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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莞尔倒是利落,“我不知道啊。怎么了?”
“没事了。”湛蓝筝犹豫一下,“丁小剪回国干什么来了?你知道吗?”
赫莞尔说:“不知道,管她呢。对了,昨天我遇到你那三个朋友了,钟锦送的。我觉得我是不是得罪那个江宜月了?”
“你怎么她了?”
“没怎么啊……”赫莞尔支支吾吾,“嗯……大概她觉得死女人宰你饭,令她很不痛快吧。”
湛蓝筝心里赞道:还是月亮好,还是月亮亲,呜呜呜……
“她一向不爱热闹,喜欢独处。所以别误会。”湛蓝筝敷衍道,刚好有敲门声,湛蓝筝立刻说,“我先挂了啊。”
刚丢下手机,还没来得及装睡,湛明儒已经进来了,湛蓝筝用被子裹着身子,哀叹道:“爸啊,您好歹也等我说声‘请进’吧!万一我刚好不方便呢!”
湛明儒将冒着热气的药碗递给女儿,寒着脸道:“先喝药,我要问你点事儿。”
湛蓝筝不搭理那药碗,“您问完了我再喝。省得到时候让您一巴掌,再把药从嘴巴里打出来了。”
啧啧,还没变成尿,就从嘴巴里又喷出来,好可惜哦。
湛明儒脸色一沉,湛蓝筝捂着胃开始叫唤,“唉——呦——我难受啊——好命苦——连药都不敢喝啊——我比那俘虏还可怜啊——提心吊胆就怕挨打啊——好命苦啊,生病都要挨打——”
湛明儒说:“你别给我装——”
“疼啊——”湛蓝筝赖到枕头上,有气无力地说,“老爸,我怎么说也是您亲女儿吧?您女儿我目前生病了,陈医生的诊断书还在您手里呢,胃炎啊,中气都要没了啊……我脑门还有点热呐。不信您摸摸看啊。”
湛明儒将手放到女儿的额头上,同时又盯着她,看了半天,这才缓下口气道:“先喝药吧。爸爸保证这回不打你了。”
湛蓝筝得了承诺,这才捧过药碗,尝一口。
靠!苦啊!
不过无良女是勇敢的,泪汪汪地将苦口良药给吞下,心里早就骂开了:
掌门喝药应该让族人伺候着!XXX的!不伺候还得我求着你们了,居然还熬出这么苦的药!呜呜呜,听曾姨婆说,姑母也怕苦,偏偏身子弱,每次喝完药,爷爷都会事先把甜甜的糖果给准备好,呜呜呜……
湛明儒将糖果递过来,“药里不能兑糖了。”
湛蓝筝想:别对我太好了,您还是对我坏一点吧。逆境有助于成长,成长有利于成功。我现在正紧锣密鼓要经营生意另立门户呢!老爸啊,这个时候让人松懈是一种很不厚道的行为啊。
湛明儒不知道女儿天马行空地想些什么,他只是忽然有些出神地说,“……慢性胃病,还怕苦……你和你姑母……”
他坐到床边没再说下去,湛蓝筝边忙着吃糖,边说:“真像对吧?多少人都这么说过了。嗯,老爸,啥事啊?问吧。”
湛明儒冷下脸来,“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容采薇的生日,多喝了几杯。结果一孙子对我图谋不轨,让我很果断地给开瓢了。”湛蓝筝笑道。
湛明儒说:“这事儿不能闹大,关系到你和湛家的名誉。”
“您看着办吧。”湛蓝筝无所谓道,“反正没有实质性伤害,倒是我还伤害了他呢。不过也是他活该,他要非礼我!哼!听说只是轻微脑震荡,真便宜他了。怎么?您打算给钱了事?老爸,小流氓要非礼我,我正当防卫了还得给他钱了?切!”
湛明儒冷笑道:“行啊,闹上法院,然后人尽皆知,湛家掌门深夜买醉,让人轻薄,然后用凡夫俗子的粗鄙方法打人,还在派出所里耍酒疯?!”
“反正在您心里,女儿比不得您的湛家。”湛蓝筝用温和的声音挖苦道,“或者说,我比不得您的湛家。”
湛明儒的脸色就更加不好看了,他沉默了半晌,最后只说:“这件事情,我会去处理好,你就别管了。以后在外面给我注意一点!深更半夜,去办任务无妨。偏偏是去酗酒买醉,想想你昨天晚上的醉样,我和你妈都生气!这是一个女孩子,一个掌门人该做的吗?贪杯误事,酗酒伤身,湛家的祖训,你可还记得?还好,你没放肆到醉酒驾驶,否则……”湛明儒冷道,“我非狠狠抽你不可!”
