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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久违的身体接触,久旱逢甘霖,可魏楹没敢尽兴,只吃了个半饱。他休息了一会儿,去拧了热毛巾来替沈寄擦拭,看着她红晕尚未散完的脸庞,还有不整的衣衫,差点按捺不住又扑了上去。可是目光在她还算平坦的小腹扫了扫,终究是忍了下来。快手快脚替她擦了擦身子,然后系好衣衫盖上了被子。
儿啊,不只你娘为你吃苦,你爹我为了你罪也受大发了。
过了两日,便是魏柏成亲的日子。
魏楹问沈寄,“撑得住么?”
“徐大夫的药挺见效,我没之前那么难受了。你放心就是!”
魏柏的婚宴席开四十桌,沈寄不太能闻油腻,因此在礼成之后在宴席上露了个面随意吃了点清淡的东西,便回去了。临走问小权儿要不要一起回去,小家伙摇摇头,要留下来看热闹。
沈寄便叮嘱了刘準回头安排人送他回来,至于无法推脱去正帮新郎挡酒的魏楹,完全不用指望。他今天能自己回去就不错了。反正喝醉了就给我去睡书房,她现在闻不得那些酒味儿。
明天还有一场认亲会,本来应该她这个长嫂领着新妇王氏拜见各房长辈,可是她身体不方便,此事便也只有偏劳十一婶了。
而且,魏楹出发在即,沈寄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帮人操持这些。
和同时代的人比,她和魏楹绝对不算是聚少离多的了。毕竟很多正妻,在夫婿因故出门时都是得留在公婆身边代为尽孝道。要另遣了小妾跟去照顾夫婿身心的。与其让对方到了地方自己找,或者是接收别人送的美人儿,不如派一个拿捏得住的去。
阿玲这次要跟着管孟去,比沈寄先走一步。她正笑着收拾行囊。这一生,她和管孟就会如此跟随爷和奶奶了。从奶奶让人在蒋世子剑下救下管孟,就已经注定了。如果从前,还只是因为主仆关系受制于人,今后却不是。何况奶奶还说了,她如今是自由身,日后时机到了还会把管孟的卖身契一并撕毁为他谋个前程。这样他们的孩子就不是小奴才了,可以进学堂去读书。还有方家一大家子,奶奶也许过他们,如果他们需要,也可以让他们全家赎身。只不过对方家来说呆在魏家,钱和权都有,所以,暂时是不会有赎身的念头的了。
阿玲心头想着,奶奶现在有身孕,不能跟在爷身边,那爷到了繁华的扬州,会不会、会不会就想掉进了染缸一样。那日后,她和挽翠都都没了堵夫婿的绝招了:你,就你还想左拥右抱,瞧瞧咱们爷,年少有为一表人才,人都只守着奶奶一人呢。就是不为了这个,奶奶那个性子,怕是容不得爷有二夫人吧。嗯,不但二夫人,就是通房,红颜知己怕是也不行。
管孟知道了说道:“什么二夫人通房红颜知己的,我告诉你,奶奶怀着身孕呢,你可别在她跟前胡说八道。”
“我这不是担心么。再说,我不提奶奶自己就不会往这个上头想了么。”
管孟想了想,他心头自然是向着奶奶的。可是,爷如果真的要做什么,他们也拦不了,更不敢拦啊。而且,三妻四妾,其实也很寻常嘛。以爷对奶奶的感情和心性,奶奶正室的位置是万不可能被动摇的。管孟看一眼阿玲,“如果、如果到时候有什么,你要通风报信的话,我就当不知道。”他是爷的人,阿玲要通风报信他不该放任,可是奶奶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啊。拼着被爷责罚,他豁出去了。
阿玲摇头,“你以为出了这种事,奶奶会拈酸吃醋就算了?没那么简单!说不得直接就不要爷了。”
管孟瞪大眼,“不可能吧?”
