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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徐五果然候在外头,她因为沈寄说的方法长高了一寸,而且日后还有盼头,所以对她也真心了许多。见到她就急急的道:“你怎么回事,落下那样的把柄给人。乳母虽然是奴才,可也不是一般的奴才啊。”
沈寄便把来龙去脉一一说了,末了一摊手,“你说当时我能当众说乳母是奶过魏大哥的人就例外么?”
徐五点头道:“嗯,是不能。那些传闲话的,没有说这么多,只说你一过门就到处找茬,还把乳母打了。行,我帮你去说道说道。姑母当日便驳了回去,说她亲手调教的姑娘是怎样的她知道,决计是乳母犯了不能饶恕的罪过。”看沈寄脸上没有笑容,又拍着她的肩膀道:“你别怕,我去跟她们说,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其实谁私下还没打过丫鬟么,不高兴了使一使小姐性子,也是常有的事。就偏捉了你的错处这么说嘴。”
沈寄笑笑,“嗯,我没事的。”昨天才发生在魏宅的事,立马就到处传遍了。还传到了官家太太小姐聚会的场合。没有退路了,只有背水一战的份儿。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嘛!
午间就在林夫人的主院摆宴席,女眷都聚在一处。徐五已经帮沈寄宣传过了,林家婶娘舅母的口风一致的向着她,说都是那些刁奴太过,这就是想奴大欺主呢。沈寄看她们说得义愤填膺的,心道莫不是刚当小媳妇的时候都说过婆母身边心腹的刁难?不过也知道她们也就是在这里说说而已,卖林夫人一个好儿而已。
林夫人看她胃口一如既往的好,也不禁浮起淡淡笑意。要是能一步一步闯过去,日后倒也会是个有造化的。经得起摔打,日后才能真的成事。而且又能拿得住夫婿,这才是内宅女人的本事呢。至于说这种狠毒的流言,不过是在特定场合又被人夸大了罢了。日子一长,谁还记得。这京城的交际圈新鲜事儿多着呢,谁耐烦成天记挂着魏家刚过门的小媳妇儿。
“都别说了,快别把她纵得越发得意起来。”
散席后林夫人对沈寄说:“她急着把中馈的事丢给你,你就接着。一开始弄砸些事也无妨,人生地不熟的,长辈又撒手不管,这也是情理之中嘛。要不是这样,你还不好要她交还中馈呢。你那二婶派了七夫人来,不就是要借口你年轻夺你中馈大权么。你在那家里住着,除了分例如果要一根针一根线都得向别人开口那才难过呢。不想受制于人就得全用自己的私房。这种日子咱们不过。我估着七夫人是半道见你和魏楹都不是好拿捏的人,因此才变卦了的。听说她夫婿马上要上京述职,她怕是不会再回族里的了。”
沈寄点头,应该是这样。七夫人这是要置身事外看热闹。也好,不帮着二夫人就成。少一个敌人总是好的。至于二夫人,这会儿怕是在气得跳脚呢。只是,自己接下中馈,也不能弄砸太多事。不然,没有七婶,可还有那么多婶子呢。回头族长夫人借口她管家不力,彻底夺了她管家的权利,那日子更没法过。一辈子刻在身上的烙印都是不会当家,去都去不掉。
前面的酒席一直没有散,沈寄颇有些担心,魏楹可别真给灌醉了。
林夫人打趣道:“心疼夫婿了?行,我这里也心疼一回女婿。来人,去告诉前头几位侄少爷,都悠着些,别把新姑爷灌醉了。”
果然,前头没多久就传出散席的动静来。魏楹略坐了坐,待酒醒了便进来和林夫人告辞。
“还是岳母心疼小婿,不然小婿真是要被众位舅兄灌倒。”
林夫人笑道:“去,你是什么人,翰林院那些老东西可都说你滑溜如狐呢。我呀,可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我闺女,她急得时不时的就朝外头望望。”
魏楹侧头看向沈寄,“小寄,我没事。”一边又道:“还是要谢过岳母心疼女儿女婿。”
“去吧,路上小心着些。”
“是。”
两人告退出来,就在二门处撞上了孙妈妈,孙妈妈叫了声‘姑爷,姑娘’行了礼就急急往里走。
沈寄一时好奇,什么事让一向沉稳的孙妈妈脸色都有些变了。她竖起耳朵听了下里头的动静,可惜没听清。魏楹身子靠向她,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夫人,西院的落气了。落气就落气呗,不是安排了人在那里,破席子卷了扔乱葬岗去。可是,二少爷不依正在那边闹呢。反了他了,叫人把他拖回来。嗯,我就听到这几句。”
沈寄讶然,小声道:“你什么耳朵啊?”
