破坏战地规则的。”
M朝椅子作了个示意的动作。邦德坐了下来,M如往常一样坐在他的办公桌后。“你最好——”他的话被红色电话的铃声打断。他拿起电话,什么也没有说。然后,M咕哝了两声, 对着受话器点了点头,然后将电话挂上。“无论如何,你身后没人跟踪。这点我们敢肯定。现在,如果你确信有导弹——我可不——你到这儿来要谈什么?”
邦德从头谈起——响尾蛇导弹想把他炸上天,然后,一口气又讲起了大副克洛弗·彭宁顿的故事。“她说有15名皇家海军女子勤务兵被内定派往‘不可征服号’,说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正如她说我要被派往那儿也是人人皆知的事一样。我感到和你直接谈谈至关重要,先生。这是安全事务,我可不喜欢把细节搞得人人皆知。特别是你如此强调我们要严格遵守战地规则,我必须在深深的掩护下行动。如果一名皇家海军女子勤务部队的大副将此事四处张扬的话,我们又怎能知道BAST的人没有将一切都了如指掌呢?知道有三名海军高级将领将登上‘不可征服号’,知道我将成为他们的保姆,对他们的安全负责?该死,先生,他们想何时除掉我就能何时除掉我。我们都知道响尾蛇导弹就是企图把我除掉。”
整整一分钟, M默默无语,然后清了清嗓子。“最好的办法是把年轻的大副彭宁顿从这项使命中去掉,”他咆哮道。“但是,如果她不是天使,也许最好是让她继续活动,这样你也能监视她。不过,这一切都很有趣,特别是考虑到这个。”他打开一本黄色的文件夹,小心翼翼地取出两页钉好的纸交给邦德。
它们是标准的维修表格,日期是头一天,是有关导弹事件发生那天他所驾驶的鹞式飞机的详细检查记录。邦德的目光顺着记录向下移动,注意着里面的技术细节。其中多半是讲的内部报警系统里一对发生故障的异频雷达收发机的情况。在第二页下端,工整地书写着结论。
尽管不排斥在有人误发了导弹之后,邦德上校的飞机的异频雷达收发机才出现故障的可能性,但更有可能故障是在他的投弹飞行前或投弹飞行中发生的。在一个或一对上述异频雷达收发机都发生故障后,飞行员才得到有导弹接近,或至少是朝他的方向发射的信号,考虑到附近没有飞机装载过任何导弹,这似乎是这次事件的唯一充分原因。
C。彭宁顿(皇家海军女子勤务部队大副军官)
“能知道是谁站在你那边可真好,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证根本没有什么异频雷达收发机故障。那是一枚导弹,而大副彭宁顿似乎在竭尽全力化解此事。以掩盖她漂亮的背部,你认为是这样吗,先生?”
M咕哝着, 拿回报告,然后用他的毫无畏惧的严厉的清澈的灰眼睛看着邦德。“你绝对的、百分之百的肯定吗,007?”
我敢用我的生命打赌,先生。
M点点头。 “在这种情况下,虽说将这个年轻女子从登上‘不可征服号’的使命中去掉要显得安全可靠,我还是宁可让事情照此发展下去。至少你已有所警觉。”
门敲响了一下,戴维森进来通报午餐已准备就绪。“没多少吃的,尽管今天是星期天。”M从椅子里站起身来。“可是,却都是你喜欢吃的,007。冷餐烤牛肉、新鲜土豆和小盘沙拉。你爱吃吧?”
“换换军官酒吧的口味吧,先生。”
“我可以担保。 ”M模仿邦德的口气,发出了难得的一笑。“对你有好处。将那些令人不快的化学添加剂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