“不信?那你就瞧着吧。”
管孟双手猛摇,“这事儿,我一点不想瞧着。我说,你说点好的不成啊。爷跟奶奶有了孩子,这是多大的喜事啊。你尽说不好的。”他心头细细理了理,奶奶的性子,跟普通人家的大妇,还真的是有些不像呢。
阿玲都知道的事,魏楹本人哪有不知道。何况,沈寄已经发过狠话了,要是敢沾惹野花野草,就再见不到她们娘俩了。她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回头让他来一番千里寻妻寻子的,不是没可能。再说了,那不是还有个不怀好意的岚王大舅子么。他不敢下手,可敢使坏啊。他要是出手帮妹子,自己怕是千里寻妻的福分都没有。
沈寄这边正在烦恼他独自去了扬州惹出什么风流债呢,毕竟怎么说魏大人也算是高富帅了,二十五岁的扬州知府,还有一二十万的家底。两样加起来,在扬州绝对也是很拉风的了。比他有钱的,不一定是官;比他官大的,银子可能没他多;就算是官比他大,银子比他多,那不一定比他年少英俊啊。就这么把人放出去了,不放心啊。
可是没想到魏楹居然在她耳边叨叨,让她千万要相信自己,别被有心人的小心坑了。至于有心人,自然就是岚王了。
“岚王有毛病啊,造你的谣?他成天闲得没事做不成?他一日不理万机,也要理九千机吧。”
“不好说,他肯定仔仔细细研究过你我的性子。只是造个谣,上下嘴皮一碰也就出来了。要是是岚王告诉你,你肯定不信。可如果是凌云说的呢,你心头自然就要打个转转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啊!”
面对魏楹的说到最后的痛心疾首,就仿佛他真的被岚王扣了黑锅的样子,沈寄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做出苦恼的样子,“那咋办?咨询不通啊。”是啊,咨询不通,一封信往来至少都需要十天,还得是驿站最快的速度。
魏楹握着沈寄的手,“我只想告诉你,不论是蜀中还是扬州,我都是我,不会变的。你也不许变!等孩子满了百日,就立刻赶来与我相会。”
沈寄想到这里,摸着肚子笑了笑,貌似这次魏楹去扬州,她是表现得太担忧了一些。
顾妈妈走过来,“奶奶,赶紧睡了吧。爷肯定是不可能早回来的,奴婢让人做了醒酒汤温着,也有稳重小厮伺候。小爷那里,也有人照看的。您尽管放心的睡觉就是了。”
“嗯。”替新郎挡酒,这差事不容易啊。可是,谁让他是大哥呢。好在淮阳老家来了不少木字辈的弟兄,压力也算比较分散。
当晚魏楹是被扶回来的,只不过还没有全醉而已,睡的书房。沈寄早上起来和小权儿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他还在睡。直到午饭前,才被沈寄叫了起来。
他搓搓脸,“还好六弟只成一回亲。”
“赶紧起来洗个冷水脸吧,行李已经给你都收拾好了。这几天,还得四处走动走动吧?”
“嗯。首先就得去答谢岚王的举荐之恩,还有座师,还有与扬州事务有关的京官们,都要去打打交道。你拿两万两,不,三万两银子给管孟揣着。”跑官没花什么银子,不过打点却是要的。当然,在扬州知府任上,这笔银子很容易就回来了。毕竟是扬州啊!那些盐商的孝敬很可观的。
“好!”已经注定了要暂时分别,沈寄也就不想效小儿女状,拉着他的衣袖哭哭啼啼的不放人了。不过,等到了真正分别那刻,她怕还是潇洒不起来。可总比一直多愁善感到那一刻好啊。
下午认亲,新妇拜见婆家长辈。嗯,魏楹和沈寄这对长兄长嫂自然也被拜了,小权儿叫了声‘六嫂’得了份见面礼。拿回家就交给沈寄攒起来,以后全用来娶媳妇买大房子,一副不想做啃老族的模样。对了,他得的过年红包也全攒在沈寄这里了。
“我说小弟,你老惦记着进宫去看太后,你不是还想掏太后的好东西吧?”沈寄怀疑的问道。
小权儿一副受了侮辱的样子,气呼呼的道:“才没有呢!”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什么时候再去又拉开口袋要东西,那刘嬷嬷等人该怀疑是自己教的了。
小权儿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很快就忘到脑后了,他挠着头问沈寄:“大嫂,你不跟大哥去扬州么?”他只看到下人打包大哥的东西,没有大嫂的。
沈寄摸着肚子道:“大嫂不能去啊,要顾着肚子里的宝宝。等宝宝生出来,满了百日再去。到时候还可以带着小权儿去见识一下江南风光。”
“嗯。”
五日后,魏楹就要正式启程了。临行前一晚,沈寄窝在他怀里呜呜的哭。
“好了,别哭了,小寄。你是双身子的人,哭多了不好。”从年少时去游学到现在,他们也分别过几回了,可是沈寄从来没有表现得这么不舍跟缠绵过。也许是因为怀着身孕,所以格外不愿意自己远行吧。还有,自己去的是扬州,这也是个让她格外敏感的地方。
“很快我们就会团聚了,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收到你的回信就写。我也不会被人勾搭了去,阿玲不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