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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醋乓桓龃蟠蟮挠⑽模篛phelia。船员有两个,都在二楼,从窗户里可以隐约看到他们认真而又严肃的脸。
杜怀安是孤儿,他肯定买不起这样的私人游艇,而他也不是会花大价钱租游艇的人。
邵宽城觉得杜怀安还有一些事是自己不知道的,虽然杜怀安从来也没打算告诉他什么,但是想到这一点邵宽城依然觉得有一种失落。
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杜怀安穿着白色的衬衫,背对着他坐在甲板上,邵宽城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邵宽城顺着梯子走上船,这次赴约的心情和以往的每一次浪漫或者凶险都不同,他不知道自己心里面两股互相挣扎的冲动究竟哪一个更胜一筹,但是他还是每一步都走的很坚定。
他走上甲板,脚步声惊动了对方。杜怀安站起来,回过头看着他:“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邵宽城反问他:“为什么觉得我不会来?”
这种说法……就好像是两个各自犯了错却又死都不肯像对方低头认错的小孩,只能以这样别扭的问答方式面对对方。
杜怀安笑了笑,没说什么。
游艇缓缓的驶出港口,在海面上以凌厉的姿态杀出一条前进的路。
天气不是很好,最近整个天朝都被雾霾笼罩着,即便是T市也不能幸免。天空是灰色的,大片大片的灰压下来,阻碍了视线。海面上漂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游艇驶过的地方自下而上的翻涌着黑色的潮水。
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适合出海的好天气。
杜怀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被风吹的鼓了起来,但他却仿佛丝毫未觉,静静地站在船头,不发一言。
邵宽城站在他的后面看着他,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却在这一刻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海岸线已经越来越远,在雾霾之下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杜怀安回过头,靠着游艇的栏杆看着邵宽城,他笑了,开口道:“再……”
“进去屋里吧!”邵宽城抢在他前面说道:“外面冷死了。”
杜怀安的笑容凝结在了嘴角,他只是隔着两米的距离看着邵宽城,对方却对他的视线不为所动,执着地说道:“我总觉得,会放晴。所以,先进屋吧。”
杜怀安又维持着自己的姿态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走进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灰蒙蒙的世界。
坐在沙发上,杜怀安发出一声带着自嘲味道的轻笑:“居然挑这种天气出海,想想我真是够蠢的。”
“不。”邵宽城说道:“连飞机都不敢飞了,我们却在出海,你不觉得是一件特别勇敢的事情吗?”
杜怀安终于意识到,邵宽城与他是如此的不同。
如果说自己的心是蔓延在天地间灰色的雾霾,那么邵宽城就是驱散雾霾的太阳。
邵宽城的世界里没有黑暗,自己的世界却早被夺去了阳光。
杜怀安忍不住呢喃道:“如果当初我遇到的是你就好了……”
“什么?”
“不,没什么。”
如果在得知遥远死了的消息的时候,自己遇到的人是邵宽城,如果邵宽城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阳光,那么后面的所有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反正没事做,你说一说你的事吧!”杜怀安说道:“我想听。”
“我的故事就和其他所有人一样。不过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说给你听。”邵宽城笑道:“不过,你始终还是欠我一杯茶。”
杜怀安不由得觉得好笑,好像从头到尾都是自己“邀请”他喝茶的,什么时候变成欠了?
“我没带茶叶上船。”
“我不信。”邵宽城笃定的说道:“你请我出海,不可能没带茶叶。”
杜怀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一边的吧台里面,打开饮水机,然后又从柜子里拿出茶壶和茶叶。
“我真的没带茶叶。”杜怀安冲着他摇了摇手中彩色的茶壶:“不过你该庆幸这艘船的主人本身就爱喝茶。”杜怀安打开茶叶盒,看了一眼,又说道:“不过是祁门的红茶,但聊胜于无,对吧?”