湛蓝筝自吃理亏,也就懒得辩驳,只闷闷地想:还不都是沈珺和丁小剪弄得我不痛快,哼,惹出这么多事,害得我老子正好有借口带我回家。
这笔帐我记下了,你俩都给我等着!
“昨晚,我听到你提起了丁小剪。”湛明儒冷不防道,“是那个丁小剪吗?”
“还能有几个丁小剪。”湛蓝筝正经了起来。
“她自己回来了?”
“那次她跑了以后,她的事情,我就再也不碰了。”
“很对。你一定不要和她牵扯过多。”湛明儒斩钉截铁道,“你身边的那些朋友,虽然没几个像样的,但至少都比这个丁小剪强。”
“和谁交往,是我自己的事情。”湛蓝筝冷冷道。
如果我要开生意打广告,少不得丁小剪出力。难道我指望湛家替我拉关系吗?
湛明儒说:“她是不是还干以前那些勾当,我不管。但是如果你再搅和进去……湛蓝筝,你真得注意了,国法,家法,族规,一条都轻饶不了你!不要怪爸爸说难听的,若真是重演了当年的事情,有人提议废黜你,都是可行的。这不是威胁,不是恐吓,不是陷害。一个犯了严重国法,被警方查办的掌门,湛家绝对容不下!你得牢牢记住这点!”
湛蓝筝没有吭声。
湛明儒继续说:“那个女子不怎么样,迟早会栽进去。她做的事情,和我们不沾边,我们湛家不去管,可是当年,她竟敢拖你一起下水……”
语气更加阴森,“筝儿,也许你没注意,但是爸爸能看出来,她是故意拖你下去的,因为她知道湛家不会不管你,管你就得管她。筝儿,你还年轻,难免意气用事,你们女孩子,也都喜欢有几个小姐妹,小圈子,爸爸都理解,但是这样工于心计的朋友,不要也罢。”
湛蓝筝沉默了一下,“知道了,爸。”
丁小剪的问题,其实她也在不动声色地斟酌。
从确认丁小剪终于要回国那天起,她就在担心了。
而昨夜在裙摆后院,偷听到的那番话,让这个担心,继续飚升,几乎到了顶点。丁小剪是孤儿,没有任何亲人,也没男人牵绊,她的所有精力都可以无后顾之忧地投入到各种冒险上。而自己呢?说实在的,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怕了,向父亲求救及时,坦白相告,那么事情真的会变得不好收拾,湛家会陷入一个尴尬境地。
湛明儒不知女儿的心思,他只是得到了他希望得到的效果,遂满意地点点头,给女儿盖好了被子,“安心在家好好养身子。爸爸会给你系里打电话请假。你只要听话,就绝对亏不了。”
在湛蓝筝开始漫长休养的时候,孙桥,程澄和江宜月也都通过了交规考试,接到了上车的电话;开始了繁忙的学车生活。
“20号车。”
晨风微冷,下了班车的程澄看着手机上的驾校信息,不由缩了缩脖子,“哪辆车呢?哎!孙桥,你干嘛去?”
“吃早饭。”孙桥朝驾校的食堂走去,程澄紧紧跟着,“月亮还没到呢。”
“她那条线的班车,本来就比这条线要晚。”孙桥看着一群群从各路班车上涌下来的学员,淡淡道,“我不想和人共用一张餐桌。”
程澄犹豫了一下,给江宜月发条短信,“孙桥——你等等我啊——!”
小步追赶,连呼带喊。
气的孙桥恨不得仰天大吼:我不认识这个白痴!
他们吃完饭从食堂出来,远远看到江宜月的身影,她已经安静地站在了一辆车前,正低头翻看着学员手册。
程澄小跑过去,惊喜道:“啊。果然是20号,教练呢?已经七点多了啊。”
四处望望,一辆辆普桑和宝来都向着训练场开去了。刚刚还涌满了学员的停车场,此刻开始空荡。
江宜月握着手册微笑道:“还没来吧。不着急,总是要来的。不如先看看今天学什么,熟悉一下今后的流程。”
孙桥刚走过来,他看了一眼这车,立刻就蹙了下眉,程澄注意到了,刚要关切一下,便斜道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正朝着这边匆匆跑来。
她以为是这辆车的教练,兴致勃勃地迎过去,想着如何给教练进行自我介绍,结果俩人面对面一站,那男人擦把脸,刚气喘吁吁地问了句“这是20号车吗?”他俩就都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于是都怔住了。
“程……程澄……”那男人结结巴巴,“你……你……你……”
程澄低下头,“嗯。是我。”
男人说:“……真