“嘿嘿,你从前不是劝着我练五禽戏么。我就一直练了这么多年。后来借住道观,有个老得都不知道年岁的老道长又教了我些强身健体的法门。后来我渐渐就比旁人耳聪目明了。你要学回去我教你。”
“我现在没那闲工夫,以后再说吧。”
本来见魏楹靠向沈寄,怕她扶不住,管孟是要过来扶魏楹的,结果看他们说起悄悄话来便退了下去。
沈寄的眼光扫到神情有点不自然的顾妈妈,知道是孙妈妈问了她,然后她把自己对魏大娘的举措说出去的。眼神不禁一厉,跟了她就是她的人了,就该向着她才是。
顾妈妈见了她的眼神,就知道是在不高兴方才的事,也只得默默的跟上。一路上有什么需要,沈寄也只叫挽翠和阿玲,完全没有搭理她。其他人没发觉,挽翠却是察觉了,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在,她什么都没有说。日后要长久跟着的毕竟是奶奶,不是老夫人了。她就知道夫人会不高兴的。这几个月她眼看着奶奶从不太懂得驾驭下人,跟阿玲像姐妹般相处,到如今学会种种御下手段。她心头是很高兴的,如果只是天真单纯,那她跟着还有什么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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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V 21 交接(3)
到了家门前,魏楹从马背上下来,然后看着挽翠扶了沈寄下车。他常年游学在外,而且一向很注重锻炼身体,书院的骑射课程学得很好,久而久之养成了骑马的习惯。平常除了上朝的时候遵循文官乘轿武官骑马的通俗惯例,其余有需要的时候都是骑马代步。这样他的腰腿的力量还有柔韧性方面都较普通的文人强上许多。
“我要去看看七婶。”沈寄说道。
魏楹点头,“我与你同去。”说着把马鞭递给旁边的管孟。
沈寄看他好像酒力已经散了便没再多说什么,两人一同到了客院。刚进了大门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香。沈寄不由得好笑,做戏做全套啊。不过,并不是屋子里有药香就是病人啊。
“爷和奶奶来了,快请进。”大丫鬟过来打起了帘子请他们进去。
两人向七夫人行过礼,七夫人支撑着坐起,“快,快给大爷和大奶奶搬了锦墩来。”
丫鬟不用她吩咐已经搬来了两个,两人便道谢坐下。
魏楹趋身嘘寒问暖,问着大夫是怎么说的。沈寄看他满面关切,身子也自然的趋向七夫人的方向,怎么看都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关心,心头赞叹这才是影帝级别啊,自己还要再加强加强。
丫鬟把一些外感风寒又受了劳累的话说了,魏楹又自责了一番,说自己忙于政事,前段时日对七夫人关心不够。
“唉,你一个大老爷们,又刚入官场,哪有这许多的心思。是七婶自己没有保养好。”
方才魏楹说话,沈寄一直低眉顺眼的在旁边坐着,这会儿出声道:“七婶的药煎好了么,煎好了端上来我喂七婶喝。”
为了逼真,外间熬着药。七夫人只好说道:“我才喝过不久。这是后面的。”
“哦,这样啊,侄媳本来还想尽一尽心力的。下一次服药该是什么时候啊?”
七夫人闻言心头暗恨,“你们刚回门回来,该累着了吧,快回去歇着吧。我这里有丫鬟婆子伺候着,没事的。我喝了要再躺躺,想来明早就该大好了。”
沈寄站起来,“都是侄媳妇年轻,让七婶受累了。您就别惦记明早处理家中事务的事了。不如这样,把您身边这位豆蔻姐姐借给侄媳妇。日日您处理事务她都在您身边的。明日就让她帮衬着侄媳妇好了。再有不懂的,我一则可以依旧例,二则可以问问豆蔻姐姐。”
“这样啊,也好,你也别急,有一些不好做决断的就多听听府里老人儿的意见。”
“谢七婶教诲。”
魏楹站起来,“那好,我多喝了几杯的确有些头晕,这就回去了。七婶也好生歇着,没得我们来探病倒让你再受累的。要不,小寄你就留在这里伺候?”
七夫人不等沈寄出声就道:“咳咳,侄媳妇你回去吧,楹儿喝多了,你伺候好他就是了。”
沈寄又对着豆蔻等人一福,“那就都托付给姐姐们了,有什么需要随时打发人来找我就是。”说完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