邵宽城笑着点了点头:“我去楼上看有没有点心。”
楼上是工作区,船员休息区和厨房,厨房里面有一个胖胖的厨师正在准备午餐,看到邵宽城后主动和他打了个招呼。
邵宽城问他有没有可以吃的零食的时候,胖厨师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三层点心磁盘,上面摆放着三明治、传统英式点心Scone和蛋糕及水果塔,让邵宽城大为惊叹。
胖厨师似乎有些得意,说道:“小伙子,你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可是臭小子专门从英国带回来的专业厨师!别管是中餐还是西餐,就没有我做不出来的!小叶子也是从小吃我做的食物长大的!后来跟臭小子吵架了之后,我就再也没给她做过吃的了。”说完还夸张的做了一个悲恸的表情。
邵宽城看着三层的点心盘一个劲点头:“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其实他没有太懂胖厨师的话,他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个三层点心盘看起来很好看,应该很好吃。
“那是当然!”
邵宽城道了谢,接过三层点心盘,提下去,杜怀安已经泡好了茶,倒在精致的茶杯里。
虽然这并不是喝英式下午茶的时间,但是邵宽城还是觉得,这样的机会非常的难得。
他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关上了手机,现在他们在海面上,除非有海啸,否则他相信这次绝对不会再被人打断了。
在祁门红茶馥郁的香气里,邵宽城说道:“我父亲是个杂志编辑,母亲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所以我的故事跟其他人比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上学期间资质平庸,读完了本科之后就做了警察。我的梦想一直都很简单,就是和红雨一直住在我们那个小院子里,住一辈子。但是红雨是一个特别爱幻想的女孩,那个小院很难实现她的幻想,所以当她的亲生父亲来寻她回去的时候,我选择了放手。在他父亲的宅子里,她的幻想很容易实现。”
“可是,你并没有真正放手。”杜怀安盯着他,说道:“你在等她。不管是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你都在等她。你不在乎要等她多久,甚至做好了等她一辈子的准备。即便是你等不到她,你也在她心里永远的留下了一份愧疚,不管她以后是否跟别人结婚生子,共度一生,她都会记得曾经有一个男人给她的爱。邵宽城,不可否认你是个重情的人,可你同时也是个掌控感情的高手。你没有你表面上表现的那么洒脱,也没有那么悲情。”
邵宽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呵,我都快忘了,你大学时候是读心理学的。可是,杜怀安,这不公平!”邵宽城突然提高音量,嘴角的肌肉快速收缩着:“这不公平你懂么!你试图读取我的内心世界,挖掘我潜在的情感,你想要让自己成为一个无所不知的人,可你没想过付出!从来没有过!你的经历我不知道,你的内心世界我不知道,你潜在的情感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一艘豪华的私人游艇!杜怀安,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么!”
邵宽城是个好好先生,这点毋庸质疑。
即便是面对赵红雨的辛辣言辞,他也只是采取半哄半就的态度。
但是眼前这个人,这个叫杜怀安的男人,却能轻易的让他失去控制,展露出更激烈的自己。
杜怀安却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说道:“我不说,是因为你从来没问。现在,你终于忍不住要问了吗?”
邵宽城愣住了。
不,不,他没有想要问。
虽然在这一秒之前他的心一直在问与不问之间剧烈的拉扯着,但是现在他无比确定,他根本没有想过要问!只要他不问,杜怀安不答,那么他心里的那些答案就永远只是推测!永远不是真的!
“我说过吧,我是个孤儿。”杜怀安慢慢说道:“我在孤儿院,有一个哥哥。他的名字也许你听过,他叫遥远。四年前,他死了。”
杜怀安越冷静,邵宽城就觉得脑子里的那把火烧的越热。
“遥远的死亡,有七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他们有的参与了这次杀人,有的是见死不救的旁观者。他们之中,没有人是无辜的。”
终于,在杜怀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邵宽城动了。
他伸出一只手抓着杜怀安的胳膊,把他拉过来,然后重重的堵住了对方的嘴。
他不想听。
不管杜怀安要说什么,他都不想听!
“Who killed Cock Robin(谁杀了知更鸟?)
I; said the Sparrow;(麻雀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